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夏川见过二十三公子。”这个男孩是郭继业的堂弟,郭继拙,今年八岁,不过是庶出的。玛瑙和金书也忙行礼问好:“奴婢玛瑙/金书见过二十三公子。”郭继拙明显有些怕生,听见玛瑙和金书对他行礼都快将头低到胸脯上去了,手也仅仅攥着衣角不理人。郭守丰不在意郭继拙的局促和紧张,只啧道:“没意思,你们这里刚在做什么呢?闻着又甜又香的。”夏川萂回道:“咱们正在蒸糕呢,二十三公子,奴婢带您去尝尝新糕吧?”说罢,就不由分说的牵着他的手将他带离了门口,来到灶台的另一侧隐蔽无人处,松开手,拿着一把小银刀从还冒着微微热气的大块枣泥鸡蛋糕上切下一小块来,递给明显放松很多的郭继拙道:“吃吧,尝尝看是不是合你的胃口?”
郭继拙伸出去的手接了一个空,郭守丰仗着个头高胳膊长从夏川萂的手中抢走了枣泥鸡蛋糕送入口中,咀嚼回味道:“好吃,真好吃,本公子怎么不知道府里还有这样美味的糕点?好啊,十九郎居然藏私,真是太不把咱们这些族人当自家人了。”夏川萂:这人好讨厌!郭继拙头又低下了,夏川萂比他矮,还能看到他眼中似乎有泪花在闪现。唉,真是个小可怜。夏川萂又切下大大的一块枣泥鸡蛋糕塞到他的手中,甜甜道:“二十三公子,咱们不跟大人一般见识,您瞧,奴婢这里还有很多呢。”郭守丰不干了,拿碧玉萧敲小丫头的脑袋:“嘿你这丫头胆子挺大啊,就是这么跟主子说话的?”夏川萂转身去另一边继续剥山药皮,自然的躲过了碧玉萧,道:“十五郎君若是想吃糕点,您点了咱们装好盘给您送到前厅里去,边吃边品茶,岂不是要比在这乱糟糟的茶房里要安逸雅趣?”郭守丰这才放眼逡巡了一遍这个挺大的茶房,无趣道:“君子远庖厨,古人诚不欺我,这样,你们,”他用碧玉萧点了点玛瑙和金书,指使道:“你们将这里的点心都给本公子装一份,这什么糕,多装一些,记住,摆盘要漂亮,送去前厅,今日本公子受你们家公子邀请来替他招待贵客,可不能失了排场。”玛瑙和金书忙行礼道:“是,奴婢记下了。”郭守丰见没什么好吩咐的了,就转身要离开,临出门前,还转身对福礼送他出去的夏川萂道:“小丫头,你今日对本公子无礼,本公子记住你了。”说罢,就迈着八字步昂首挺胸离开了,都忘了要带上郭继拙。郭继拙见郭守丰走了,忙小跑着跟上,不妨在出门的时候被门槛绊了一下脚,被眼疾手快的玛瑙给扶了一下。郭继拙似是被蛰了一下收回被玛瑙扶住的手臂,等再想要跟上郭守丰的时候,郭守丰已经走的不见人影了。郭继拙:郭继拙睁着茫然无措的大眼睛立在当场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夏川萂走近了,对他道:“二十三公子,要奴婢带您回前厅吗?”郭继拙反射性的低下头,但他低头的瞬间,对上了一双闪闪亮亮满含善意的眼睛。郭继拙突然就不怕了,这小丫头看着比他还要小呢,没他高,没他大,软软糯糯的,说不定他一伸手就能将她推倒。郭继拙小声道:“不用了,他不喜欢我。”夏川萂:“那您要不要先留在这里,这里有茶有点心,您可以边用茶点边等跟着您的人来找您,如何?”郭继拙偷偷觑了眼一边站着的玛瑙和金书,玛瑙忙拉着金书走开,道:“川川,你先招待二十三公子,咱们去给点心装盘。”临走前,两人还对郭继拙行了一礼,将他和郭守丰同等对待,尊重且友好。玛瑙和金书一走开,郭继拙就明显松口气的样子,小声道:“多谢姐姐们。”这声音小的很,只有站在他面前的夏川萂听到了,走开的玛瑙和金书一定是听不到的,但郭继拙还是说了。是个非常有礼貌有修养的小公子呢。就是不知道他遭遇了什么,怎么养成这样害羞绵软又怕生的性子。夏川萂将郭继拙带到她们休息的角落,这里有矮几和包着垫布的小凳子,坐在上面软乎乎的。夏川萂给他调了一碗姜枣膏,一个大大的红漆盘里摆了一圈红糖糕、枣泥鸡蛋糕、桂花酥、糯米酥烙、芝麻千层酥、龙须糖,正好一种点心一块,围成了一朵六瓣花,花瓣中心放了三颗橙、绿、靛青色的三色芋圆,芋圆上面点了一勺粘稠的蜂蜜。她将这盘新摆盘的五颜六色的点心盘子推到一直盯着她动作的郭继拙面前,笑道:“二十三公子,您先在这里喝饮子吃点心,奴婢先去做活了。”郭继拙忙点头,嗫嗫道:“你去吧,你去吧。”夏川萂的确不能陪着他,副陪已经到了,贵客一定不远了,她们得加快速度才行。 郭继业在族人的陪同下带着邬堡的管事们站在将军府门口迎客, 要他亲自迎的自然不是各乡里的乡老们,而是族中长辈和其他氏族来客。按说以他的身份,是用不着这样辛苦的, 只要等和他同等及以上身份的客人来了他意思意思出来迎一下就行了, 但今日主要还是族人聚会, 按照辈分和排行来算, 今日来的客人中,倒是就九成九的都是他的长辈, 不是祖就是伯,最小的也得是个族兄,哦, 弟弟们和侄子、侄孙们都是跟着长辈来的, 不算在内。因为他在郭氏继字辈中排行十九,算是靠后的末端了。所以,他没站到邬堡门口去迎, 已经是很拿架子了。巳时已过半,该来的都来了,郭继橹劝郭继业:“十九弟,先去歇歇脚,等会还有的你忙呢。”郭继业看看日晷,笑道:“不急, 贵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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