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幼青,又让你跑了一次!”他咬牙切齿。但转念想起他还有一个白若璃,又放肆地笑:“跑就跑吧,反正我还有个可以睡的。”暗处,有两抹黑影。听到这句话,白若璃恨不得立刻扑上去撕打。但裴言明显冷静许多,捂住她的嘴,又紧揽她腰身,示意她别冲动。在她耳畔低语:“阿璃,既然他玩弄我们许多年,我们不能这样轻易叫他好过。”白若璃顿时一滞。在这刻,她才想起,裴言早就不是以前那个因家中繁忙,才不得已寄人篱下的小男孩了。现在的他,是巡察司副掌司,是朝中大臣,是……手上沾染了鲜血的人。她冷静地握住裴言的手,心里莫名生出一种畅快。待魏行昭的脚步声消失,她回头,浅笑盈盈。“阿言,让我怀上你的孩子,好不好?”魏行昭想要孩子,那她就给他……给他一个梦,再在他面前亲手摔碎,叫他也尝尝,被骗的滋味。裴言爱怜地抚摸她的小脸,声音温柔:“好,都听你的。”不过未婚先孕终究不是什么光彩事,他得抓紧修书一封寄回家中,叫父母准备彩礼,去白家上门提亲。“糟了。”白若璃忽然惊呼。“怎么?”“他没有见到苏姐姐,要么会直接去找苏姐姐,要么会去找我,我得赶紧离开。”她急急要走。裴言轻笑,拉住她的手腕收入怀中:“你这两条腿,再怎么走,都没有他快。我带你。”说罢从窗户而出,直往房梁上跃。白若璃吓得面色发白,紧紧搂住他。没过多久,便到了自己的院子。灿星出来相迎,看到裴言,先是一愣,又转看白若璃,等待她发令。白若璃略是调整呼吸,道:“灿星,待会要是有人来找,就说我睡了。”灿星看了裴言一眼,小声:“小姐,需要准备热水吗?”白若璃:……小声一应。见灿星离开去烧水,又去推裴言:“你也快走。我们……我们明日再见。”裴言抚了抚她的发:“好,明日再见。”回去路上,裴言直往皓月堂而去。方才带白若璃踏砖瓦抄近路回院时,他清楚看到皓月堂的方才有一丝红雾。与那夜魏二院中出现的红雾何其相似!在没有把握前,裴言还不想去知会其他巡逻的下属。独自轻悄潜行,在皓月堂前停下,又仔细感受了片刻。那气息若隐若现,淡到微不可察。沉思后,他决定冒险。寻到一处合适的位置,他翻身上墙。怎料还未站稳,一抹黑影忽而疾至,寒光现,兵刃相接,黑金剑和寒铁剑交错,互不相让。“裴大人?”云奕敛目,但手上的剑纹丝未动,“深夜造访,何意?”裴言见已经被发现,便收起剑锋,道:“巡逻间见到这边有异样,还以为妖人在院中,特来查探一番,没有旁的意思。”云奕打量他片刻,也收回了剑。“小王爷已睡,院中并无异样,裴大人请回吧。”说罢纵身一跃,又消失不见。裴言深深看了那黑沉沉的院子一眼,转身而去。须臾间,云奕重新现身。他身边还站了个女子。“哥,需要我去跟吗?”她问。云奕摇头:“不了,还是守好这院子吧。小王爷和苏小姐都不在,我们必须看紧些。”顿了顿,又问:“那边,雾菱和凌桑靠得住?”云绮默了一瞬。“凌桑是苏小姐的师弟,应该没问题,至于那个丫鬟雾菱,我看平日苏小姐还是很信任她的。只有叶茴,需要提防,不过另外两个会想法子周旋过去。如果这点本事都没有,那就不用当差了。”云奕淡笑:“也是。”
两人又各自散开。半个时辰前。舒青窈给沈星楼上好了药,打算回自己的院子。收拾好带来的瓶瓶罐罐,感觉到自他们都沉默后,沈星楼就落在自己身上,移转不开的目光,她又重新站回他面前。“小王爷,方才是我僭越了。您有些时候,太像我的一位故人,所以失态,对不起。”规矩行礼。沈星楼的一双桃花眸只是看着她。舒青窈抿了抿唇,硬着头皮又道:“小王爷您说和他在军中有些交情,那、那可有听他提起过什么?”“你指的是什么?”沈星楼稍稍直起身体,“你?”她指尖掐住掌心。的确,她想问的是沈清越可有提起过她。可转念一想,她眼下的身份,是苏幼青,是术者,甚至是江湖人士……唯独不会是靖和公主,舒青窈。“你这么关心他,莫非,你就是那个公主?”轻飘飘的声音,如轰雷般在舒青窈耳边炸开。这句话太过突然,她来不及隐藏自己本能的反应,惊恐的神情就这么全然暴露在他面前。答案不言而喻。错过最佳时机,任何辩解都是徒劳,只会增添欲盖弥彰的意味。舒青窈深谙这个道理,所以选择缄默。随后,直径朝他跪下了。“请小王爷不要把这话说与 昏迷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舒青窈深深吸了口气,尽量放缓语气,重新道:“求小王爷高抬贵手,免开尊口,我不是什么公主,您再这样,我会死的。”“为何?”沈星楼满脸不解。舒青窈气得牙痒痒,这一刻他那双好看的眼睛当真是充满清澈的愚蠢。念在她不说他也会去查,且他一查势必会惊动些不该惊动的,她只能又深吸一口气,耐着性子解释:“因为,明僖帝要我和亲,远嫁赫特族。”“什么!”沈星楼再也无法假装,整个身体坐得比钢板还直。迎着他大瞪的眼睛,舒青窈叹:“谁叫我夫君死得早呢,无人做主,只能草草和亲,也算是给国家做出了贡献……”气血上涌,沈星楼呛得连连咳嗽。忍不了,他是真忍不了,一刻也忍不了了。舒青窈仍旧忧愁中,起身一边给他拍背顺气,一边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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