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应萧厌恶道:“时间久远,本王也不清楚刘氏与楚氏到底有什么恩怨,不管本王怎么引导,刘太师就是咬着楚氏不放。而且,本王也是最近才知道的,他居然每年都以一年一次督查朝廷盐运的名义,下派了很多年轻官员到地方上去查访、记录当地官盐产量和贩卖情况,神不知鬼不觉的掌握了大量账簿,以此推算掺在官盐中售卖的私盐数量和价格”朝廷每年都要派遣年轻官员下到地方去巡查游历,充当皇帝的眼睛和耳朵去体察民情。刘太师正是钻了这个空子,将自己的人掺在这些官员当中,明里走访暗中查探,如今已经三年过去,不知道这位太师手中掌握了多少证据?权应萧:“总之,一个乔氏是迷惑不住他的。”夏川萂:“也就是说,我已经暴露了?”权应萧:“本王也是这样想的。一个河东郡他可能看不上眼,但新的制盐之法,他一定会觊觎。”土地而已,新作物新东西而已,只要出现了,刘太师就能轻易得到,根本不需要去抢去夺,但盐不一样。制盐是一个下金山的金母鸡,没见楚氏一家都能轻松供养五十万大军经年不愁吃喝军饷吗?夏川萂问道:“你还没说,今晚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呢。”权应萧给了她一个“果然聪明”的赞赏眼神,笑道:“为了延迟他发难的时间,本王故意无意间暴露了一个消息,郭继业有一本送往楚氏的账簿和密信,中途被山匪劫了,这本账簿和密信辗转到了京城,有人想将这账簿和密信卖个好价钱,机缘巧合被本王看到,带回了王府”夏川萂继续道:“你无意间露出的这个消息很顺利的就被刘太师知晓了,他认为机会难得,这个账簿和密信一定关乎郭继业养军的秘密冰山一角,于是就派了小贼夜访王府,想要偷出账簿和密信,殿下你就守株待兔,打算擒住他们反向去找刘太师发难,让他摊上官司”“哦对了,殿下原本打算是再等等再无意间将这个消息放出来的,但国公夫人逼着世子夫人认下郭氏二公子的婚事,世子夫人就跑回娘家诉苦,但刘太师安抚了她,还透露了一点楚氏和盐的关系,可能是世子夫人贪心大起,也可能是她有了其他目的,就在霜华姐姐拜访国公府的那天热情招待她,表示出一副对这个儿媳妇很满意的样子。”“以刘太师的谨慎,若是没有把握,他是不大可能随意出口楚氏私下经营盐业这样的秘事的,楚氏虽然已经式微,但百足之虫,死而不僵,楚氏是豪族,也是世家,也还有老夫人这个超品国公夫人做靠山,给这样的一个家族罗织罪名,不管是什么样的罪名,都要将证据夯实扎实了,要不然,就是让其他世家看笑话。”“殿下也是知晓了此事,才断定刘太师将要发难楚氏的吧?就是不知,人家父女前脚说的话,怎么殿下后脚就知道了?殿下真是神通广大遍地耳目啊,小女佩服,佩服!”夏川萂说了这么一大通话,权应萧才是佩服她。权应萧笑道:“不敢,不敢,你能将这里面的事猜个八/九不离十,也是十分厉害了。至于我是怎么知道的,却不是因为耳目,而是那日本王的妻妹许茹娘随着许老夫人去太师府拜访,恰好遇到世子夫人归宁,进太师府的时候世子夫人脸色难看,出太师府的时候却是喜笑颜开,这个时候,能让她愁闷和开怀的只能是郭继昌的婚事。”“茹娘是个性子活泼的,当天告别太师府后就来了本王府上找王妃说话,王妃拿这个当趣事说与本王听,本王才知道的。”夏川萂赞道:“殿下与王妃当真伉俪情深。”权应萧也笑了起来,叹道:“洛京许氏名头举世皆知,许太傅是太学的祭酒,更是诸皇子皇孙的授业老师,他的女儿本有望太子妃、皇妃之位,却在本王前途未卜的时候被指婚与本王,她不仅没有怨言,还时常宽慰本王,说如寻常夫妻一般过日子也很好”他见三女都目光灼灼的看着他听他诉说他和王妃的故事,心下便有些不好意思了,以“有妻如此,夫复何求”做了结尾,结束了这次剖心之言。楚霜华轻咳一声,建议权应萧道:“王妃若是能听到王爷这一番话,不知道心中会有多高兴呢,不如回府之后,王爷再对王妃说一遍?”从进入这间堂屋开始,权应萧一次都没正眼看过楚霜华,夏川萂和范思墨这两个外人压根没察觉,但作为当事人的楚霜华确是察觉了,想来以后她们和这个皇孙殿下还有很多接触,若是就这么别扭着可不像个样子,她便说了这样一番话,表示她压根不在意今晚发生的事,也请皇孙殿下不要在意。权应萧面对楚霜华的时候确实是有些尴尬和不自在的,不过楚霜华的话外之意他听懂了,就直视着楚霜华的眼睛,笑道:“这可肉麻,恐怕本王当着王妃的面是说不出口的。”范思墨仍旧不觉有他,闻此话便笑接道:“没关系,等下次王妃来丰楼的时候,民女会亲自作陪,将今日王爷这番诚心说给她听的。”权应萧:夏川萂见权应萧脸上表情都要维持不住了,就撤回正题,道:“那我们如今抓到了一个活口,若是这人嘴硬,或者他自己也不知道他们是受雇于何人,可要怎么和刘太师扯上关系呢?”权应萧松了口气,道:“这个本王也早有准备了,过不了几日,继业会在边关上书陛下,弹劾刘太师私自结交边关将领的罪名,弹劾的折子和刘太师结交的将军也会一同被押送至京城。本王也是准备在那个时候放出账簿和密信的消息,让刘太师铤而走险,但现在计划有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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