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来了,她在门口跺跺脚上沾着的雪,问堂室正中的郭继业道:“公子,要怎么安置您带来的人呢?”郭继业站到火塘边烤手,淡淡道:“徒四跟着,让他去安排就行了。”夏川萂:“那奴婢去嘱咐一下朱虎,要他配合。”这邬堡内外不管是做事的还是守卫的,全都是围子乡的人,他们不懂郭氏行事的规矩,可不要起了冲突才好。说罢,就匆匆一礼去安排去了。郭继业目送她的背影离开,对夏大娘和金书道:“你们与我说说,我不在的时候这里发生的事。”夏大娘和金书对视一眼,道:“奴婢先与公子道来,那日,咱们突然收到有叛军来河东郡的消息”夏大娘是亲历者,也是亲眼看到夏川萂是如何运筹帷幄里外调停调度买粮换畜将围子堡经营成如今的模样的,是以她虽然说的平平无奇,但其中的惊心动魄未雨绸缪精心设计亦能感人心神。夏川萂回来的时候,夏大娘刚好说完一个段落,等着郭继业问她问题,夏川萂见郭继业保持着她离开的姿势站着烤火,就道:“公子不如回后堂洗漱一番,朱虎会带着乡勇们配合徒四安顿好您带来的将士们的,等您收拾好了,咱们就开席为您接风洗尘。”郭继业看着跑的小脸红扑扑的夏川萂,道:“可。”
夏川萂带着郭继业来到后堂, 后堂已经大变样了。原本后堂只有一间正门,现在左右各新开了一道门一道窗。右面的门关着,窗半开着透气, 窗下粉色红色的梅花正在怒放, 左面的那道门窗都打开着, 也不怕进了寒气。有两个力健仆妇正抬着满满的一桶雪过来, 见到郭继业和夏川萂,俱停下来见礼。郭继业问道:“这是要做什么?”夏川萂解释道:“囤水呢。”又问这两个仆妇:“热水烧好了吗?”一个仆妇忙答道:“都烧好了。”夏川萂点头, 对郭继业道:“奴婢吩咐她们先烧好热水,看公子要不要沐浴洗漱一番。”高强边随着郭继业进屋一边道:“这么冷的天,就是有热水这么暖和!”的确很暖和, 说是暖如三春一点都不夸张。夏川萂笑道:“这屋子重新建了火炕, 火炕一烧,整个屋子都暖和起来了。”她脱掉外头披着的大氅,跟在郭继业身后进了东间, 东间也是大变样了,郭继业以前装衣服的衣橱和箱笼都没有了,取而代之的是两面和墙齐高的到顶衣柜,除了开窗的那面,其余两面墙都占了。高强和赵立面面相觑,郭继业转头去看夏川萂, 意思是让她去取他换洗的衣裳。夏川萂打开一个柜门,里面只孤零零的挂了一件棉衣外袍,以及, 一身里衣里裤, 而且看材质,是麻的吧?又打开一个柜门, 这个柜子里面是一个一个的隔断的格子,一个格子里整齐叠放着一沓衣裳,一个格子里放着一双鹿皮短靴和足袜,其他格子都空着。打开这两个柜门,夏川萂就不动了,赵立不由道:“我记得公子有很多衣裳放在这里的,哪去了?”夏川萂瞧了眼郭继业,低头用脚蹭着青石地板,讷讷道:“流匪曾经攻占过这里,公子的衣裳都不能穿了,奴婢就都给烧了,这里外一身,是奴婢新做的,没成想公子会突然来,就没提前备下公子惯常穿的新衣裳。”其实是被住在这里的流匪给穿过了,夏川萂干脆一把火给烧了。至于没有再准备新的衣裳,这也不能怪夏川萂,她倒是想从西堡西跨院将郭继业的衣裳带两身来围子堡呢,可郑娘子不会答应的,围子堡只是一个落脚点,郭继业要是回来,自然是要先回西堡老夫人这里的,去围子堡做什么?郭继业点头,道:“就穿你备的这些吧。”赵立也笑道:“以前的衣裳公子估计都穿不上了,回头还是得新做。”他伸开双臂,高强和赵立上前给他解下甲衣,夏川萂忙拉过一个“丰”字形的衣架子,方便挂盔甲和刀剑,道:“公子长的可真快,还好这身衣裳是往大里做的,公子应该能穿的上。”郭继业是真的长的很快啊,走之前夏川萂能到郭继业的腰腹,这趟回来,夏川萂只能到他的腰了。随着甲衣一件一件被解下,一种臭馊馊的味道在空气中飘散开来。夏川萂顿时同情起来,好家伙,这里面衣裳是穿了多久没换过了?大冬天的都能穿馊喽,也不知道这衣裳被汗湿过多少次,这么能忍的吗?真是受大罪了!夏川萂忙拉过一个包着坐垫的凳子,穿着中衣的郭继业坐下,夏川萂狗腿的走到他前面,兴冲冲道:“公子抬脚,奴婢帮您脱靴子。”郭继业看着夏川萂兴致盎然的小脸,突然勾唇笑了一下,依言抬起了一只脚,高强和赵立站立左右,四只眼睛看着夏川萂双手抱住了郭继业的靴子,用力一拉——呕!一股刺激堪比生物炸弹的味道直冲天灵盖,冲击的夏川萂直翻白眼,本能占据了理智,她扔下手里的靴子,夺命狂逃出了这间屋子,身后追来的是高强猖狂的大笑声。夏川萂站在门口对着门外森冷的冰雪深吸了好几口气才缓过来然后,眼含泪花一脸控诉的看向东屋或大笑或戏谑回望她的三人。呸!臭男人果然是臭男人,一点都不掺假的!赵立将郭继业的另一只靴子脱下来,郭继业自己退下足袜,高强将足袜团吧团吧塞进两只靴子里,然后就一手一只靴子来到门口,路过慌忙躲避的夏川萂的时候又是一阵哈哈大笑。夏川萂捏着鼻子跟出来,见高强将靴子扔雪地里,就问:“怎么处理?”高强笑道:“你还想处理啊,扔了吧,公子不会再穿了。”夏川萂委屈道:“这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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