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罩在了头顶,小声对她道:“大将军要奴婢等在车外侯着女君,要奴婢不要打扰女君休息,奴婢还以为要等很久呢。”夏川萂脚步一顿,道:“你带我去洗漱吧,不要耽搁了行程。”解释什么?这种事,越解释越麻烦,她就不解释了吧。等用完一顿简单的早膳,车队就要再次启程了。夏川萂正欲打算跟郭继业说一声她去坐她自己的马车,就见一骑飞快的进入他们的营地,来到郭继业面前停下,下马,禀告:“国公夫人和二郎君还有差不多半个时辰就赶上来了,夫人要小的带信给将军:且稍等等,并做一行好回桐城。”郭继业一顿,去看夏川萂,夏川萂忙道:“应该的,你们原本就是一行的,没道理分作两队,半个时辰而已,就等等吧。”郭继业吩咐这个骑士,道:“你去回信,说我们在此等候祖母到来。”骑士复述了一遍郭继业的口信,然后飞身上马,调转马头去给国公夫人回信去了。夏川萂笑道:“我再去检查一下我们车队可还有疏漏之处,也好及时弥补。”郭继业跟在她身后道:“川川,你要是不喜欢,不用勉强。”夏川萂笑回道:“你这是说哪里的话,既然都是要回桐城,自然是结伴而行更好,你哪里看到我勉强了?”郭继业扭头仔细看了她一回,看的她神色有些不自在了,才将头扭回来,道:“祖母很想见见你,要是等会她找你说话,你就将她当做普通老夫人,跟她说说好话就行了。”夏川萂偷觑了他一眼,踢走路上的一块小石头,嘴里应承道:“知道了。”其实她很想问问郭继业,既然国公夫人和二郎君也要回桐城,他怎么没跟他们一块,反倒要跟她一起走?还跟着大牛找到静心庵里去了。她直觉,这话还是不要问的好,估计答案不会是她想听到的,便也缄默了。郭继业又看了她一眼,只看到了她低头走路的发顶,他不自觉的搓了搓手指,继续道:“这次回桐城祭祖的还有一些郭氏族人,若是他们当中有谁来找你麻烦,你不用替我客气,打回去就行了。”夏川萂又偷觑了他一眼,却是正好对上他垂眸看她的眼睛,她忙收回视线,义正词严道:“他们若是对我不客气,我当然也会对他们不客气,你放心,我不会替你客气的。”郭继业:“好。”夏川萂:好尴尬,怎么回事,怎么这气氛就突然变的这么尴尬呢?好在大牛他们所在的营地已经到了,夏川萂忙紧走几步去找大牛问话,郭继业就不远不近不紧不慢的跟在她身后,不说话,不做什么,就这么跟着。大牛找了个空隙跟夏川萂耳语道:“公子是怎么回事?我怎么觉着他好像是在监视咱们一样?”夏川萂:“要监视也是在监视我,别瞎想。”大牛欲言又止问道:“我瞧他有些不大正常,他不是看上女君你了吧?”夏川萂气息一沉,瞥了眼不远处的郭继业一眼,将声音压的更低,问道:“你也是这么觉着?”大牛猛点头,还拿出证据道:“他看你那眼神,我可太熟悉了,就跟我那时候看樱桃的眼神一样一样的。”大牛喜欢上樱桃,他们去年成亲,如今樱桃已经有孕,再有两三个月就瓜熟蒂落了。夏川萂心情更加沉重了,她忍不住问道:“那你觉着,他到底是个什么意思?”夏川萂这问话模棱两可,但大牛听懂了,他本就是个粗中有细的人,他沉吟道:“作为一个男人,女君你容貌秀美,他看上女君是理所当然的,作为一个将军,他就是没看上女君的容貌他也不会放女君离开,我觉着吧,女君你凶多吉少,插翅难逃,还是要早做打算为好。”夏川萂死鱼眼看着大牛,听听,这是一个属下该对上司说的话吗?他就不怕她给他穿小鞋? 大牛的这番话, 倒是给夏川萂提了个醒,利益当头,要么倾轧, 要么兼容。夏川萂算是出身郭氏, 郭氏又没对不起她, 她无缘无故的, 为什么要和郭氏搞倾轧,让他人渔翁得利呢?那, 就是兼容了。而,古今中外,最好用的兼容利器, 就是联姻。夏川萂不由自主的摩挲着腰间挂着的锦袋, 里面装着她来洛京之前,老夫人给她的东西。老夫人曾经说过,如果她愿意, 这东西就有效,若是她不愿意,这东西就无效。但以她现在的情景来看,不管她是否愿意,郭继业都对她一副势在必得的模样,也或许, 在郭继业的眼中,她还是他的奴婢,不仅她手里的一切都是他的, 就连她这个人都将是他的吧?而他自己, 如果另有打算,还是可以再娶一房跟他、跟英国公府势均力敌的联姻对象的。正妻得势, 美妾得财,人生赢家啊!如果夏川萂自己是郭继业,面对这样两全其美的诱惑,说不得就要心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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