裁了做了衣裳,只有有功之臣才能穿呢,还是金书姐姐去拿,才能拿来三件。”郭继业突然问:“你衣柜里给我的那件不是?”
夏川萂瞧了他一眼,理所当然道:“这是粗布,奴婢怎么会用粗布给您做衣裳呢?您那件棉袍是用细棉做的面儿,不管穿里面当夹袍还是当外袍穿外面都可。”郭继业:“本公子也不都是穿细布的衣裳。”夏川萂心下暗笑,嘴上却小小委屈道:“哦,奴婢记下了,下次再有这样的布料,先给您备上一身”正说着呢,夏大娘在外头回禀道:“公子,宴席备好了,可要开宴?”郭继业颔首,赵立来到门口,掀开帘子对外头撑伞的夏大娘道:“公子有令,两刻钟后开宴,先请诸位将士入席。”夏大娘领命而去。夏川萂也听到赵立的话了,忙跳下炕去给郭继业拿衣裳鞋袜。高强也快速穿好棉衣外袍,束好头发,来帮郭继业穿衣。郭继业也是同样的棉衣棉裤,只不过,他的棉衣里子是软稠的,面是棉麻的,棉裤同样是细稠的,外头的面儿是和高强赵立外袍同款的粗布。郭继业看了眼给他拿外袍的夏川萂,夏川萂给他笑出了一口小细牙。开玩笑嘛,开开玩笑可以活跃气氛,还能有小惊喜,不挺好的?郭继业小小“嘁”了一声,但心情明显更好了起来。穿上棉衣棉裤夹棉外袍,穿上足袜毛里鹿皮靴,一个清朗斯文俊秀的翩翩少年郎出现了。原本以为郭继业会很臃肿的,絮了棉花的棉衣棉裤嘛,谁穿过谁知道,但这样臃肿的衣裳穿在郭继业身上大牌范立即就出来了,可能是他个头高?可能是他身材比例好?也可能是他长了一张风华绝代的脸?谁知道呢,夏川萂只知道,眼前之人就像是画里走出来的一样,有种飘忽的不真实感。夏川萂拉了拉他到短靴之上的衣襟,唔,眼前人是真实的。郭继业低头看她:“干嘛?”夏川萂仰头看他,问道:“还要束发吗?”郭继业:“没有外人,勒条抹额吧。”夏川萂从自己妆奁匣子里翻找出一条玉色的绸带,见上面玉珏金珠玛瑙宝石都有,就道:“就这条吧。”郭继业在炕沿坐下,夏川萂抱着妆奁匣子上炕,给他收拢鬓发编了细辫用玉环扣好,然后用玉带勒过额头,在脑后系好,一个富贵闲人出炉了。她又从匣子里挑出一个珍珠手链,打开他右胸前的盘扣,将手链套在盘扣豆豆上,再扣上盘扣,行了,淡雅的装饰也有了。夏川萂站在炕上打量他,赞叹道:“要是再有一把折扇就好了。”郭继业一面接过高强递给他的匕首在身上藏好,又接过赵立手里的宝剑随手翻了一个剑花,问道:“折扇是什么?”夏川萂眼角抽动了一下,得,这是一个上马杀敌的将军,现在要去宴请他手下的将士,不是去以文会友的文人雅士,要什么折扇啊。夏川萂嘟哝:“没什么,就是一把扇子。”郭继业警告的看了他一眼,提醒道:“扇子是女人用的东西。”敢给他用女人的东西,要她好看。夏川萂摆摆手,盘腿坐在炕上赶人道:“知道了,公子快去吧,别让人家等急了。”郭继业皱眉看她:“你不去?”夏川萂奇怪:“奴婢去干什么?”郭继业眉头皱的更紧了:“你是这邬堡的主人,你不去,是不是太失礼了?”夏川萂陡然愣住了,她急促的眨了下眼睛,不确定道:“我奴、奴婢应该去吗?”郭继业见她这没出息的样子直接下令道:“穿好你的衣裳,随本公子去见将士们。”夏川萂一骨碌爬起来,连连道:“马上,马上,这就好了” 前厅正堂摆宴, 遵循分桌而食的规矩,上首虽然只摆了一张案席,却是安了两个座位, 一看就是两个主人。这就让来参席的将士们摸不着头脑了, 不是说这个小邬堡今年才归属郭氏名下吗?难道除了主家少君, 这个小邬堡什么时候还多了一个邬主?这倒是让他们不知道该如何安坐好了。若是只郭继业一个主人, 那好说,他们按照辈分资历分坐左右依次排座就行了, 现在有了两个主人,而且这邬堡的护卫队长那个叫虎子的也带着卫兵进来堂屋,是不是也是来参宴的?他们就不知道该怎么坐了。若是是, 他们会跟着自家主人的座次列席, 若是不是,他们就按照老规矩列席。还有,这次他们算是主人还是客人呢?主人有主人的列席方法, 客人有客人的列席方法,若是一个不小心坐错了,可就闹笑话了,会让人说不懂礼数。这对时人来说,已经是很严重的批评了。虽然不得列席,但他们聚在厅堂当中也不无聊, 更不尴尬。一个腰悬宝剑身着硬甲的汉子围着火塘转了一圈又一圈,指着燃的正旺的炭火好奇问道:“这是什么炭火?瞧着不像是木炭。”虎子热心解说道:“这是焦炭,是乌大匠今年烧出来的新碳, 比最好的木炭还要耐烧, 供热力度还要大,就是没有竹木、香樟木、松柏木烧出来的碳能散发雅香, 算是个缺点了。”另一个着同样身着硬甲但一看就斯文俊秀的青年道:“往这碳离撒些香料就行了,算不得什么缺点。”
传统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