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川萂嘻嘻笑道:“周姑姑才舍不得骂我呢,之前是不得已,这回我就会随公子一起回桐城,到时候再去跟她老人家请安。”王姑姑:“那感情好”正说着话呢,郭继业带着人过来了。现在天已经黑了,郭继业早就已经回府,这会可能忙完了,就过来看看情况了。郑娘子忙迎过去道:“公子怎么过来了?这里腌臜,快回前院去吧。”郭继业身份尊贵,赤珠只是个丫头,她怕两方再给冲撞了,对郭继业和对赤珠都不好。郭继业道:“我听闻慈静大师来了,特来拜见。”慈静大师走过来与郭继业施了一个佛礼,道:“阿弥陀佛,贫僧慈静这厢有礼了。”郭继业也忙回了个佛礼,唤道:“慈静大师有礼。”郭继业与慈静大师另辟房舍静谈,夏川萂就跟在旁边斟茶倒水的伺候。两人先是说了一些佛法,不知道话题怎么引的,就说到了夏川萂身上。郭继业道:“弟子这位侍女前些日子遭了横祸,还请大师给看看可有妨碍?”妨碍?她没被打死,算是福大命大,还能有什么妨碍?慈静大师又将目光放在了夏川萂身上,夏川萂习惯性的抿嘴做出一个乖巧的微笑来。慈静大师却是脸上笑容更大了一些,道:“绝处逢生之相,日后必能大富大贵,无需化解,没有妨碍。”夏川萂就着跪地的姿势双手合十弯腰行礼道:“多谢大师。”慈静大师颔首,接着道:“贫僧尚有一言赠与施主。”夏川萂:“大师请言。”慈静大师:“上天有好生之德,望施主日后少造杀孽,需知做事留一线,日后好相见的道理,避免杀伐太过,损了重新来过的福气。”夏川萂脸上的微笑慢慢消失,郭继业却是笑道:“大师怕是看错了,川川只是某之婢女,如何能造‘杀孽’呢?”慈静大师意味深长笑道:“或许是贫僧看错了吧。”说罢就低头饮茶,不再继续这个话题。夏川萂却是气息有些不稳了,她强自笑道:“热水快没了,奴婢再去添些热水来。”说罢就起身尽量步伐平稳的走了。郭继业看看低头饮茶的慈静大师,又看看“落荒而逃”的夏川萂,眉头慢慢蹙起。夏川萂出了这间堂室之后才慢慢的长舒了一口气,见到外头等着伺候的楚霜华,就道:“霜华姐姐,里面没有热水了,劳烦姐姐进去添水泡茶。”她是不愿意再进去了。太可怕了。什么叫“绝处逢生”,什么叫“重新来过”!这两个寻常的词语组合在一起,听在夏川萂耳中可就太不寻常了。她自己的来历她自己清楚,她现在,可不就是绝处逢生重新来过吗?那个荒野山村的小女孩在刚出生的时候就已经死了,活下来的是她这个后世来客。她抚摸着自己的面容,她听说过人的一生所经之事和未经之事其实早就定好了,全都刻画在一个人的面相之上,这就叫命运。今日甫一见面,慈静大师就一直在她的脸上打转呜!夏川萂将脸埋在臂弯里呜咽,她这是遇上真正的大师了?这里还是唯物世界吗?这里不会是灵异世界,其实在她看不到的地方有魑魅魍魉妖魔大小鬼混横行吧?夏川萂激灵灵的打了一个寒颤,浑身鸡皮疙瘩立起,眼睛不安的四处逡巡着黑暗中的世界,猜那里面都有什么。“川川?”夏川萂吓了一跳,猛烈抬头差点扭了脖子,见是砗磲,忙一头扎进她的怀里紧紧抱住她的腰呜呜唧唧道:“姐姐,你说,你说这世上有鬼吗?”砗磲才是被她这神色仓惶脸色苍白的模样给吓了一跳,听闻她这话,以为是之前给赤珠叫魂的事情把她给吓着了,就安慰道:“有慈静大师在,就是有鬼也能给驱逐了,乖啊,你若是怕了,等会寻慈静大师给你画个符箓带在身上,这样脏东西就不会靠近你了。”呜呜,她觉着慈静大师比那看不着不知道有没有的鬼更可怕怎么办?夏川萂呜呜呜的埋在砗磲怀里不出来,砗磲无法,只能半拖半抱的将她给弄回了郭继业住的海棠居。海棠居里灯火通明,有五六把色彩鲜艳的油纸伞撑开吊在廊下,反射着灯火的光亮,十分漂亮。樱桃和大牛正站在伞下抬头看呢。夏川萂见了,也不怕鬼了,“哇”的一声跑上前,摸摸这个,摸摸那个,一脸惊叹的痴傻模样。樱桃和大牛也笑道:“川川你回来了?是不是很好看?”砗磲也笑道:“这是公子特地从伞坊里带回来的最好的几把了,你瞧着怎么样?”夏川萂:“好看,漂亮,巧夺天工!”
是真的很漂亮啊,这才多少日子,做的就不必后世的艺术伞差多少了,还不算是巧夺天工吗?她捻了捻伞面,惊奇道:“咦,这伞面是用什么做的?摸着不像纸也不像绢布。”砗磲笑道:“这是两层粗纸中间加大眼生绢裱糊成一张纸,然后正反刷上桐油制成的,可比你第一次做的又厚又结实多了,已经试过了,一般的大风都吹不破呢,只能吹折吹散。”夏川萂惊叹道:“谁想出来的这个法子,真是天才。”砗磲呵呵笑道:“制伞坊的老师傅们都说想出作伞的你才是个天才呢。”夏川萂不好意思道:“我算什么天才,我就是瞎想瞎捣鼓罢了,对了,丑夫怎么样了?”砗磲:“丑夫被提拔成了制伞坊的管事了,今日我也见到他了,他还说要再好好谢谢你呢。”夏川萂叹道:“我也没帮上什么忙,都是靠他自己的智慧才做成了这伞,谢我做什么?丑夫媳妇送我的小鸡娃们在西堡也不知道怎么样了,有没有人给它们喂食?不会饿死了吧?唉,我应该把它们一起带来东堡的。”砗磲也不确定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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