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子, 她还详细记下了他们的家庭住址和种子下种的地方,打算有机会的时候就去看一下他们的棉花苗长的怎么样。怎么说都是十金一颗的种子,总不能胡乱种种然后就让白花花的银子打水漂了吧?夏川萂之所以只卖出去一百多颗, 是因为种子没卖几天就被迫停止了, 因为老夫人要回府了。老夫人在普渡寺礼佛七日, 到了日子自然是要回府的。郭继业亲自将老夫人从普渡寺迎回府中, 一入正堂院门,就看到了错落摆在廊下、窗台、堂室案几上的长寿花。老夫人在普渡寺一心礼佛, 并不知道外界之事,见到这长寿花十分高兴,道:“这长寿花十分难得, 往年一年也得不了几盆, 今年倒是有许多。”西域虽然和中原通商,但因为近几十年间年景不好,尤其是近十来年, 年景越发不好,小型叛乱常有,商路也就时断时续的,许多西域的货物就变得紧俏起来,尤其像是长寿花这等奢侈物,就更难得一见了。
郭继业笑道:“这还多亏了二叔, 有胡商不远千里的去洛京向他求救,他特地派了得力干将将这批胡商给解救出来,胡商一路携带的西域珍奇货物就很齐全, 这次, 孙儿留下许多与老祖母赏玩,这长寿花只是最微不足道的一种。”老夫人还不知道郭继业几乎将所有能留下来的的长寿花都给包圆了, 她只觉这个曾孙儿孝顺她,因此十分高兴。只是,她对郭继业的二叔,自己的那个次孙略有抱怨:“简直钻到钱眼子里去了,国公府是缺他吃了还是缺他喝了,好好的官不做,非得去跟那些叽里咕噜的胡商混一起,也不怕丢了身份,让人瞧不起。”郭继业笑道:“二叔喜爱交游,这不是什么坏事,洛京府内开销多仰仗他的经营。”老夫人道:“他也是郭氏子孙,他既然享受了郭氏的荣光,为家业出些力也是应当的。还有,他就是太爱交游了,荤素不忌,惹的一身骚还得老身给他擦屁股,简直没有一点大家子风范。”涉及长辈隐私,郭继业就只能赔笑了。老夫人还记得郭继拙的事呢,马家能有那样的结局,自然是经过她首肯的,人老了,就越发不愿意看到这些聚啊散啊的,也不乐意再听那些污糟事。郭继拙去洛京前来拜见她,当时她面上淡淡的,但此后只是想起来就不免要说上一嘴,可见她这个老祖母心中还有疙瘩没消呢。郭继业另寻话头,道:“孙儿多买了一些长寿花,让人剥出种子来试着种一种,若果真能种活了,以后老祖母这里就可以满园长寿,不用再等胡商了。”郭继业已经敏锐的察觉到天下大势或有所变,说不好下次是什么时候会再有胡商从西域而来,所以这次他在桐城截留的货物挺齐全的。就跟他自己说的那样,长寿花真的只是最微不足道的一种,或许是长寿花太大手笔了,所以大家都去关注这稀罕的花,倒是少有注意他还买了大宗其他货物的。府中俗物老夫人是越发的不想管了,此次寺中礼佛她没有操半点心,却万事都妥当,她只觉从未有过的顺心安稳,所以她对郭继业道:“这家业都是你的,你自己看着办就行了,不用事事都跟老身说。”郭继业还想再表一下老祖母的重要性,老夫人却是不耐烦的对他挥挥手:“我现在听着这些俗物就头疼,若是有好吃的好玩的你就送来些,若是其他的,就不用进我这院子了。”她已经为国公府操了一辈子的心了,如今国公府后继有人,她是半点心都不想再操了,以后啊,她只管享清福。郭继业自然都应下来。但是,老夫人才说了这话,还没过一个时辰她就自打自脸了。郭继业跟她说他多买了一些长寿花,可没跟她说他这花式给夏川那丫头买了,还一下子都包圆了,足足花了几万金。她是心疼那点子钱吗?她是怕夏川那丫头小小年纪不知善恶不知轻重将她的宝贝曾孙给带坏了!老夫人怒道:“去,赤珠你去将夏川那丫头给我叫来,老身问问她她到底想要做什么?!”赤珠咽了咽口水,忙去落英缤纷居喊夏川萂去了。夏川萂正在跟金金书学习怎么给鞋子打样子,昨晚她已经给郭继业量好了脚长脚宽,先按照这个长度宽度打了一个草样,然后金书又教她怎么往外阔出去两分,再重新打一个样儿。倒不是要郭继业将夏川萂的这双鞋子穿多久,而是因为他现在脚长的太快了,鞋子几乎一月一换新,要是不给他往大里做,估计等夏川萂将鞋子做好他也穿不上了。夏川萂正在听金书传授做鞋经验呢,就见赤珠一脸紧张的进来了。夏川萂和金书忙起身迎她,她却是拉着夏川萂一叠声的道:“你还当没事呢,老夫人叫你过去,”又凑在她耳边小声道,“因为你让公子花钱买花的事。”金书听了着急道:“这,这可怎么是好,赤珠你瞧着老夫人神情如何,是不是生气了?”赤珠:“老夫人都拍桌子了,能不气吗?”金书跌脚,对赤珠道:“你且等等,我这就去找公子回来。”夏川萂忙拉住金书,道:“不好去找公子的,我这就随赤珠姐姐去见老夫人。”金书焦急:“你不要命了,老夫人会罚你的。”她怕夏川萂挨打,她这么个小人,估计连一棍子都吃不消。夏川萂道:“老夫人不是不讲理的人,姐姐将织好的布、纺好的线、弹好的棉花以及种子都给我包好,我带去见老夫人。”金书咬咬牙,将东西都包好抱在怀里,道:“我与你们一起去,东西是咱们一起做下的,老夫人要罚咱们就一起受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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