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而过,既有烟火气,又不失雅致。想着他以此处为居所之人与醉风竹比邻,当是极为风雅之人。
赫连羽侧身将郁华枝请了进去,他面上不显,实则心里忐忑,像这种主动请姑娘品茶的事他向来没做过,如今贸然相邀,也算得上是脑子一热,也不知道怎么的,只觉得自己若不开口,她便随时会离去,他心里竟有些……舍不得。
郁华枝进了院子便由他引入了水边的亭子,见茶盏齐备,炉上正煮着水,想来他方才就是在此处,难怪能及时出现相救,她暗自庆幸,感慨自己运道好。
二人相对而坐,郁华枝瞧着低头煮茶的玉面公子,又环顾四周,见屋舍尚新,便好奇问道,“这处院子瞧着到没什么年头,不知可是公子新建的。”
赫连羽半起身给郁华枝添茶,开口道,“姑娘猜得不错,确是去岁末才建的,在下见此山风景极好,便在此辟了个院子。”
郁华枝挑了挑眉,“上巳节见你时,你并未告知姓名,不知是何身份,如今又在这离京城不远的山中辟院,你还真是个谜。”
赫连羽闻言眼中漫上笑意,不答却反问,“姑娘独自往山中来,寻常女子恐怕也不会答应在下如此冒昧的邀请,可见,姑娘也是个妙人。”
郁华枝略歪着头,皓月般的纤手扶着香腮,笑道,“你这可是在拐弯抹角的说我轻浮?”
赫连羽正色摇头,“姑娘万不要多想,在下并无此意。”
郁华枝摆了摆手,“无妨,我我不拘俗礼,本就不在乎这些个细枝末节。总也想着人生短短几十年,若不能遍赏山川江河,倒是辜负了。只是现下我这样……也出不了京城,便只得先在周遭逛逛了。”
赫连羽闻言一顿,抬起眼眸问道,“姑娘可是想游历四方么?”
郁华枝点了点头,拿起茶盏轻抿一口,“不错,只是很难吧。”
赫连羽往炉中添着炭,情绪不明,“看姑娘的气度打扮便知,应是贵家女子,如此想来确实不易。”
郁华枝轻叹,无奈开口,“世人皆有不得已,我是如此,不知公子可有不得已呢?”
赫连羽靠回椅背,眸中透着竹影,“在下自然也不能免俗……”
赫连羽想了片刻才复又言道,“家中对我期许甚高,我虽不愿做,却也是骑虎难下,时至今日,竟是难以脱身。我来山中也不过是想找一清净之地,不被打扰须臾也是好的。”
郁华枝听了此言也有些感同身受,“我不愿做的事情,却因为父亲……我总也不能随心所欲。听公子此言,竟也与我同病相怜,合该以茶代酒共饮一杯才是。”
赫连羽闻言举起茶盏同郁华枝轻轻一碰,“虽世事无常,我却仍想祝姑娘心想事成。”
郁华枝绽颜一笑,眸子亮极了,似满天星辰尽皆揉碎,散进了她的双眼,“我也祝公子能摆脱桎梏,终能随心所欲地活一场。”
一杯热茶下肚,心里也暖暖的,赫连羽已经许久没有这般笑过了,今日竟同个仅两面之缘的姑娘说了许多,心下不禁纳罕。
郁华枝转头盯着赫连羽,总也感叹,这张脸自己不是第一次见了,到现在还是觉得好看得过头,半点不似真人,“这位公子,你是真的不打算告诉我,自己叫什么了么?”
赫连羽心中实在犹豫,她若是知道自己便是攻打她元贞国之人,只怕会转身就走。他此前便一直对身份避而不谈,现下不说倒也不妥,思量再三才开口。
“姑娘唤我殊玉就好,在下家中世代经营镖局,如今来了京城行事,倒比不得高门显贵。”
郁华枝不以为然,“高门显贵也未见得好,烦心事一样不少,还处处受限。倒不如似镖队,走南闯北反而自由些。”
她喃喃道,“殊玉?”
赫连羽耳力极好,自然是听到了,便歪头看着郁华枝,“嗯?”
郁华枝见他目光灼灼,赶忙错开了视线,只觉亭中热了几分。赫连羽瞧她耳朵红了,暗道还是姑娘家,总还是会害羞的。
他便转移了话题,“我时常会来山中坐坐,姑娘不妨来山中多逛逛,在下既视姑娘为友,这点茶叶还是煮得起的。”
郁华枝点头应了,“你可喜欢喝酒?若是喜欢下回来的时候我便捎上来,山中品酒,别有一番风味啊。”
赫连羽挑眉,“那先谢过姑娘,在下便等着一饱口福了。”
郁华枝不知想到了什么,略有些失神,“我家里还放着两壶雪映红,本想着故友归来之时便起出来为他接风,既用不上,便拿过来同你喝了吧。”
赫连羽面露疑惑,“姑娘的故友……只是不知为何用不上了?”
郁华枝轻叹了一口气,怔怔望着山峦,“故人已逝,尸骨不存,葬身北疆,天地为被。”
赫连羽略低了头,试探地问道,“姑娘的好友可是因萧国而亡?”
郁华枝轻点螓首,“你应该也听说过,他叫沈云疆,骠骑大将军沈亦为便是他父亲。”
“我曾答应过他,待他归来之时,定要
传统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