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是考虑到元配曾经卖掉嫁妆支持他东山再起,也是能酌情考虑给更多的赡养费,要拿走半数家产,简直荒谬。听他这么说,她就放心了,但是舍得舍得,有舍才有得,如果真的什么都不给,那老男人自己心里都过不去,给是要给的,反正从现在知道的消息来看,给得比自己想象的要少得多。所以这个官司一定要打,官司一打,开弓就没有回头箭了。虽然,她认为蔡运亨没什么大本事,但是余家要扶一个人,也不至于完全扶不起来。以大房的脾性,选了这条路,到时候就是饿死都不会回头了。再说了,大房还有蔡皓新和余家,也不至于会饿死。跟他弟弟妹妹断了确实有点可惜,不过自己用了这么多年,始终讨好不了蔡皓新和蔡月娥,断了也就断了吧!想到这里二姨太倒也心里落定闭眼睡了。年纪大了,哪怕前一夜没睡,到了时间蔡皓年也就醒了,他伸手拿起床头柜上的表看了一眼,如往常一样,六点出头。放下表,身上还有一条雪白的藕臂,往常他醒了转身再抱着小娇妾闭目养神,等她醒了一起洗漱下楼。今天这条手臂箍得他难受,他轻轻拉开了她的手臂,下床去洗漱。他正在卫生间刷牙,穿着睡袍睡眼惺忪的红莲出现在门口:“皓年,怎么起这么早?”“我得想想你昨天说的话,你再睡会儿?”“不了,你都起来了,我也睡不着。”她拿起牙膏挤在牙刷上,“皓年,昨天小姑太太是来跟你谈兄妹感情,目的是将我打成狐狸精,让你愧疚,然后多分财产。你不要认为她是余家大太太,所以对这些财产没有兴趣。她现在认为自己是蔡家的五姑娘,她是在为她大嫂和侄子争,所以她会不管不顾的。”蔡皓年抽了毛巾洗脸,他点头:“确实,她一直都心疼她大嫂。”“站在她的角度,心疼大姐也情有可原,你现在跟她说,你以后的财产肯定大部分都给运亨和运通,她也不会相信。所以没必要跟她去辩解,以后他们都会懂的。”二姨太开始刷牙。蔡皓年洗了脸,放下毛巾问她:“我把大部分财产给运亨和运通,你就真没意见?”只要打了官司,只要跟大房决裂了,他想给也给不出去。她吐掉牙膏沫子:“我跟你,是图你的人,又不是图你的财,你的钱愿意给谁就给谁,我能有什么意见?”“嗯。”蔡皓年应了一声走出卫生间。蔡皓年在衣帽间拿了一件长衫,二姨太很快过来帮他扣上扣子,她仰望他,眼里有万千情谊。这种仰慕他体会了十几年,从没厌倦,现在他从她的眼睛里似乎感觉到自己就是一只闪着金光的哈蟆,除了钱,她还能图他什么?看着她换上旗袍,看着她从首饰柜里拿出价值不菲的首饰,蔡皓年如同往常一样坐在沙发上看着自己的小妾。往常他是看不够,现在他怨自己眼瞎,公司里,儿子的想法都要被她拦截一层,筛选一层,然后才能到他耳朵里,这种到他耳朵里的消息到底跟儿子原本说的差异有多大?蔡皓年不确定。他们说她在公司里一手遮天,以前自己不信,总觉得都是他们在胡扯在诬陷她,她不过是自己的助理,替自己做一些打下手的活,怎么一手遮天?当他蔡皓年是死的吗?现在看起来自己死是没死,瞎是真瞎,而且不仅是真瞎,还是心瞎。二姨太换好了旗袍,他站了起来,她过来挽着他的胳膊,两人一起走出了房间,缓缓地往楼梯口走去。他们从西边下来,蔡家大太太和大少奶奶从东边下来,跟他们碰上,大少奶奶先叫一声:“爸、红姨,早。”蔡皓年点头,二姨太浅笑:“大姐早、大少奶奶早。”他们下楼,管家过来跟大少奶奶汇报:“大少奶奶,白粥已经煮好了。”“我早就说了,您别早起了,我去做也一样的。玉玲和金焕就知道出花样。”大少奶奶嘀咕。“孩子们想吃,我就高兴,这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东西?倒是你,非要陪着我一起早起。”婆媳俩说着往后厨去。佣人见老爷和二姨太下楼,有些诧异。大少奶奶说不管是真不管,但是管家又不能不管,昨天早上没准备好,那是以前都是大少奶奶安排的,事后管家立马训了后厨的几个佣人,大少奶奶不吩咐了,那就请示二姨太,服侍好东家是他们职责。今天材料全准备了,没想过二姨太和老爷这会儿起来,他们还没做好呢!“老爷、二太太,现在吃早饭吗?”佣人过来问。二姨太说:“还早,我去厨房,给老爷和三少爷四少爷做碗面。”听见这话,佣人松了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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