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倒不用,就是得进去检查一下……”罗佑话还没说完,路鸣野便打断他,回他道:“只要不拆墙不动东西就行,你们怎么方便怎么来,罗老师,请你们务必得把这旅馆好好弄好,不能让我的钱打了水漂,也不能毁了我这店里的名声。”罗佑明白,笑得谄媚,回他道:“你的要求我知道,我们一定尽力做到最好。程玉书走之前说过,旅馆的事他全权交给他负责。只要那些人进房间不拆东西,不搬东西,那为了旅馆的将来着想,路鸣野没理由不放他们进去完成工作。只是,二楼的钥匙程玉书没给过他,他得好好找找。他踏进前台拉开抽屉,看到里面安静躺着的小盒子,凭借记忆按下密码,随即突然想起程玉书和他说过,旅馆其他房间的钥匙,全都在他一楼房间的书桌抽屉里,于是,他放回小盒,进了卧室。书桌抽屉有好几层,里面放着的东西有些杂乱,路鸣野翻翻找找快三分钟才找到二楼钥匙。分不清程玉书二楼卧室是哪把钥匙,索性他把二楼所有钥匙都带着拿了上去,而后一把接一把地试,直到找到对的那把。说实话,在没打开这道门之前,路鸣野已经对里面的东西和里面的布局,有过无数次的幻想,无数种的想象,但当他真正打开这道门时,他还是被屋内的景象深深吸引住了目光。里面的东西很平凡,很普通,很常见,甚至还很少,除了窗边放着一张双人床,床对面放着一张简单的懒人沙发、一张旧书桌、一个白炽台灯,以及一个放在墙角角落落灰的密码木箱以外,屋内再无其他。罗佑带着两三个工人跟在他身后跨了进去,开始小心翼翼地做着检查,路鸣野不懂,也帮不上什么忙,索性走到沙发旁坐下。他看了看书桌上放着的几本体育杂志和报纸,又瞧了瞧旁边放着的图画本,最终视线落在墙角处的大木箱上。这里面到底放着些什么?居然能让程玉书另外买密码锁来锁?强烈的好奇心致使他走过去,蹲着身体仔细探索了一会儿密码锁构造,而后不管这是否会侵犯程玉书的隐私,大着胆子开始试开箱密码。程玉书用的密码锁是最简单的四位数密码,路鸣野首先尝试了一遍程玉书的生日。不对,他又试了一次他妹妹的生日。还是不对。除了他和她妹妹的生日,难道他还有什么其他的难忘的纪念日?路鸣野又给程珈安发了条消息过去:“珈安,你哥他以前有谈过对象吗?你知道他以前对象的生日吗?”
刚告诉了他,她和她哥的生日,他又开始打探他哥以前是不是有过对象,以及那对象的生日,程珈安不得不对他心生怀疑,不解地问他:“你问这个做什么?”“我和你哥不是好朋友吗?他不肯和我说这些,那我就只能找你了解一下咯。”程珈安是知道他哥对路鸣野的心思的,所以在看到他的回复后,她理所当然地觉得这是他哥在欲情故纵,不好意思和他明说。因此,她回路鸣野道:“我哥他以前没谈过恋爱,这些年除了对你比较关注以外,就没见他对谁产生过兴趣了。”仔细研读了两遍她的信息,路鸣野猛地灵光一闪,决定试一试他的生日。这一次,密码锁如他所期盼的那样,“咔哒”一声,解开了。他取下密码锁,手摸着木箱外壳,在心里一遍又一遍地问着自己,要打开吗?真的要打开吗?这事万一被程玉书知道了,那像他这种私人领域意识特别强的人,是不是会变得不再喜欢他甚至开始讨厌他?如果真是那样,这样做值得吗?可是……如果不会被他发现呢?只要他看完后把所有东西都恢复原状,就像现在因为旅馆原因而开门让人进来一样,只要他恢复原状,不让他察觉,那一切,是不是也就迎刃而解了呢?他还在思考,还在纠结,而罗佑那边的问题已经得到彻底解决,礼貌地对他汇报了一下现在的情况:“路先生,我们这边的问题已经解决了,你放心,接下来的工程应该不会再影响到你们这间房间了。”路鸣野还在犹豫,脑袋里有两个小人在互相掐架、博弈,他完全没在意罗佑的话,直到他们全都离开了房间,他才回神过来。几番脑内斗争之后,路鸣野做好思想建设,把心一横,打开了木箱。入眼的是一些杂七杂八的奖杯奖牌,路鸣野拿了两三个出来查看,上面除了标记的年份不一样以外,全都写着青少年组冠军程玉书。路鸣野心下了然,明白这木箱里装着的是程玉书过去的荣誉,过去的辉煌。他摸着干净的奖杯莞尔一笑,低声骂程玉书口是心非:“还说你不喜欢,这么久了还保存得这么好,打扫得这么干净,怎么可能不喜欢?”紧接着,他又伸手往里继续探索,很快,他的指尖便触碰到了一个小木箱,以及一个小木盒。小木箱被压在箱子的最底层,路鸣野不好拿,只好先把小木盒给捡了出来。那小盒子手感不错,冰冰凉凉的,光光滑滑的,一看就是被程玉书盘过很多次的。他轻轻扯开盖子,仔细看了眼里面放着的项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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