猜到是这句话和亲耳听到的效果,完全不一样,纵使做过心理准备,温书渝的心像小鹿乱撞,耳尖不由地红了,将问题抛了回去,“你猜?”不会正面回答他的问题,符合温书渝的个性,江淮序扬起一抹清浅的笑,“猜不出来,我希望是想的。”顿了顿,又说:“我希望我的老婆,温鱼鱼同学是想我的。”“贫嘴。”谨防江淮序又问出什么话,温书渝岔开话题,“这个案子好难啊。”江淮序:“那就休息一下,明天也许就迎刃而解了。”随意的一句话,他意外地认真回复。温书渝杏眼弯起,翻了个身,“我以为你会说,不要做了,我养你之类的。”江淮序跟着她笑,“我的财产都在你那里,要养也是你养我,是吧,老婆。”好像是这么一回事,她从来没用过他的钱,根本没放在心上。“你那里怎么样?”温书渝问。江淮序:“一切顺利,不用担心。”温书渝绕着头发,嘴里嘟囔,“没人担心你。”听筒里传来陌生人的声音,是一句打趣,“江总,又和太太通电话呢。”出去半天不见人,原来是躲在这里和媳妇聊天。温书渝:“你忙吧,早点休息。”江淮序叮嘱,“你也是,盖好被子,空调打高一点。”“知道啦,你好啰嗦。”温书渝看了下空调面板,20摄氏度,被他猜中了。挂了电话,调高温度至26摄氏度。她真是一个乖乖的老婆。翻案不是一天两天可以做到的,在南城,温书渝不需要孟蔓的陪同,40摄氏度的高温天气,从高院跑到检察院,一天下来,人都要瘦几斤。江淮序晚上和她聊天,温书渝困得头一直点,现在直接趴在沙发上睡着了。“鱼鱼,鱼鱼。”江淮序喊了几声,无人应答。手机握在她的手里,摄像头对着她身上的粉色衬衫,只能听到微微的均匀的呼吸声。她肯定又没盖被子。视频的时候,江淮序注意到她鬓边的发丝被汗水浸湿,已经干了仍黏在脸上。身上出了汗,一热一冷,估计又会感冒。温书渝睡了一觉,精神恢复了一些,手机发烫,视频竟然还在,“你怎么还没挂?”定了定神,看到左上角的时间,凌晨一点,猜到江淮序应该睡了,温书渝准备挂了电话。结果,江淮序说话了,“餐边柜左侧的抽屉里有感冒灵,冲一包,你刚才肯定没盖被子,小心感冒。”旁人以为温书渝从小娇生惯养,被两家父母宠到大,只有他知道,她从来不喊苦,也不抱怨。温书渝翘起嘴角,“好,你别操这么多心,我又不是你女儿。”看似埋怨,实则心里甜丝丝的。像艳阳天里喝到了冰镇的西瓜味汽水。江淮序悠悠笑道:“你不是女儿,是老婆,从小宠到大的老婆。”说话让人浮想联翩,什么叫从小宠到大的老婆,他们连娃娃亲都没有过。温书渝摸摸发烫的耳垂,仓促地说:“你早点睡,我去洗澡。”“晚安,老婆。”查阅了部分卷宗,温书渝百分百确定,陈锦安是被冤枉的,如何快速昭雪,是当下最重要的事。由于这个案子,温书渝放下手里的大部分工作,一些分给了苏念,她可以独立上手,难一些的分给了程羡之和孟蔓。而她几天来,奔波在高院和检察院,抽空去了一趟监狱。江淮序心疼她,找了家里的司机,来回接送,但高温天气,太耗费精力,温书渝回到家就想躺着,完全提不起力气。连带着和江淮序的聊天,都少了许多。以防她又突然睡着,温书渝从检察院回来,就打电话给江淮序。两个人随便聊了几句。细微的变化,逃不过江淮序的通感,“你怎么了?”温书渝咳了两声,“嗓子有点疼,我一会吃个含片,你别担心,老毛病,你知道的。”她有咽喉炎,江淮序知道,家里常备含片。江淮序:“含片在药箱里,药箱在电视柜右边。”家里的东西都是江淮序收拾的,她真的是甩手掌柜,以前找东西喊妈,现在找东西喊江淮序。
“我知道啦,我要到了,拜拜。”温书渝掰着手指头算算日子,两人一周没见面了,结婚以后, 嫉妒窗外暴雨倾盆, 雨珠拍打落地窗织成雨帘,绵绵雨水无穷无尽。玄关处气温骤升,一男一女紧紧相拥, 互相抒发一周的想念。两人呼吸相交, 温凉的唇瓣含住柔软的嘴唇, 渐渐陷入,周身裹挟着冷冽的湿气, 温书渝的衣服沾染上他的味道。吻着她清甜的唇,江淮序忘记了分寸,直至怀中的女人挣扎着推他。恋恋不舍地放开了她, 稍稍喘气的时间,江淮序抱着温书渝的腰, 放在了玄关柜上,用额头抵住她的额头。炙热的呼吸交缠, 本就闷热、稀薄的空气被消耗殆尽。温书渝受不住江淮序深邃不加以隐藏情欲的眼神, 微微偏头望着窗外蜿蜒曲折的雨线。一条又一条,绵延不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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