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鸣野眼神凌厉地盯着终点线,心里却泛起犹豫。就在这时,林敏毫不客气地拉住了他的手腕,不由分说地把他带到了,央求他:“偶像,你就帮我实现一次我的愿望吧,我真的很想和你一起滑一次。”路鸣野终究还是无法对小孩子的请求给出拒绝的答案,索性点了点头,答应了她。瞧见他两站在起跑线上,蓄势待发,训练基地彻底安静了下来,冰道上的学员们都无比默契地退到了场地边缘,全神贯注地盯着赛场上的两人。哨声一响,路鸣野猛地冲了出去。拐弯、加速、滑行。再拐弯、再加速,再滑行。只一圈,他便将林敏远远地甩在了身后。然而,这样的势头并没有维持多久,他便感觉他右腿传来了一阵又一阵的刺痛,让他不得不放缓速度。但是,他始终没有停,始终没有放弃继续向前滑动。他死死咬着牙,强撑着身体又滑了两圈,最后,在他小腿止不住地发抖、身体又开始摇摇欲坠有摔倒的趋势时,他才赶紧收住了脚,滑向了出口。李振严站在出口处看着他额头上冒出来的冷汗,毫无血色的脸色,又察觉到他颤抖的小腿,一瘸一拐的奇异走姿,他眼疾手快地伸手扶住了他,把他带去了休息室,轻轻关上了门。注意到对方明显不太好看的脸色,路鸣野捂住右腿小心翼翼地解释:“我以为我可以的。”“路鸣野!”李振严是真的生气了,劈头盖脸地一顿数落:“你到底有没有把你的身体当一回儿事?把你这腿当一回儿事?”很久没见过他发火了,路鸣野心里发怵,低着头抿着唇,闭口不答。“三圈,你只滑了三圈”李振严难以置信地盯着他,“你都这幅样子了,居然还有心思和林敏瞎玩?”“老师……我没玩……”“路鸣野,你到底还想不想继续滑了?”闻言,路鸣野再次沉默下来。李振严看着他微红的眼眶,知道他心里很不好受,有些心疼,态度缓和下来,好言相劝:“鸣野,听老师的话,去医院检查检查你的腿,好吗?”“……”他依旧没说话。“你现在拖着不去治疗,恶化了怎么办?以后走不动路了怎么办?”“老师,我没你说的那么严重。”听见反驳,李振严皱着眉吸了口气,问他:“那你觉得要多严重才算严重?”“……好,我知道了。”“你今天就去,我明天得看到你的检查结果。”
“老师,这会不会太强人所难了?”“你不去的话,我就给你爸妈打电话。”“我都二十四了,你还打电话给我爸妈告状?”“不管你多大,你都是我的学生。”没办法,路鸣野只好妥协。不过他昨天答应了程玉书,今天下午得去装修公司找设计师,也不知道那边什么时候才能结束,于是他再次开口推辞:“老师,我可不可以明天再去?我今天有事。”“你有什么事是比你的腿还重要的?”李振严没有丝毫的退让,反而问他:“你比赛结束,你教练应该也让你去医院检查了吧?你去了吗?”退无可退,路鸣野不再做无谓的挣扎,答应下来,说他明天一定把检查结果发给他。听见他的肯定回答,李振严这才放了心,转身打开了门,去外面给他拿了两个冰袋进来,又回训练场地把他的鞋子给他拿了过来。冬奥比赛的时候打了封闭,痛感并没有今天强烈,路鸣野现在才是真情实感地体验了一次什么叫做苦不堪言,什么叫做痛不欲生。为了快速缓疼痛,他坐在休息室里伸长了腿,不停地揉捏放松肌肉,而后过了快半个小时,他感觉脚踝好了些,小腿也不再发抖了,便穿上了鞋,慢悠悠地从训练馆后门溜了出去。时间紧任务重,又害怕在外面吃到不干净的食物,索性一出门,他就直接拐去了附近的超市,买了几个面包和两瓶牛奶,当做午餐。他刚在超市的椅子上坐下,就听到旁边的人开口叫了他一声,“路鸣野?”--------------------写得好慢啊,好慢……剧情好淡啊,好淡……情绪好平啊,好平……我在写啥啊,写啥…… 偶遇他悠悠转过身去。那是个四十岁左右的中年男人,脸上胡子拉碴,眼底垂青,胸前挂着一个单反,瞧见路鸣野转头看他,他眼里闪过一丝兴奋,伸手毫不犹豫地抓住了他。路鸣野觉得他的脸有些熟悉,盯了两秒,随后想起来他是个喜欢剑走偏锋、抓别人花边新闻的记者,他赶紧往后退了两步,甩手挣开他,接着头也不回地走出了超市。那男人快步跟了出来,追上他,从口袋里掏出了一张记者工牌,“路鸣野,你好,我是体育时报的记者刘默,我想问你一下,你是怎么看待你在冬奥会上的失误的呢?你当天比赛结束是去哪里了呢?你摔倒的原因又是什么呢?”“对不起,你认错人了。”脚踝处的伤还在泛疼,路鸣野走不快,心里有些急躁,“我不是路鸣野。”刘默穷追不舍地问:“你接下来的打算是什么呢?下半年的短道速滑世界杯你还会参加吗?冬奥会比赛结束你就一直没在公众平台出现过,是一直都待在了河州吗?你此次回河州又是因为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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