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黑石头,想要劝两句,就听她兴奋问到:“路媪,这是哪里得来的?”路媪:“是黑丫带着孩子捡栗子的时候捡来的,能烧火,但有毒。”夏川萂笑道:“我知道怎么去毒,路媪,我需要很多这样的黑石,您能派人去多采点吗?”煤炭啊,她居然有煤炭,老天爷果然是站在她这一边的!路媪说的有毒,是煤在燃烧的时候产生的二氧化硫和燃烧不充分导致的一氧化碳,人闻了自然就能中毒了。但她知道怎么去除煤炭中的大部分硫,化学课本上都写了,洗一洗,然后和石灰石一起烧就行了嘛。石灰石这山谷里就有,她看到了,路媪让人烧成生石灰,然后配上水,洒在她们的营地里驱逐虫子。路媪嘴里说的黑丫,就是给夏川萂她们带路来这个山谷的小丫头。夏川萂看着这个已经成为孩子王的小丫头,笑道:“原来你叫黑丫。”相比于只敢站在远处观察夏川萂的其他小孩子,黑丫一点都不怕夏川萂,她伸着手掌挑高着眉毛对夏川萂道:“我听路媪说你要这黑石头,只有我知道哪里有,你再给我一颗糖,我就带着人去给你挖一箩筐回来。”夏川萂已经按照承诺给了她两块糖了,她知道夏川萂这里还有,就在夏川萂腰间挂着的荷包里。路媪呵斥黑丫道:“黑丫,不得无礼,你弟弟喝的蜂蜜水就是小女君赐下的。”阿大阿二他们将夏大娘木板车上载着的蜂蜜带了好几罐子过来,夏大娘将之都给了路媪,让她看着用。黑丫跺脚反驳道:“那是给他的,又不是给我的!”路媪还要呵斥,夏川萂制止了路媪,她将荷包解下,扔给黑丫道:“这荷包里还有很多糖,在出岭之前,你都听我的,这糖就都归你了,怎么样?”黑丫颠了颠荷包的重量,又打开看了看,果然有很多的糖,她一把将荷包塞怀里,不放心,解下腰间的一条麻绳,穿过荷包的活扣,将麻绳系在脖子上,这才将耷拉在胸前的荷包重新塞进怀里,这样荷包就不会在她爬上爬下的时候掉出来了。真聪明!黑丫拍了拍胸膛,对夏川萂道:“你说的,只要我听你话,这糖就都是我的了!”夏川萂笑道:“我说的。”黑丫一挥手,对跟她一起来的小孩们道:“孩儿们,跟我来!”说罢,就带着一群孩子呼啦啦的跑了,跟个山大王似的。夏川萂羡慕的看着一溜烟就跑远的小孩们,她就跑不动,也跑不快,真是让人羡慕啊。路媪轻咳一声,提醒道:“泥土挖好了。”女人们带着的工具,其中就包括一些铁制的钁头锄头等,挖地足够了。其实夏川萂更想熔炼了这几把铁制农具,但想也不可能,她还是选择熔点更低的铜吧,只要把铜给弄出个模样出来,以后再弄铁就有经验了。现造一个泥窑并不是简单的事,阿大阿二他们都被夏川萂使唤的团团转,终于在天黑之后将泥窑垒了出来。不得不说,夏川萂完全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傻大胆,瞎折腾,正常情况下,像她这样头一次在野外垒窑炼铜根本就不可能成功。要是手残的,要是非酋的,别说是简陋的野外,就是工具材料齐全,也几乎没有一点成功的可能性,可能连最开始的泥窑都垒不明白,更谈成功。但是,就像夏川萂说的,或许是老天爷真的站她那边,就这么磕磕绊绊的,在那两个汉子带着一大包的铜片铜锁回来之后,夏川萂让人做的带鼓风袋和小烟囱的泥窑已经烧起来了,另外还有一个长条模子,是等烧出铜水灌刀的模具。泥窑的旁边堆着好几篓子黑丫带着孩子们挖回来的煤炭和石灰石,大火烧上一晚上不成问题。夏川萂还在不满:“按说这泥窑做好了要阴干一两天再用比较结实,但现在咱们没时间,希望一会大火烧的时候不要裂开了。”没有人应答她,他们也都是头一次垒窑冶炼,怎么知道怎么样才算是结实呢?一个汉子用木棍夹铜片,一接触泥窑就高温自燃起来,老陈默默递过来一个长柄铁夹。好你个老陈,竟然什么都有!老陈扭头,避开夏川萂控诉的视线,哼,要不是觉着这丫头真有可能造出兵器,他才不会帮忙。大家伙正兴致勃勃的围观炼铜呢,出去探消息的马全和杵子回来了,他们还带回来一个浑身是血的男人。留在谷地里的汉子们一见到这个男人就激动的迎过去,叫道:“虎子哥!”虎子接过一个女人捧着的大碗咕咚咕咚喝了起来,看他样子,一定是经过了艰难的战斗,累坏了。夏川萂也过来,马全见到夏川萂就满脸焦急的禀报道:“小女君,有匪徒试图从东面的后围子进岭,翁老他们正带人伏击他们。”夏川萂惊道:“匪徒知道咱们在岭里?”虎子这会也喘过气来了,他借着嘴角的水抹了把脸,道:“不是冲咱们来了,他们没吃的,是想进岭打猎,这边山谷靠外,指不定他们就摸到咱们这边谷地来了,为了不暴露这里,咱们只能不让他们进岭。”夏川萂问道:“他们有多少人知道吗?”虎子:“至少一千人”嘶!凡是听到的人,具都倒吸一口凉气,心底升腾起惧怕之意。 怎么会有这么多人?虎子也说不清楚哪里来的这么多灾民, “那些人都十分凶悍,翁老说可能不全是灾民,很有可能是半路加入的河东境内的土匪, 要不然人生地不熟的, 河南的灾民即便进入河东境内, 也不可能这么巧的就进入了郭氏邬堡范围之内, 还来的这样顺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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