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薛晨文说家里人去洛城创业,但据他了解,薛家的商业版图从来没有扩大到洛城,以薛晨文对家族生意的排斥,他似乎不可能为了薛家而选择在洛城工作。薛晨文对周院长说的“家里人”可能只是一个借口,他是为了另外的人去洛城。
陈争问:“薛晨文在校期间和哪些同学关系比较近?”
周院长喝了口茶,摇摇头,“不是我不想回答你这个问题,是薛晨文对所有同学都一视同仁,没有大众眼光中的‘密友’,他就是那种性格。”
陈争又问:“他和校外的人来往多吗?”
周院长这次回忆得有点久,“我记得他有个亲戚来看过他几次,跟他年纪差不多,但比他矮一些,应该是他弟弟。”
周院长已经记不得这位“弟弟”的长相,只说是个文质彬彬的人,和薛晨文应该是同一类人。
陈争想到全老师提到的出现在快餐店的男人,有没有可能,他们是同一个?结合薛晨文一直没有女朋友,这个“弟弟”也许是他的男朋友?他所谓的“家里人”,正是这位男朋友?
但当年警方挖掘薛晨文的人际关系,并没有男朋友的存在,他们那时已经分手?薛晨文因此选择了南山市?好像也说不通,因为薛晨文是在回南山市工作之后,全老师才看到那位来接薛晨文的男人。
“冒昧问个问题。”陈争说:“你给每个学生做了这么一份详细的档案,在他们身上一定倾注了很多心血。据你观察,薛晨文有没有可能并不喜欢女生?”
周院长僵住,半晌才反应过来,“你是说,薛晨文是个同性恋?”
陈争郑重道:“目前有线索指向这种可能,而这个可能又会影响我们后续的判断。”
周院长站起来,背着手在办公桌前来回走动,脸色越来越难看。终于,他站定,紧皱着眉说:“我想起来一件事,大一还是大二的时候,学校里搞了一次为同志发声的活动,参与的人有男有女,阵仗很大。以前我们没这么开放,就是现在,这种活动也很敏感,我们怕引起学生矛盾,很快叫停了。我记得薛晨文就在其中。领导很生气,起初说要查是谁组织的,不能在校园里这样搞。但查来查去,好些优秀学生都参与了,处罚都不好下达,后来不了了之。我想过薛晨文是不是组织者,他在人缘和金钱上都有这个能力,现在你要这么说,那就更有可能了。”
周院长不安地问:“那如果薛晨文真是同性恋,和他后来杀害学生有关联吗?我知道现在社会上比较排斥同性恋当老师,但我们并没有硬性的规定。”
陈争心里已经隐约有了一个推论,但还需要更多线索来佐证。离开函省师范学院之前,他安慰了周院长几句,并且带走了能够带走的资料。周院长叹着气,“我还是没有教好学生啊。”
陈争本来打算立即去洛城,但洛城和桐洲市离得比较远,赶过去也天黑了,只得暂时留在桐洲市,梳理梳理想法。
函省师范大学和函省警察学院都在老城区,陈争沿着一条落叶街道边走边思索,不知不觉就来到了警院门口。昔日斑驳的校门已经重新装修过,很是威严气派。接近傍晚,不少完成一天学业的学生走出校园,在附近的餐馆用餐。
陈争不由得想起自己的大学时光,那时学校管得很严,在大四之前,他们这些准刑警都不能随意出校,有事必须离开的话,得缠着辅导员要出门条。
后来他来警院当临时教官,条件倒是松了许多,学生们想出去,登个记就行。他和学生相处得融洽,那些精力旺盛的男生们出去干啥都想着他,他的桌上几乎每天晚上都堆着他们带回来的食物饮料。他都说了下次不要带了,吃不完,他们还是照带不误。
他记得自己收到的最别致的食物是一碗刨冰,用保温袋装着,袋子里面还塞了冰袋,但也许是时间放得长了些,他打开的时候,刨冰已经化了大半,像是一碗冰粥。他问旁边的老师,刨冰是谁送来的,老师说不知道,自己来的时候,这袋子就放在桌上了。
陈争刚从操场上回来,口干舌燥,尝了两口,冰凉可口,甜味不浓,正好解渴,又不至于太腻。他打算好好谢谢这位体贴的学生,第二天问是谁送的刨冰,男生们互相看了半天,都说不是自己。
那就奇怪了,陈争心想,不是他们,还会是谁?这些孩子他了解,做了好事那是一定要留名的,不存在藏着掖着的理。
一直没人认领,有人开始起哄,“肯定是其他班的女生!陈老师,她们早就看上你了,我昨天还听她们讨论你!”
陈争觉得不大可能是女生送的,他来警院之后就没有和女生接触过。小伙子们越说越激动,还有人吹起口哨,他赶紧换了话题,之后也没有再提。
直到他离开警院,也不知道送刨冰的学生是谁,当然也没有再收到刨冰。
刨冰,融化之后像冰粥的刨冰。陈争的思绪稍稍一顿,想起在枫书小区外面遇到鸣寒之时,鸣寒忽悠他买了一碗冰粥。他一时上头,连续买了一周。
“陈老师?”陌生的声音将陈争拉回,他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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