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夏川萂只能想到一个人。夏川萂翻了一个身,还有那个叫蒲草的宫女,别的不夸,专挑着她的头发夸,这是知道她最在意最爱听人夸的就是她的头发。玉嬷嬷更可疑,这么一个积威甚重,膳食、穿戴、礼仪、规矩样样考究的老嬷嬷,居然事无巨细的亲自安排她的衣食住行,还在她一入宫的当天就能做主给她裁制新衣,这里面要是没什么,夏川萂可真就是个木头了。
胡祥说玉嬷嬷是皇后娘娘的人,如果是真的话,那夏川萂猛然坐起身来,蒲草在外轻声询问道:“女君?”夏川萂:“无事。”她又重新躺下,心下重重叹了口气。唉,郭继业,不知道你欠下权应萧多大的人情,才能让皇后娘娘在宫里如此罩着我? 次日一早, 夏川萂如常起身,她也无处去拜见,只是在漪兰宫里晨练一番, 然后查看了胡祥给她带来的颜料和纸张, 全都是她需要和惯常用的, 并挑不出什么错漏之处, 她便如同给端敏长公主作画一般,先设计出几张画稿, 然后拿给皇帝陛下去挑选,然后再继续作画。夏川萂在宫中为老皇帝作画尚算平静,但宫外乃至京城之外的丰楼, 并不是那么平静。端敏长公主位比亲王, 又是庆宇帝的同胞姊妹,她在当今皇室当中,可谓是一呼百应, 不管是还在朝堂活跃的还是已经隐世不出的,只要是收到她请客的帖子的,在这一日,都出府出城,来到了丰楼应邀做客。是以,到了端敏长公主请客这一日, 丰楼之外全是各大王府、公主府王爷、公主、王妃们的车驾,至于什么国公府、侯府、伯爵府这些有爵位人家的马车,竟都要往后站了。在这国朝王都, 终究还是皇家宗亲更占上筹。不过, 这些往后站的人家当中,并不包括英国公府, 因为,今日宴请的半个主家,就是英国公府太夫人。因为丰楼之主夏川萂不在,招待端敏长公主一行,就让她拜托给了太夫人。当然不需要太夫人亲自站在丰楼大门口接待贵客,她只要和端敏长公主坐在一起,与各王公大臣们贵妇门寒暄就行了。今日丰楼酒楼宾客大堂内早已清空,改换了桌椅布局,变作专门接待各位贵宾来客的专属大厅。在原本是唱曲、百戏、说书做各种表演取悦宾客的中央高台之上,摆了四个红布遮盖的木架子,已经到来的宾客们便在台下对着这四个木架子指指点点,猜测这红布之下会是什么。能用木架子支撑的,左不过是些挂屏、书画之类的文秀,加之想到今日宴会的目的,是端敏长公主邀众人共赏画作而来,是以大家都猜,这四个红布之下的木架子,定就是画作了。只是,四副画作?难道长公主殿下邀请他们来,欣赏的不是一副画作,而是四副?也不知道,这四副画作是何等惊世神作,才当得起今日这等皇室权贵云集的阵仗?二楼之上,太夫人和端敏长公主一齐往楼下看,各府王妃以及皇子妃们、各府诰命夫人们作陪,端敏长公主看着楼下熙熙攘攘的场面,笑对太夫人道:“都说这丰楼乃是这洛京第一等消金窟,我今日头一次来,果然名不虚传。”太夫人笑道:“我也是头一次来,跟二十年前相比,是大有不同,但若是第一等的,却是不敢妄下定论。”三皇子妃在旁笑道:“说这丰楼是第一等消金窟并不算妄言,别的不说,单只这酒楼建筑之宣阔布局,就已经是超出寻常酒楼范畴了。”另有一位诰命夫人道:“不错,别说是寻常酒楼了,就是一般的楼宇,二层已经是难得了,若是像建佛塔楼宇一般三层五层七层的建筑,要么建高台,要么圈地狭窄,一丈方地已经是难得,加之立柱密集,空间越往上越是狭窄,这是为了稳固,倒是少见这等占地广阔,还能每层高度不少五米的三层楼宇,这高度,得不输于广济寺七层佛塔了吧?”为什么这么多的文人墨客以及豪商们这么推崇丰楼,以至于丰楼开业刚还不到五年,就已经成为洛京之内外首屈一指的消金窟,别的先不说,单只这楼宇建筑本身,就已经是人人称道的一绝了。其实是只有一楼大堂高度不少于五米,二楼高度只有三米办,到了三楼,高度甚至只有两米半,这同样是为了建筑稳固性。但大家伙站在这等高阔之地,只讲感受,至于到底是几米,倒是无需追根究底了。这位诰命夫人能提出这一点,说明她已经见之这丰楼其中三昧了,不仅彰显了她的见识眼界,还成功引起了在场诸位夫人们的兴趣,以及探寻他人隐秘的好奇心。对此,太夫人微微一笑,对端敏长公主她们道:“要说这建筑啊,倒是和佛寺颇有渊源,据说,在西方高僧云集之境,他们建造楼宇佛寺和咱们这里的大有不同,不是用木头建造的,而是用石头。”端敏长公主点头道:“这我也听说了,怎么,这丰楼,就是用石头建造的不成?”说罢,就四处逡巡周围做支撑得要人合抱才能合拢的大柱,有就站在大柱旁边的夫人,还自己上手去摸、去敲,用触觉来试探这立柱到底是石头的还是木材的。太夫人笑道:“我只是听说,这座丰楼,是用石头和木头一起混合建造而成,具体是怎么建的,我就不得而知了?”这个时候,有位夫人就脱口而出笑道:“这丰楼可是建在郭氏的土地之上?您作为郭氏太夫人,居然不知道这楼是用什么材料建造的?”诸位夫人们听了这话,不由一静,面面相觑同时,又隐晦打量刚才说话的那位夫人,能当众打听别家隐私,说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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