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扶玉迟疑地离开了,身后的三人微微松了口气,却听草乌开口道:“我们——偷听——大师兄——不太好吧——”
沈扶玉:“……”
云锦书:“……”
雪烟:“……”
池程余:“……”
薄红从沈扶玉的脸上一直蔓延到耳尖,他一时不知如何面对他们,只觉无地自容,一甩袖,径直回到自己的屋里去了。
“你你你!”池程余气得跳起来,恨不得直接把草乌从船上扔下去!本来都要混过去了!就差一点!
红线在一旁一拍手,见危楼进来,忙给他道:“他们都知道了,说明你们的进展已经到了通知亲朋好友的地步,谈婚论嫁,指日可待!”
危楼若有所思,淡淡一笑:“本相也这般想。”
他话音刚落,就见沈扶玉猛地打开了房间的门,羞耻得脸都红了:“你痴心妄想!”
他说完,又把门猛地关上了。
沈扶玉在屋里坐了一大会儿,脸上的温度也不见下来,他沉了沉气,勉强坐在床上打坐。
这样的日子过了三天,青鸾仍没有醒来的迹象。沈扶玉已经调理好了心情,比起和危楼之间乱七八糟的事情,他更担心妖族那边的事情。他站在床边,面色凝重。
沈千水这三日日夜不睡为她调息,眼下疲态尽显:“青鸾受伤太重,外伤好医,内伤难调。她经脉几乎全数震断,我替她接上了,但要醒来,恐怕还要一些时间。”
“辛苦你了。”沈扶玉温声道,扶她去了祝君安的屋子里休息。
沈扶玉将手按在青鸾的肩膀上,代替沈千水给她输送灵力。他越输越心惊,居然受了这么重的伤!
沈扶玉一连给她输了好几个时辰,收手的时候外面的天都黑了,他甫一站起身,眼前还有些发黑。沈扶玉没有从门外出去,反倒是翻窗而出,坐在屋顶上,一语不发地看着半空中。今天天气似乎不太好,看不见月亮。
仙船体积大,速度便慢。随着船动,晚风便徐徐地迎面而来,沈扶玉散落的头发有一下没一下地被吹动着。
他坐了没多久,眼前蓦地拢上来一片温热的漆黑,耳旁是熟悉的不正经的声音:“心尖儿,猜猜我是谁?”
沈扶玉:“……”
他伸手把危楼的手从自己的眼上拿下来,他今天给青鸾输送了太多的灵力,眼下有些疲惫了,不想再费心思和危楼吵闹,一时也就没纠正他的喊法,只是问:“你上来做什么?”
危楼在他旁边坐下,大大咧咧地敞着腿:“这都猜不到?本相自然是来陪你的。”
沈扶玉掀掀眼皮,没说话。
“仙君,你累啦?”危楼看出了他的疲态,便又往他旁边凑了凑,似乎是想把他抱怀里。
沈扶玉伸手挡在两人中间:“别动手动脚的。”
危楼轻哼了一声,看得出来很不甘心了:“总有一天我会成功的。”
沈扶玉按了按太阳穴,并没有因为危楼的调笑轻松几分。见他真难受,危楼便舍不得了,他正了正色,低声问道:“沈扶玉,你到底怎么了?”
沈扶玉还是第一次见他认真的模样,没有平时吊儿郎当的地痞流氓气,还真有几分久居上位的可靠感。
沈扶玉偏了偏头,没回答他的问题。危楼两只手放在沈扶玉的左右两侧,朝他压了压身,重新问:“怎么不开心?嗯?”
沈扶玉不太适应两人之间如此近的距离,他往后仰了仰,没说话,准确而言,他也不知道要不要给危楼说。
危楼见他迟迟不开口,似乎是无奈又似乎是生气:“什么事都自己扛着,也不嫌累。”
沈扶玉屈了屈手指,抬眼看他,危楼挑了挑眉,同他四目相对。
沈扶玉低下头,危楼便把手递到他的视野下,攥紧拳,问:“仙君,你猜这是什么?”
沈扶玉以为他要跟自己玩猜拳游戏,没什么兴致地开口:“无聊。”
危楼把手心张开,一群闪着光的流萤便飞了出来,细微的光点时不时汇集在一起,又四处逃开,围在两人中间,迟迟不肯离去。
“错啦,是萤火虫。”危楼笑嘻嘻地看着他。
沈扶玉看着这些四处乱飞的小虫,心下微动。虚空变物,修士最简单的术法之一,分明是个小法术……他伸出指尖,一只光点便停了上去,一闪一闪地,好似他的指尖落了一颗星星。
“它喜欢你。”危楼啧啧惊奇,旋即又道,“能跟本相的眼光一致,它的虫生也算美满了。”
闻言,沈扶玉啼笑皆非地看向危楼,夜色下,萤火虫的微弱光亮把他姣好的面容衬托得愈发出尘,危楼一时失神,不知想到了什么,弯眸笑了起来,轻声道:“仙君,我很想你。”
沈扶玉动了动指尖,那萤火虫便扑闪着翅膀飞走了,他只当危楼又在乱说情话:“花言巧语。”
“每一个见不到你的时刻,我都很想你。”危楼认真地开口。
他的目光和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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