兴,她抚摸着她的发丝,慈爱道:“回来就好,回来就好”又招呼吴晞:“好孩子,这回出远门辛苦了吧?”
吴晞在老夫人面前活泼许多,他笑嘻嘻道:“不辛苦,不辛苦,长了许多见识,自觉长进许多呢。”老夫人点头笑道:“长进了就好,以后也能为你父亲分忧。”吴晞应道:“我这次完成了他交给我的任务,他老人家定是满意的。老夫人,我这次出门给您淘了套盘的十分油润的嘎拉哈,您定喜欢的。”老夫人笑呵呵道:“哦?快拿给我看看?可是比我那套玉质、牛骨的还好?”吴晞将给老夫人的寿礼拿出来给老夫人看,解释道:“据说是一种毛很长,能生长在高原雪山上的牛的骨头磨成的,这牛的骨头可硬,非是手艺超然的老师傅用水磨功夫磨上三年五载的,都出不了这么一套”吴晞将这套牦牛骨嘎拉哈说的天上有地下无的,老夫人听的津津有味,一只手捏着一只嘎拉哈仔细瞧有什么不同,另一只手缓缓摩挲着夏川萂的脊背。吴晞的这套嘎拉哈夏川萂早就见过了,她放松的坐在铺着羊绒地毯的脚踏上,头枕着老夫人的大腿,闻着从小到大十年如一日不曾变过的气味,听着吴晞叽里呱啦的说着这牛骨的来历,只觉暖香袭人,岁月安宁,一时骨酥脊软,眼皮不自觉的开始一下一下的开合,最后合眼睡了过去。吴晞还在说,郭继业上前,轻轻抱起夏川萂,对看过来的老夫人微声道:“我送她回房。”老夫人颔首,挥挥手让他自去。吴晞见郭继业就这样抱着夏川萂离开,不由起身走了两步,目送郭继业的背影离开,方才收回视线。只是再回来,突然就失了继续说下去的兴致。老夫人笑问道:“你这次和川川出去走了一趟,可还有什么有趣的新闻没有?”吴晞想了下,笑道:“川川促狭的紧,总是故意使唤大将军派在她身边护卫的小将,叫郭无忌的,不知道是不是老夫人的孙辈”吴晞跟老夫人分享了许多路上夏川萂故意让郭无忌给她打水、烤饼、捏腿,还用草原上的野花编了个花环给他戴,他要是摘下来她就板着脸不理他诸如此类故意折腾人的小事。最后总结道:“也不知道这位小将军哪里得罪她了,一路上都挨她的折腾,不过,这位小将当真稳重可靠,本领非凡,在榆县咱们没少受他照顾”吴晞同样隐去了那晚的混乱和危险,只是不住的称赞郭无忌本领高强,为人可靠,这就是在老夫人面前为郭无忌邀功了。老夫人闻弦歌知雅意,笑道这也是她的一个曾孙,他既有功,定会好好赏他云云。吴晞笑赞道:“理应如此。”郭继业将夏川萂一直抱到西跨院,他在砗磲的引导下走的是穿越内宅的小路,一路上连一个打理花圃的园丁都没遇到。自从回到将军府之后,这个西跨院郭继业一次也没进来过,因为这里已经是夏川萂的居所,没有经过她的允许和邀请,他不能进来,他要避嫌。进门左转,他转过屏风,将夏川萂放到了床上,给她脱下鞋子,拉过薄被盖上,自己坐在床沿,手指轻抿了下她鬓边碎发,不让琐碎扰了她好眠。视线移动间,他的目光放在了床头放物件的格子上。正中的格子挂了一副观音小像,小像下面一层格子摆放着一只小铜香炉,香炉里盛的不是香灰,而是五谷。香炉左面是桃符,右面是木鱼,木鱼边上随意放着一卷翻开的纸质书籍。郭继业看着这些物件,早已埋藏在他脑海深处的记忆翻涌而来,他恍惚了一瞬,迟疑着拿起了这卷书籍,仔细一瞧,果然是经书。这经书上的每一个字他都认识,字迹也是他看过无数遍的熟悉,就连这上面的每一句经文,都曾被一个声音流畅读出,陪伴年少时的他渡过每一个梦魇的夜晚他怔怔的看着这卷经书许久,才将经书放回原处,然后从自己怀里掏出一只已经染上时光色彩的黄金小马,放在了桃符旁边。他看着悲天悯人的观音小像,蓦地合眼深深无声一叹,直到此时此刻,他这一颗流浪的心才终于有了落地的感觉。他,是真的回家了。 夏川萂醒来的时候已经是黄昏了, 大半个月出门在外,说不疲劳是假的,但她毕竟还是个十几岁的花骨朵儿, 睡一觉就恢复的差不多了。去找老夫人用过晚膳之后, 夏川萂回到西跨院开始洗洗洗从头发丝洗到脚底板, 花瓣浴泡一泡, 指甲修一修,等再出来的时候, 就是一个崭新的美少女了。从浴房里出来,就见到郭继业正坐在院中葡萄藤架子下面的竹椅上对月饮酒,酒坛子上还沾着新鲜的泥土, 再往挂着红红石榴果的石榴树下一瞧, 好吧,一个大坑,坑边还歪着一个钁头。现挖现喝, 还真逍遥。郭继业听到动静,扭头一瞧,微醺的眉眼弯起,笑问道:“洗完了?”夏川萂头上还耷拉着大毛巾,她一面擦着湿发一面在郭继业对面一张竹椅上坐下,道:“大晚上的你来我这里做什么?是不是给你新准备的院子住着不习惯?我可以搬出去的。”这西跨院原本就是郭继业的, 他如今回来了,她理应搬出去。郭继业摇了摇酒杯,懒懒笑道:“就是来找你喝酒的, 你不是说请我喝石榴树下埋着的红黍酒, 怎么,你自己说过的话, 不会忘了吧?”绝口不提院子的事。夏川萂:“没忘,你倒是手脚利索,我还没请你,你就自己挖出来了。”郭继业:“你说出口的时候,我就当是你请我了”这个时候,砗磲端着一个托盘过来了,上面放着一些瓶瓶罐罐碗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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