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国公府二房,娘家也是个二流文官世家,身上光秃秃一个,能来到这里,不过是伺候英国公太夫人的,到底是哪来来的胆子敢阴阳人郡王妃啊?更让人奇怪的是,许王妃居然毫不以为忤,直接笑眯眯的接下了这话,还道:“一个女子再好,还要夫君青眼才行,不然,岂不是贤良淑德都给瞎子聋子看了?二夫人能说此话,想来郭二郎君与二夫人定是鹣鲽情深,夫妻和睦了。”郭二婶笑道:“许王妃谬赞了,我们家庶子庶女二三十个,比不得许王妃与皇孙殿下两情相悦,羡煞旁人。”又叹息道:“说起子嗣来,我们府上长房实在是子息凋零,等继业娶妻之后,我一定要多多劝说他多娶几房良妾,跟我们家郎君似的,儿子女儿的生上几十个,这才是多子多福,人丁兴旺呢。”许王妃听了这话,眼睛都微微睁大了,另外有夫人就问了:“不是说那啥吗?”郭二婶笑道:“你说那‘心疾’啊,嗨,这有什么,憋着气只要能生孩子不就行了?这偌大的国公府就他这一根独苗,难道要祖宗断了供奉不成?这可是大大的不孝不义,咱们府上,再不会惯着他这臭毛病的。我说诸位,我们家这位大将军的妻子一进门可就是世子夫人,一品诰命,你们就不心动?你们家中谁有女儿的,机会难得,还不快在我们太夫人面前露露脸?”众位夫人们都不防郭二婶居然们说出这样一番话出来,尤其是生个几十个孩子那句,何等厚颜无耻,顿时就跟炸了锅一般。郭二婶笑眯眯的瞥了眼许王妃和她旁边的许茹娘,心道你要是还想将妹妹嫁给郭继业,我就服你。一开始郭二婶阴阳许王妃只是试探,一般人听到这话心里都不会舒服,加之她又是王妃,完全不用忍她,但偏偏许王妃就是忍下来了,还反过来恭维她。虽然她那恭维的话在她听来也挺阴阳就是的,但通过她的这个态度,她也确定了,说来说起这么好一会子绕来绕去这么一大堆,无非就是起个音响,想和英国公府联姻罢了。许茹娘那身份,人选只能是郭继业。郭二婶倒是对许茹娘没有意见,单纯不喜欢这位许王妃的做派,说什么不插手娘家的事,但从一开始拒绝乔王妃提亲,她就是在插手娘家的事,现在更是想隐晦的为许家和国公府牵线。虽然许王妃只是才起了一个话音,说丰楼的女子不可为妻,暗示男子应该娶一门对己身有助益的妻子,郭二婶自家人知道自家事,别人听了这话云里雾里不知所云,但郭二婶却是一下子就敏锐的听出了她是在说谁,并且透析了她接下来的打算。在场都是身份贵重之人,若是让许王妃将这话说深了说实了,到时候再拒绝可不会太好看,所以,郭二婶开口,直接将这个苗头给掐了。你不是想嫁妹吗?好啊,嫁给郭继业,平时要守活寡不算,还得给国公府开枝散叶。英国公府的规矩,承袭爵位的必须是嫡长子,你一辈子生不出儿子,就要生一辈子,否则,咱们郭氏族人是不会眼睁睁的看你占着正妻的位子反倒让爵位空悬的。说真的,郭二婶这话说的够恶毒的。但许王妃这等说一套做一套的两面人,更不好相与。怎么地,你嫁了妹妹之后,是不是要插手国公府的内务了?卧榻之侧岂容它人酣睡,郭二婶看出来夏川萂是个“惫懒”之人,她都已经做好了要至少做十年国公府主母的准备的,你们许氏插手进来算怎么回事?看我不给你剁喽!许王妃脸色有些难看,就有人笑道:“夫人只是二房,管不到人大房去吧?”郭二婶悠悠然道:“婶娘,婶娘,婶娘也是娘,继业那孩子没有母亲,少不得我这个婶娘替他操心啦。”真是,好不要脸!众人都去看太夫人,太夫人和端敏长公主坐在一起,仍旧是八风不动的,看比赛看入迷的样子。许茹娘拉了拉许王妃的衣袖,许王妃笑道:“看咱们啰里啰嗦的说这么多,都打扰姑祖母看比赛了,哟,言小公子这一脚踢的真不错”乔王妃看看许王妃,再看看胜得一筹的郭二婶,心道,本王妃这位侄儿媳妇可不是个会轻易认输的,看来,郭氏是被她给盯上了,就是不知道,是许氏的意思,还是皇孙权应萧的意思?话说,那位传闻和郭继业不对付的权应萧,这两天是不是跟郭继业走的有些近了?要不是坐在一起看蹴鞠赛,郭继业病发的时候他也不会那么巧合的就出现在他身边 丰楼这边, 夏川萂摆上茶水点心,仔细听吴晞说桐城现状。吴晞道:“你跟太夫人刚走没两天,桐城一夜之间气温骤降, 第二日夜里就下起了霜, 然后隔了两日, 就收到了你从平县传来的信件, 父亲断定今年冬日定然会有白灾,就下令全郡提前囤积炭火, 禁止售出棉花,里正乡老有责任带领乡民修整屋顶,整理祠堂, 备贫苦之人过冬但你也是知道的, 咱们家毕竟来的晚,父亲看着是一郡之守,下的命令还没你一句话管用, 底下那群阳奉阴违的,不免惰于政务”夏川萂拧眉道:“我现在传令回去也晚了吧?”吴晞笑道:“哪里真用得着你,我父亲聘请朱虎邬主为宾客,代他行走郡内,上头那些豪族邬主们不听令就不听令吧,下再大的雪他们也冻不着饿不着, 父亲的目的原本就在乡里百姓之间,朱虎是行走在乡里间的老人了,他站出来一说话, 百姓们自己就会准备起来, 只是,唉”“只是百姓多赤贫, 纵使有心,所备也是有限。”夏川萂接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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