“你可愿意嫁给萧国的赫连羽将军?”
见郁华枝一时怔愣,太后便接着说
“这位赫连将军可是萧国太子的心腹,太子有了太子妃不好接近,但若你能接近赫连羽,为陛下探听萧国的情报,那可算是元贞国的功臣了。”
郁华枝深吸了一口气,心中尽是无奈,不由生出郁结,
“太后娘娘……臣女身为元贞国子民,自然不愿徒留亡国恨,但仅凭臣女,只怕也做不到扳倒萧国……”
太后轻哼了一声,
“华枝,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以你的姿容性情,赫连羽他一定难以拒绝。不过当然,仅凭你一人之力,也无法退敌,这个你放心,军中已有良将可用,里应外合之下元贞国当有生机。”
“如今哀家便是要问你了,你,可愿意?”
郁华枝望向侧殿,姜弥并没有要回来的迹象,心已经凉了大半,难道自己真的无法摆脱受人支配的命运么?
沈云疆至今下落不明,北疆将士鲜血尚未凝干,便要她去亲近敌国之人,未免太过残忍。
郁华枝连拒绝的余地都无,若是无端牵连郁卿川和郁晏欢,还有自己的父亲,只怕没有好结果,心中太过无力,惟余叹息。
郁华枝压下眼中的酸意,怔怔开口,
“臣女遵旨。”
郁华枝不知自己是怎么离开的皇宫,姜弥瞧她脸色不好却也问不出什么,脑子里只回想着太后的话,
“这些日子且听你父亲的消息,多和赫连羽接触,若是一切顺利,哀家便可为你们准备大婚了……”
回了府中郁华枝遣散侍女,一个人闷在房里,
“事情怎就成了这般模样……”
论观情察势,郁卿川算得上是个中好手,从前的担忧大半都成真了。
郁华枝虽有打算离开京城,但殊玉那头若一时脱不开身,又该如何?更何况他若知晓此事,可会又添犹豫?
郁华枝看着渐暗的烛火,烛芯即将淹灭,她却无动于衷,
“真的……由不得我吗?”
宫墙之内人心也并不安稳,魏齐霄已然得知母后与郁华枝谈话的内容,心内愈发烦躁,才入夜便朝姜弥宫里去了。
姜弥接驾后见陛下面色不善,便传了晚膳,
“陛下一同用些吧,今日御膳房新做的菜式。”
魏齐霄点头,顺势坐下,
“今日我烦得紧,带了好酒,淑妃可有兴致共饮?”
姜弥笑着应下,
“从前在家时,我和华枝也总喜欢偷偷喝酒,今日便也陪陛下喝一场。”
两人无言对饮,倒也未觉得乏味,只是今日这酒……似乎格外浓郁。
不过半个时辰,带来的两壶酒便见了底,魏齐霄脸上微红,闷闷开口,
“姜弥,同你说实话,我心里头一直都有个人,而这个人却是这辈子都求而不得的,你说朕这个君王,是不是做得很窝囊?”
酒劲上头,姜弥眼角微红,悲从中来,酒后吐真言,
“陛下,求而不得的不止你一个……这辈子,我也不可能与心悦之人长厢厮守,这或许便是阴差阳错,世事如此,徒叹奈何。”
“原本我以为不会再这般难过的,可如今想来,终是意难平。”
魏齐霄低低地笑了,三分苦涩,两分凄凉,声音震着胸腔,
“人呐,九五至尊也逃不过悲喜嗔痴,每次见到她,便像是暮色沉沉是最后一抹光亮,暗夜中那道残月……”
“母后明明知晓我只想要她,却仍旧为我添置后妃,这不可笑么?”
姜弥眼皮略沉,眼前之人有些模糊,低眸浅笑间她似乎又见到了鲜衣怒马的那位少年,揉了揉眼睛,
“你……”
魏齐霄转过头来,望着自己心心念念的那位姑娘,赶忙将她拥入怀中,惟恐她突然消失不见,他不愿深究,只想和她一同沉沦。
“华枝,我想要你……”
听见怀中的娇娇软糯地应了,魏齐霄顿时心猿意马,罗帐灯昏,尽是旖旎。
外间伺候的宫女侍从听了一整夜脸红心跳的动静,待天明之时姜弥才算清醒过来,只觉昨夜梦中景象实在真实,一翻身却见到了魏齐霄沉睡的身影。
姜弥低头,只见锦被下自己不着寸缕,暗道不妙,惊慌之际魏齐霄也睁开了双眼,二人一对视便知晓木已成舟,更别提床榻上的落红,殷红似冬日雪中红梅。
魏齐霄坐起身来,捶了捶自己宿醉的脑袋,两人脸上尽是懊恼的神情,倒是姜弥先开了口,
“陛下……该上朝了。”
魏齐霄深深叹了口气,
“昨夜……朕也不知怎么回事,没想到成了这般。”
看着那处扎眼的红,魏齐霄正色道,
“如今木已成舟,不过你放心,朕不会亏待你的。”
昨夜实在要得狠了些,姜弥脸上有些疲倦,只微微笑着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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