繁忙,每日从这里经过的船只倒有许多。
即便全县尚武,也非所有人都习武,便有某任县太爷特地在码头边上建了排二层小楼,专给百姓做茶楼、酒楼的生意。
这下,生意人赚了个钵满盆满,有那闲散之人也看热闹看了个心满意足,可谓是皆大欢喜。
难得有这样多的船停泊,又是这样气派的船,很快码头边上的茶楼、酒楼就挤满人,个个挤在窗前盯着那码头看,纷纷议论。
“乖乖!老朽我活了五十多岁,还是头一回见到这样的船!你们看那领头的船,那可是楼船!足有三层!”
“好家伙,那船上可是镶了金子?怎还闪闪发光呢!”
“噗!人家那是刷了桐油!太阳一照,可不就是亮了?!”
“你也别笑,这船如此气派,想必主家极为富裕,人家镶点金子又如何?!我看就是金子!”
窗前众人吵吵嚷嚷,看热闹看得是欢欣不已,一刻钟后,船渐渐停稳,大家便知道,这船队是真的要在他们清和县的码头停泊了!
大家一阵喊好,直说这船主好眼光。
看过领头那艘楼船的热闹后,众人又盯上第二艘船。
这船比之领头那艘倒是矮许多,甚至还没有后头的第三艘高,它仅有一层,并不很气派,却极为精巧,船身遍布雕刻,只是他们离得远些,瞧不清那图案。
初夏微风袅袅,船内轻纱不时吹出窗外,好似风中朵朵盛开的白色菡萏。
也不知是否他们看错,窗中竟还有白色轻烟偶尔往外散开。
便有那经验丰富的老头捋着山羊胡,老神在在地说:“这船里恐怕是位姑娘,此船虽矮,却是很稳的,你们瞧,那船几乎一动不动。若是途中遇到危险,船小也好逃,唯有娇养的姑娘家才会如此精心。”
众人受教点头。
更有人感慨:“这样清雅的船,也就如此的千金大小姐配坐了!”
老头再道:“别看这船矮,恐怕造价还比第一艘那楼船还高呢!光是那船上雕工便是不俗!”
大家又是一阵讨论,见船队彻底停稳,后头几艘船上已经有人从船舱出来,穿的都是统一样式的衣衫,一看便是家仆与护卫。
“这到底是打哪里来的船?船上倒是没有任何徽标!”
“便是有徽标,你又认得了?”
“我怎么认不得?我也跟我大哥出去走过几趟镖!见过世面的!”
“唉,也不知这样的船中坐着的是怎样一位小姐啊!”
“若能让我见一面,死而无憾矣!”
不少人嘲笑,却无人离开,大家的心思是一样的,都想看看船里的那位千金大小姐!
没多久,却又有轿子急急往码头赶来。
大家再一看,嗬!这竟然是县太爷的轿子!难道是来接这船上之人的?
码头处便更为热闹,连县太爷都来接的人,真不知到底是谁!
县太爷的人上了船,轿子就停在码头处静静等候时,有人高呼:“快看!那小姐的船里有人出来了!”
众人赶忙往那艘船看去,确实是有个人出来了!
却不是大家期待已久的千金大小姐,而是个少年郎,身上穿的也是缎子衣服,但一看打扮便知,这样的少年应当只是书童小厮。
大家有些失望,又见那少年走到甲板,朝着一个方向招手。
不一会儿,便有艘小船缓缓驶来,戴着斗笠的小娘子将船停稳,抬头笑着问:“客官,可是要买吃食?”
这小娘子,大家都认识,一向是在水上撑船做些汤水生意的,她的小船堆满吃食,她也早早就看到这支船队,早就满心好奇,此时被叫来,她很高兴。
见少年生得好,她脸上的笑又深了两分,热情道:“客官,都是早上新做的,放在碗中湃在新打的井水里,又新鲜又好吃又清凉,甜的、咸的都有,您要些什么?”
少年低头,仔细去看她船上的吃食,应该都是清和县的特色小吃,做得还算干净,反正他们少爷也只是吃个稀罕,他打算一样来一份,正要开口。
“那是栀子花?”
少年身后忽有另一道声音传来,是男子的声音,恐怕年纪也不大,声音是少年郎的清越,还带着股漫不经心,说的是官话,却是江南口音,说到最后一个字时,语调微扬,莫名又给这声音染上些许撒娇的意味。
伴随这道声音,船帘也被一只象牙雕刻般的手给撩开,船中走出一人,身着天水碧色长衫,腰悬白玉双鱼佩。
小娘子下意识地便抬头看去,随即便愣在原地。
先前那位书童立马往岸边茶楼看去,看到那乌泱泱的一大堆人,吓得赶紧冲到此人身畔,直接用身体挡住所有人的视线。
他倒也没有在意,往前几步,也走到船边,只看小娘子身上斜跨的布包,又问一句:“包中栀子花卖否?”
小娘子连连眨眼睛,一句话都说不出来,还是盯着他看。
他
传统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