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先前王大夫道这果子里的籽能入药,化痰止咳的,我们便自己上山采来,备了一些,也能省点药钱。”王大夫听了,想到也确有此事,严童生曾问过自己一嘴,只是自己当初也说了,这咬人树籽药效也一般,因为生在咬人树上,不易摘得,久而久之用的人也不多,因为可以替代的药材不少,却没想到这夫夫二人还真去摘了来。“正好,回头你们筛出籽来便给到我,我帮你们炮制出来,正好入严童生的药。”严之默和姚灼都转身谢过。远处脸色红一阵白一阵的严老大咬着牙对自家婆娘低声道:“你听见了罢?那是人家入药的果子!什么赚钱的营生,你瞧这院子破成什么样了,若真有营生,还至于这么过?”刘春花不肯服输,一双眼睛依旧四处乱扫,待扫到灶房时,王大夫已经给严之默看完诊了。王大夫一边收起脉枕,一边随口道:“不知灶上炖着什么东西?可切记嘱咐你们的话,什么该吃什么不该吃,不然这药汤可都白喝了。”严之默不好意思道:“说来惭愧,昨日去镇上一趟,回来时有心买点荤的,便买了一扇猪肚,眼下正在锅里煮着。”一听是猪肚,刘春花就半点心思也没了,那东西又臭又脏的,怎么下得了口?王大夫也摇摇头,有些唏嘘的模样。可见猪肚即使在村户人家,也都是瞧不上的玩意。王大夫走后,看热闹的也都渐渐散了。严老大一家缀在最后,也想赶紧溜,姚灼却用所有人都听得到的声音朝他们离开的方向喊道:“等秋收结束,收粮的人上了门,我们便要去讨要那四两银子!你们可莫忘了!”说得严老大一家像是被踩了尾巴,加快了步子,一溜烟就转没影了。估摸着以后应当是不敢再上门寻晦气。姚灼出了气,掩上院门回家,见严之默已经回了灶房,正在掀开锅盖查看。猪肚汤是加大火烧的,土灶火力旺,已然炖出一锅奶白汤色。因没有胡椒,严之默就加了些花椒,又多加了些剁碎的姜蓉,最后出锅前,烫了两把小青菜进去,好看又营养。汤盛出来两大海碗,配上姚灼做早饭时烙的饼,喝下去一口,又香又辣,直暖到肺腑与四肢百骸,只觉得天灵盖都一下子通了。见姚灼两口就喝得满头是汗,严之默不禁道:“这味道可能有些奇怪,可还喝的惯?”姚灼咬了一口饼,说道:“严之默初来异世时,难免对“哥儿”的存在感到震惊。毕竟哥儿外表乍看与男子无异,却能像女子一般生育。而今他已经接受了这个事实,无论命运何时给予他这份礼物,他都会欣然接受。收拾了碗筷,严之默拉姚灼到院子里散步消食。乡村生活就这点最好,家家户户都有自己的小院,虽说自家这院子还简陋了点,但到底是独属于他们的二人世界。姚灼似乎对方才自己摸肚子的动作心有余悸,伸手捏了捏肚皮上仅有的一点点肉,想了想问道:“夫君,你都把我喂胖了。”严之默顺势也捏了捏姚灼的小肚子,“哪里胖了,你先前是太瘦了,多半是营养不良。”姚灼不懂什么叫营养不良,但他听出夫君没嫌弃自己多长了几斤肉,便欢喜道:“确实,胖些好,人家都说哥儿和女子,胖一些才好生养。”转而又想到他和严之默还未真正圆房,一时又有些神色黯然。严之默把小哥儿的脸色变换看在眼里,多少也猜出了姚灼心中所想。想及这会儿还在直播,一些话不宜直接说出口,他便又低下头跟姚灼咬耳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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