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现在说,我算你提供有效线索。”谢舞铭步步逼近,“祝依有没有接触过梅瑞?”
李江宝竟是一屁股坐在地上,恐惧地望着谢舞铭,而在他的余光中,易磊正站在院门口,面色阴沉地看着他。
居南市局,周霞的情绪终于稳定下来。
陈争说:“我不是居南市的警察,但前不久我在南山市侦查的一起案子,和你们互助小组的一位成员有点关系。”
周霞尖锐地吸了口气,上半身从桌子另一边探过来,脸几乎撞在陈争脸上,“是不是有屏屏的消息了?是不是……”
“胡长泉过世了。”陈争说。
周霞瞳孔缩得很小,几秒后缓缓坐了回去,“老胡……老胡死了?怎么死的?”
陈争问:“他离开居南市之后,没有和你们联系过了?”
周霞摇头,咯咯笑起来,“老胡一直就不大爱和我们一起,他说警察都找不到,我们还能怎么找?”周霞抹着眼睛,“他就是只会逃避。”
陈争又问:“你们互助小组还有一位孩子的父母不在居南市了,你记得吗?”
周霞塌着的肩膀突然绷起来,“你是说梅锋和李苹?”
陈争问:“他们带着梅瑞去哪里了?”
周霞就像被打了一记闷棍,“梅,梅瑞……”
“梅瑞找到了,后来呢?”
“梅瑞她已经不在了呀!”周霞声音拔高,带着轻微的颤抖。
陈争问:“‘不在了’是什么意思?”
周霞说:“不在了就是不在了,她死了!”
“死了?”另一间问询室里,李疏盯着汪万健,“怎么死的?”
汪万健坐立不安,“你们问她干什么?她都死多少年了。”
李疏说:“现在是我在问你!梅瑞是怎么死的?”
“自杀!”曾红尖声道:“她抱着她那个兔唇女儿自杀了!”
陈争问:“什么时候的事?为什么自杀?”
周霞目光躲闪,“回来没多久就死了!我,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又不是她家的人。你,你问其他人去!”
三人都提到梅瑞自杀了,但都说不清楚她自杀的原因,并且言语中有回避的成分。李疏离开问询室后,风一般从走廊卷过,“陈老师,梅瑞这事……”
陈争正在看汪万健和曾红的问询录像,“李队,我要去一趟湖韵茶厂。”
李疏会意,“行,我派人跟你一起去!”
陈争点点头,“‘微末山庄’得加派警力,继续搜索。”
李疏说:“还有可能找到被害者?”
陈争神情凝重,“我怀疑这是一场根源在祝依身上的复仇。”
湖韵茶厂和居南湖各在居南市的两端,23号一早,陈争就赶了过去。
茶厂建厂很早,以前是自己种茶,经过前些年的经营危机后,如今南风制药分了出去,茶厂则改为收茶再加工,开发出面向年轻人的产品。大部分老工人失去用武之地,不到年龄就退休了,好在茶厂当年修建了成片的职工楼,他们工龄到了,不愁没地方住。
职工楼下坐着不少大爷大婶,陈争跟人打听梅瑞家的情况,几个大婶叹着气说:“梅瑞那孩子可怜唷,她爸妈刚把她找回来没多久,她就出事喽!”
陈争问:“我听说她自杀了,好端端的为什么要自杀?”
一个姓焦的大婶自称是梅瑞父亲梅锋车间的计量工人,带着陈争来到一栋老楼前,“梅锋他们一家以前就住在这里,和我们家当了几十年的邻居了,要我说,梅锋的命是真的苦啊!”
焦大婶说,梅锋和妻子李苹还是她牵的红线,两人都是善良,肯踏踏实实过日子的人,婚后生下梅瑞,梅瑞还在读小学时,就是班里最受欢迎的女同学。焦大婶的儿子和梅瑞在一个班,老回家说梅瑞干了什么什么,焦大婶和丈夫笑话他:“你天天就盯着人家小梅呀?”
儿子嘀嘀咕咕:“梅瑞好看呀。”
正是因为长相出众,从小被吹捧,梅瑞上了初中后,变得十分轻佻,心思不在学习上,总是和校内外的混混待在一块。梅锋和李苹想了各种办法,打也打了,骂也骂了,梅瑞还是我行我素,越打越是叛逆。
焦大婶经常听到梅家传来争吵声,梅瑞看不起父母一辈子都是穷酸工人,梅锋要她好好学习,她反唇相讥,“你好好学习了,你能赚钱吗?我都16岁了,还得和你们挤在这破房子里!没本事就别生孩子!”
梅瑞摔门而出的戏码焦大婶不知看过多少回,但每次梅瑞都会被李苹劝回来。然而梅瑞上高二的时候,和梅锋吵了一架,之后再也没回来。
这事闹得很大,因为在梅瑞不见了之前,茶厂还有几个孩子失踪,那段时间工人们对自家孩子看得特别紧,生怕厄运落到自家头上。
梅瑞失踪后,梅锋就跟变了个人似的,以前对谁都很热情,现在看谁都充满戒备,活像是别人拐走了他家女儿。李苹更是办了退休,所有时间都花在了寻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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