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点摔倒,被郭继业拉了一把帮她稳住身体,叹道:“好不稳重的长辈”夏川萂脸色爆红,色厉内荏道:“那长辈也不总是稳重得体的,也有像我这样活泼好动这一款的。”
郭继业敷衍道:“是,姨姨。”夏川萂脸颊更加红了几分,吵吵嚷嚷道:“唉呀行了行了,叫的我心烦,以后都不许叫了。”郭继业:“是,姨”郭继业在夏川萂警告的视线下住嘴,只是戏谑的看着她。夏川萂:“我要回去了,不许跟着我!”落荒而逃。郭继业目送夏川萂穿过月亮门回了她自己的院子,才转脚往太夫人后堂而去,走了几步,停了下来,唤道:“大娘。”郑娘子从角落里走到郭继业面前,行礼笑道:“公子,奴婢去看望川川,见她不在,就欲去拜见太夫人,不成想中途遇见了公子,不好打扰,便等了一会。”是她先来的,可不是她故意躲起来偷听两个少年少女说话的。当然,她故意隐藏了气息不让郭继业发现她这一点就不用说了。郭继业有些不自在,道:“大娘见老祖母有什么要事吗?”郑娘子回道:“并无要事,太夫人回府,理应去叩见一番的。”迎接太夫人回府的时候,郑娘子只是站在奴仆堆里一起迎接,她是没有资格跟着进迎晖堂的。郭继业道:“大娘随我进去看看,说不定老祖母已经歇下了。”郑娘子:“是。”毕竟车马劳顿头一天回府,疲累是应当的。郭继业只是站在院子里问了一下珊瑚,听说太夫人果然已经歇下了,郭继业又问了一回话,这才带着郑娘子离开。穿过迎晖堂前的广场的时候,郭继业遇到了英国公郭守成。郭守成近来清瘦许多,眼窝些微凹陷,这让他看人的眼眸更加深邃许多。也看上去更加有城府许多,为他这个英国公身份增添了一丝威仪。郭继业行礼:“父亲。”郭守成:“为父有几句话要问你。”郭继业:“父亲请问。”郭守成并不避讳郑娘子,问郭继业道:“你是真的要娶夏氏?”郭继业纠正道:“父亲,我要娶的妻子,夏姓讳川,字萂,画技独绝,号菩萨女、罗刹女,乃是夏家家主,老祖母的掌上明珠,儿子钟情之人,不是夏氏。”又回答郭守成的问话:“是,我是真的要娶她。”郭守成停了郭继业那一长串对夏川萂的介绍,脸皮抽动一下,再次问道:“非她不可?”郭继业:“非她不可。”郭守成转而问一直立在一旁的郑娘子,道:“要是楚宁还在的话,你说她会不会给自己的儿子娶一个婢女出身的草民为妻?”郑娘子脸上怒意一闪而过,硬邦邦回道:“禀家主,如果夫人还在的话,她会的。”郭守成讽刺道:“楚宁清高孤傲,向来目中无人,她会看的上一个婢女?”郑娘子:“家主,川川不是婢女,她虽然出身微寒,但她品行高洁,从不自甘下贱,心性高绝,亦从不轻贱他人,她比某些出身高贵的人还要高贵,她比某些家主还像家主,她为什么不能被夫人看的上?”郭守成气的手指都颤抖了,质问郭继业道:“这就是你的人?连我的话都敢顶撞!”郭继业垂眸回道:“我觉着她说的没错。”郭守成:“你”“罢了,我也管不了你,但是你要想清楚了,娶了她,你就是京城中的笑话,不仅失去了妻族帮衬,还会流言蜚语缠身,被人暗中戳脊梁骨。”良贱不婚,世庶不婚,前者是写在律法上的铁律,后者是隐在世俗中的铁规。郭继业要真娶了夏川萂,郭守成都能想象的到到时候京城中人会怎么对郭氏指指点点。郭继业冷冷道:“不劳父亲操心。”郭守成怒道:“我这是为我郭氏考虑,不是为你操心!”郭继业仍旧平静道:“郭氏有我,亦不劳父亲操心。”郭守成这回是真的给气着了,是,他这个国公是做的气弱,被很多人看不起,但被自己的儿子当面给顶回来,这挫败和羞辱不是一般的强。郭继业叹道:“父亲,祖父、祖母、老祖母、二叔、乃至所有的郭氏族人们都支持我,为什么只有您一意孤行呢?”郭守成嘶喊道:“那是因为反对你的族人都被你杀了!”郭继业再次纠正道:“父亲,那些作恶的族人一个都没死,有的被流放了,有的被送去挖矿服苦役去了,罪名宣布的时候,您也是在场的,难道您已经忘了?没关系,圣旨就在祠堂里供着,儿子可以取出来再给您看一下”“够了!”郭守成眼睛充血,直直盯着郭继业道:“我不是来听你说这些的,既然你意已决,希望你以后莫要后悔。”说罢,甩袖离开。目送郭守成绕过迎晖堂向后堂走去,那里是郭守成这个英国公所居住的家主正院,也是新搬过去的,原先那里住着的是老英国公和老英国公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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