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垣挑眉,一手撑着桌子站了起来,身形前倾,“嗯?”“吃早餐,吃早餐。”何言堆出满脸的笑容讨好的给盛垣剥了个鸡蛋。盛垣轻哼一声,手也不抬,脖颈微微前倾,就着何言的手吃了鸡蛋。罗闻:“……”心塞。早知道应该买张机票跟在阙爷后面一起溜去l国,也好过在这里大清早吃狗粮。“你们慢慢秀恩爱,我要先回病房了。”罗少爷看不下去了,拔腿就跑。对方不理他,并向他推送一碗狗粮。早餐吃完,盛垣开车去盛氏处理公务,何言继续办公。送男朋友上了车,何言摩拳擦掌转身上楼。他可是个记仇的,不是那君子,是个小人。罗闻收拾完房间,正好护士推着护理车进来。“输液了哦罗先生。”阙爷不在,罗闻也没处矫情,大大咧咧把胳膊递过去,“嗯。”这一声“嗯”尾音刚落,门又被打开,何言大步走了进来。罗闻抬头,“?”“我来,你去下一个病房吧。”何言卷了卷衣袖,熟练的戴上了医用手套。罗闻瞬间明白过来,惊叫出声,“不要!”没用。护士立马走了。特需病房的门关上,一声直冲云霄的“哎呦”被关在了里面。何言出来的时候神清气爽,有仇当场就报了。就是罗闻一脸哀怨的斜靠在床头嗷嗷。“我要告诉阙爷!你虐待患者!”“怎么,你身上有伤吗?有证据吗?”何言走到门口又转身挑眉。罗闻:“……”欺负人。欺负老实人。阙之渊不在江城了,罗少爷想到自己亲爹了。这几天正好空着,要不回罗宅住几天?这么想着,罗闻拨通了亲爹的电话,“爸,我一会儿输完液了,来接我回家。”“我让司机去接你吧!”罗经年的声音透着疲惫,“我还在良城呢,接不了你啊。”罗闻直着身体瞪大了眼睛,“怎么还在良城?”阙之渊手段也太狠了吧?缠住罗氏这么多天?“是啊,说投标资料有问题,但过来了也见不到对接人,我估摸着要在这里多待几天了,起码三天。”罗闻瞬间明白过来。三天。行啊阙之渊,精准拿捏。
“爸,你别被人忽悠了。咱罗氏的人才什么水平你还没数吗?投标文件做过没有一万也有八千,怎么可能犯这种低级错误。再说了,有问题怎么当场没看出来?”罗经年在电话那头压低声音,透着浓浓的无奈,“废话,你当你爸不知道这些吗?我留在这里,无非就是表个态度,过了这三天,相安无事,我还得回江城。说不定他还得给我让两个点。”罗闻:“……”都是千年的妖精。玩不了玩不了。白操这个心。罗闻又有点担心:“爸,你知道良城这项目背后的人是谁吗?”万一知道的话……以后怎么带阙之渊进家门……?“不知道,但我知道背后肯定有高人。正在查。你关心这个干嘛?公司的事情你不是一直不想管的吗?”“这不也得学学嘛……以后好给你分担。”罗闻心虚的摸了摸鼻子。 阙原电话那头,罗经年一点没听出来,倒是高兴的很,“行!等我回来好好教教你这里面的门道!你现在不着急,先把身体养好!放心,给你留的产业都好好留着呢!”罗闻还想聊几句,结果又有电话进来,一看来电显示,【阙爹】。“行了爸,我挂了嗷!”接通阙之渊的电话,罗闻没啥好气,“还知道打电话来?早晨不声不响就走了。”阙之渊刚下飞机,在机场外打的电话,接他的司机还没到,他站在宽阔的机场门口,长风吹起他的衣摆。领口灌进了大把的冷风,l国已经是冬季,天色阴沉,将要下雪。阙之渊觉得大衣里面空落落的。这件大衣还是罗闻帮他买的,是罗闻自己挣的钱。他虽然在养病,但罗氏内部的担子他也一直没卸下过,只是人不去。但设计部的事情他了如指掌。罗闻管理设计部门。当时买这件大衣,罗闻把自己藏了进去,在领口解开一颗扣子,露出半颗毛茸茸的脑袋。“阙之渊,我喜欢这件,这样以后我就可以钻你怀里躲风了!跟个袋鼠一样!”现在大衣穿上了,“袋鼠崽子”却不在。“早上走的时候看你睡得香,没舍得吵醒你。是我的错。”阙之渊温言细语。任谁也想不到,杀伐果断冷面冷心的阙爷能跟人说出这样的话。“哼。”罗闻冷哼一声,“何言欺负我,等你回来替我报仇。”“他怎么欺负你?说来听听。”阙之渊心情极好的勾起唇角。“他拿针扎我。”罗闻告状第一名。阙之渊顿时明白了,抿唇掩住笑意,“他那是给你输液吧。”“一句话,给我报仇!”“行,等我回来给你报仇,咱也扎他。”一辆黑色布加迪由远而近缓缓驶来,精准停到他的面前,阙之渊对着电话低声,“三天以后,机场接我,我先挂了。”“行。ua!”阙之渊心满意足挂了电话,唇角的春意未散,周身风雪都显得不那么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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