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继拙见两人不知怎的居然要合奏乐器,就想上前说些什么,楚霜华恰好迈出一步,站在了他的面前,温声请求道:“拙公子,可否为霜华说说国公府中人与事,以解霜华紧张惶恐之心。”郭继拙收回视线,放在眼前绝色美人脸上,叹道:“当然可以。”这也是个可怜的,能帮一把就帮一把吧。郭继拙自然是记得楚霜华的,实际上,他认识楚霜华还要在夏川萂前头,毕竟,那个时候,是楚霜华接待的他和族叔多情公子。那时候楚霜华是作为郭继业的奴婢出现的,她虽然那个时候年纪还小,但已经初具美人风貌,让人瞧上一眼就难以忘怀。那个时候,他还心里诧异这样美貌的人居然只是个丫头,现在才知道,这人果真不是奴婢,而是老祖母娘家小辈。这样的身份配上她这样的容貌,那就能说的过去了。之前她在桐城做着丫鬟的活计,估计是老祖母在历练她吧?毕竟人情往来要做好了,可是一门大学问。所以说,对楚霜华的身份完全不必多加解释,凡是看到她的人自会将其中的漏洞补足并在脑中形成完美闭环,就像是郭继拙,他就做到了。郭继拙视线时不时的就会瞟去搞怪琴笛合奏的夏川萂和乔彦玉身上,每当他分神的时候,楚霜华都会温声细语的将他的思绪拉回来,继续给她解说现在国公府中有几口人,嫡子是谁,庶子是谁,嫡女是谁,庶女是谁虽然这些楚霜华早就烂熟于胸,但从别人口中说出来,再客观都会多多少少带着一些主观情绪,楚霜华很喜欢听这样的人说话,因为她可以从这些人的口中,得到一些有趣的消息。比如那位郭继昌公子,似乎和他的胞妹胞弟关系不甚亲密的样子?世子夫人刘氏的这三个孩子,可真有意思。正在楚霜华心中嘀咕世子夫人的时候,国公府里的世子夫人简直快要气炸了。她不是气她那两个不中用的心腹,而是气自己这个给予重望的儿子——郭继昌!郭继昌梗着脖子说世子夫人的不是:“母亲行事之前可有问过父亲,禀报过祖父祖母?三弟上回在丰楼聚众闹事才没过去多久,您又让这两个婆子去丰楼闹事,到底是怎么想的?!王姑姑连三弟的腿都敢说打断就打断,她难道真会看您的面子?”“要不是她为了楚氏的颜面,你当这两个婆子还能囫囵着回来?”世子夫人刘氏虽然接连生了三个孩子,但她养尊处优,保养得益,是个风韵犹存的妇人。但就是再保养得宜的母亲,在面对自家不争气的儿子的时候也会气的化身咆哮虎,变得不可理喻。世子夫人没管什么王姑姑,在气头上的时候,她只能想到自己最在意的地方。她指着尤吕两人质问郭继昌:“你说她们是什么?两个婆子?!”“你是吃她们的奶长大的,她们的儿子是你的奶兄弟,现在你叫她们什么?两个婆子!!”世子夫人越说越气,气的手指颤抖,身体摇晃、跪在地上请罪的尤吕两人忙起身上前去扶住世子夫人,哭道:“夫人,夫人可别说了,千错万错都是老奴的错,是老奴没有为夫人办好差事,还当众丢了公子的脸,老奴该死,这就自去领罚,万望夫人保重身体,莫要与公子置气”听了这话,郭继昌冷笑连连,对世子夫人道:“怪道母亲总是做些三不着四的事,有这样的作死的奴婢环绕,母亲能头脑清明才怪!母亲也不用拿什么奶母奶兄弟的说事,我都打听过了,我小时候只吃了她们一回奶就再不愿意多吃一口,她们算我哪门子的奶母?!我的奶母早就被赶出府遭了横祸死了!”面对儿子的诘问,要不是尤吕两人一左一右的架着世子夫人,世子夫人这会已经晕死过去了。尤吕两人也讪讪的不敢去看郭继昌,她们虽然被选做了郭继昌的奶母,但也确实没喂过他一天。郭继昌甩袖负气道:“我这就将我那两个‘奶兄弟’赶出府去,然后绑了这两个刁奴去见祖父,请祖父家法处置”世子夫人挣扎大吼道:“你敢!”郭继昌也大吼回去,道:“你看我敢不敢!”世子夫人被吼的楞了一下,然后就嚎啕大哭起来。尤吕两人也暗中对视一眼,扯开嗓子抱着世子夫人嚎哭起来。乍一看,还以为这三人是死了什么至亲之人,要不怎么哭的这么惨烈呢?郭继昌木着脸看着眼前的这摊乱局,心下恼怒悔恨外加凄凉疲累。总是这样,每次都是这样!从什么时候开始,他跟母亲之间见面越来越少,每次见面都会忍不住大吵大闹起来呢?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明明祖父还在边关的时候他们一家联合二房二叔一家拧成一股绳有力都往一处使,那个时候他们府中上下一心,别提有多和睦了。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他跟父母弟妹们越来越说不到一起去了呢? 有世子夫人护着, 郭继昌到底没有带走尤吕两人,他垂头丧气的从母亲院子里出来,抬头见到了相携一起的大妹郭霞和三弟郭继兴。郭继兴年仅十四岁, 还是孩子脾气, 他见到兄长郭继昌出来, 就狠狠对他“哼”了一声, 拽着姐姐郭霞挤过郭继昌停脚站着的路,将郭继昌撞了个趔趄之后, 朝世子夫人房中奔去。明显郭继昌和世子夫人的争吵被姐弟两人看了个正着。郭霞回头看了一眼郭继昌,眼中淡淡,并没有对兄长无礼的愧疚和歉意。郭继昌心下冷意更重, 他的妹妹和弟弟都在怨他, 或者是,恨他!而他,竟然不知道他们的恨是从何而来。郭继昌呆呆的在原地不知道站了多久, 直到英国公派了亲随来叫他,他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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