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心乐看了这么会儿的功夫,又吹了几阵大风,脑袋逐渐清醒。
他这是在干什么啊。
如今蜀地地动的事情尚在解决中,蜀地还有多少百姓吃不饱、穿不暖,流民无数,看这些官员、侍卫的神色也知道宫里会有多少繁忙。
他怎能拿自己这点事来烦扰陛下!!
是,在他自己看来,这点事实在是比天还要大。
但与山河百姓比起来,这也只是他自己的儿女情长。
他若当真此时找到宫里,按照陛下的好性子,恐怕会让他进去,说不定也会见他一面,可他好意思在这种时候与陛下说这些?
余心乐心中暗恼,也觉得自己不懂事。
好不容易在陛下面前结了善缘,差点就要因为自己的冲动而失去,若再惹怒陛下,那就不好了!
余心乐叹口气,双臂垂落,转身欲走。
宫门口的守卫见这位祖宗来了,站在门口站了半天,结果扭头就走,反而赶忙跑来一人,笑着问:“余少爷,可是要进宫?”
这位侍卫面生,余心乐不认得,但人家认得他,想必是从前见过他。
余心乐礼貌笑道:“没事,我这就走了!”
“……余少爷——”侍卫还想留。
余心乐伸手,并道:“侍卫大哥快回去忙吧!我不打扰你们了!”
说罢,余心乐匆匆离去。
侍卫还想拦,却也知道拦不住。
他挠挠头,走回去,同伴立刻问:“怎么回事?余少爷何故又走了?”
“我也不知道啊!!”
“那可怎么办!方才都已去禀报陛下!”
正说着,宫道上小跑步而来一位太监管事,他气喘吁吁:“余、余少爷呢?!”
“……余少爷又走了。”
太监身上没有令牌,无法出宫门,他急忙冲到门边,往远处看,也只能看到余心乐越来越小的身影。
太监长长地叹了口气。
这半个月来,陛下每日能合眼一个时辰就不错了,每时每刻都在处理事情。蜀地死了那么多的人,陛下心情当然也不好,整个宫里都阴沉沉的,众人连口气也不敢出。
方才得知余少爷过来,陛下难得露了个笑容,赶忙吩咐他过来接人。
他还想着,余少爷这个活菩萨来了,恐怕陛下也能休息几个时辰。
哪料,人又走了!
太监管事发愁,很怕被问责,更怕陛下那吓人的眼神。
却也只能蜷缩着肩膀,回去复命。
赵酀此时已从议事的崇政殿回到长乐殿。
蜀地事发后,这半个多月,他一步没离过崇政殿,偶尔短暂休息,也不过随意在炕上靠一靠,刚登基,便遇到这样的事,他自是要尽心尽力,于公,他是皇帝,他需要对整个江山负责,而且他需要做出绝对的成就,他也想青史留名。
他不是什么无私之辈。
除此以外,于己,作为一个人,他又如何不为同类的伤亡而心痛?
那些死去的,也是活生生的人啊!
他自小在外,生活艰难,这二十年的人生,见过人生百态,知道普通百姓们生活有多么不易。
是以这半个多月,他只求做到更好,能尽量减少伤亡,尽量保证蜀地百姓们的正常生活。
不是没有想过余心乐,每日休息的那一两个时辰,心中是对余心乐的愧疚,也有遗憾,两人刚互通心意,正是需要日日缠磨的时候,偏生遇到这样的大事。
他也担忧余心乐会生气,也想过借由这么片刻的休息时候去看余心乐,却也知道如今的自己因为缺少睡眠,因为事情繁杂,整个人颇有些阴郁,也实在没心情笑闹,终是没有去找余心乐。
人虽没去,他自是知道余心乐的行踪。
知道余心乐这些天与他家人一同做善事,还跟他娘去郊外看过蜀地方向来的流民,亲手给了不少吃的、穿的,听小胡说,余心乐挺高兴的,那些流民也很喜欢他,总之余心乐状态还不错。
赵酀这才松口气。
赵酀也知道,兴许与方博被派到去蜀地有关,余心乐一直以为自己是方博,方博既然去了蜀地,余心乐当然不会多想。
赵酀从前不曾与余心乐说过自身身份,初时是因为没必要,后来察觉到自己的心意,余心乐对他却还有几分生疏,也不是说出真相的时机,再后来便是如今,余心乐心中已然有他,他自要慎重,很怕惹怒余心乐,反倒离自己更远。
但,他已向余心乐表明心意,他不能容忍余心乐心目中,自己的形象还要捆上“方博”的姓名。
赵酀已经决定,就是今天,他要对余心乐解释这个误会。
到时即便余心乐生气,反正人在宫里,他想尽一切办法将人哄高兴便是。
要打要骂,随余心乐的便。
只要是在自己窝里,只要人不走,他都无妨。
赵酀回到长乐殿,算着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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