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书渝嘴巴里含着一口泡沫,“好巧哦,你怎么知道我这个点起来?”“你不上班都是睡到这个点啊。”用心观察几次就知道的事情,并不难。温书渝盯着桌子上的食物发呆,汉堡、咖喱,还有不知道是什么的,一盘黏糊糊的汤。看着毫无食欲,白皙的手指捏着勺子翻来翻去,就是不往嘴里送。汤勺碰到陶瓷边缘,发出轻微的“叮叮”声。眼前的女人眉毛紧蹙,皱成“川”字,满脸写满嫌弃。江淮序开口,“没有葱姜蒜,没有剁碎的菜叶子,鸡肉的皮也去掉了。”“你怎么知道我不吃这些?”肚子饿的咕咕叫,温书渝叉起一块鸡肉,自问自答:“哦,在家会经常一起吃饭。”这就是青梅竹马的不好之处,太熟悉,你摸个头,他就知道你想做什么。温书渝嚼了下鸡肉,眉心的“川”字深了三分,肉质太柴,调味奇奇怪怪,味道太差难以下咽。甚至怀念起家里的泡面了。“不好吃,还有别的吗?”温书渝撂下手里的勺子和叉子,往椅子上一躺。江淮序思索片刻,“等我。”窗外碧波荡漾,湛蓝的海面一望无际,宛若一颗巨大的清澈的蓝宝石。去干嘛了呢?温书渝躺在沙发上查外卖,看看附近有没有便利店或者中餐厅,誓死不吃桌上的菜。约摸过了20分钟,江淮序拎着一份外卖走了进来,“凑合吃。”温书渝打开包装,是一碗牛肉面,表面飘了一层辣油。两眼放光,“江淮序,你从哪找的?”味道没法和国内相比,但是比本地菜好吃太多。江淮序吃着桌子上的菜,“网上查的攻略。”温书渝点点头,“是我妈还有君姨和你说,让你多多照顾我的吧。”怎么会有人包容她,大热天出去找吃的。抽出一张纸巾,江淮序擦擦手掌,“你是我的未婚妻,照顾你是分内之事,不需要叮嘱。”“咳咳咳”,温书渝未能适应未婚妻这个称号,“江淮序,就我们两个人,你就不用演戏了。”“这是事实,以前也是这样。”江淮序敛下浓密的睫毛,随口回答。一句以前,将温书渝的回忆拉回十多年前。好像是高一之前,那时他们还未疏远,江淮序像照顾妹妹一样照顾她。即使他们同年同月同日生。什么时候变了呢,源于中考结束后,他们一同去游乐场玩。身侧的人突然没了动静,江淮序在温书渝眼前晃晃手掌,“快吃吧,面要坨了。”“哦,好。”温书渝低下头吃面。午时,太阳灼热,拍摄延迟开始。温书渝穿着她的吊带睡衣,在房间里晃悠。江淮序看着眼前走来走去的人,过了一晚而已,就对他这么放心了吗?下午五点,日落西沉,是拍摄的绝佳时机。沙滩上聚集了许多游客,不少是拍婚纱照的情侣,不乏有熟悉的东方面孔。开始是基础简单的动作,牵牵手之类的,温书渝尚能适应。接下来却犯了难。摄影师指挥,“新郎新娘互相搂住对方的腰,眼睛看向对方的方向就好。”“来吧。”温书渝不是扭捏的人,先一步抱住江淮序,和他脖颈相交,面前男人骤然僵住一秒。贴的太近,温书渝清晰感知细微的变化,打趣他,“江淮序,你没和女生抱过啊。”江淮序低声答:“没有。”是一个纯情的竹马啊。两人的气息互相洒在对方的耳垂,向前一毫,仿佛就要吻到。“江淮序,你占我便宜。”温书渝用仅他们二人能听到的气声说。江淮序表示无辜,“我什么也没做啊。”刚刚温书渝感觉脖子一凉,好似被吻了一下。一触即逝的感觉,难道是错觉?十分别扭的动作终于结束,温书渝偏头看到江淮序的耳朵,调侃道:“江淮序,你耳朵好红啊。”伸手捏了一下,“还好烫啊。”
江淮序抿唇笑,目光落在温书渝耳朵上,“未婚妻,你也是。”温书渝连忙摸了下自己的耳朵,是有点烫手,回瞪了江淮序一眼。由于供血不足,一般人耳朵是凉的。不仅没有将他一军,还暴露了自己。摄影师指挥下一个动作,“额头相抵,互相看着对方。”书上说,亲密距离在44厘米内,对于他们来说,却难以办到。刚刚是肢体亲密,不需要直视对方眼睛,尚能克服,现在怎么做都是难受的。全身紧绷一条弦,背部板板正正,非常不自然。江淮序向前近一分,温书渝往后退十分,“江淮序,你不要靠我那么近啊。”一步一步后退,快退进海里。“鱼鱼,别退了。”江淮序伸手搂住温书渝的腰,带进怀里。动作迅速,温书渝直接跌进江淮序的胸膛,差点吻到他。摄影师:“哎,对,就这样,保持住。”两人额头相贴,温书渝的全身定住,哪里都是烫的。尤其是额头和后腰,好不自在。隔着婚纱,为什么他的掌心还是那么热,还有他的额头,好硬,像烙烫的铁皮。离得那么近,温书渝眼珠向下望,瞄到了江淮序的嘴唇,薄唇微红。再往下是滚动的喉结,跟随他的动作,轻轻吞咽。温书渝不习惯与人如此贴近,眼神随处乱晃,最终坠入江淮序墨黑的眼眸里。从他的瞳孔里,隐隐约约看到了她渺小的影子,那么小,却那么清晰。时间在悄寂中拉长,终于得到摄影师的号令,“好,完美,下个动作,新郎亲吻新娘,嘴唇贴一下就行。”前方的两个人始终没有动作,怔怔立在海边,摄影师问:“没接过吻啊?”摄影师只是随口一说,江淮序却用乌黑的双眸盯着她,嘴角上扬弧度,认真等待她的回答。“接过,你母单,我和你又不一样。”温书渝目不转睛地望着江淮序,特意加大音量,增加说服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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