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是说,老夫人对她们来说也算外人了。这高门大院的规矩啊,夏川萂不明白,夏川萂不理解。不管夏川萂明不明白,理不理解,等她用完晚膳后,还是不得不又回了西跨院,她人是高强给抱过来的,后面跟着砗磲抱被子金书抱枕头,她自己则是抱着那个装着药油的白瓷罐子。 小厅里, 夏川萂坐在垫了蒲团的小凳子上泡药桶。所谓的药桶就是装了舒筋活血药汁子的小水桶,夏川萂将腿放进去,黑乎乎的药汁子一直淹没到她的膝盖。金书也在旁边坐着, 拿着一个小水瓢给她浇淋着淤血扩散的地方。夏川萂一个劲的嘶嘶吸气, 这回不是疼的, 是麻的。骨头里面就跟有一万只蚂蚁在啃食攀爬一般, 又麻又痒,只痒到人心窝里去。赵立忙完郭继业那边, 也拉了一个小板凳坐过来,先伸手试了试水温,道:“有点温了”恰巧砗磲提着满满一铜壶的热水进来, 听闻道:“我多提了些热水来, 再加一些吧?”高强过来接过热水壶,给药桶又添了些热水,夏川萂忙用双手捂住了嘴巴, 这感觉太可怕了,她怕自己又会忍不住的叫出声来。高强见了,笑道:“川川,要不要拿个帕子来给你咬着,等会你就不用叫的那么大声了。”金书和砗磲都吃吃笑了起来,赵立抬脚踹了他一下, 没好气道:“去给公子倒洗脚水吧,哪哪都有你。”高强跳着躲过了这一脚,手上的热水壶却是纹丝不动, 一点热水都没有溅出来。郭继业从小书房里转出来, 高强笑道:“公子,这会就洗脚吗?”郭继业睨了眼眼睛湿漉漉的夏川萂, 嘴角浮起一个狞笑,道:“今日你家公子就在这厅里泡脚。”高强噗噗直笑,放下热水壶,去取泡脚盆了。砗磲:“公子,先去宽衣吗?”赵立也要起身,他得去给郭继业解衣裳,郭继业按住他的肩膀,道:“让金书去帮砗磲,你在这给她好好揉。”那两个“好”字真是意味深长。赵立无法,只能坐好,砗磲和金书随着郭继业先去卧室宽衣,留下夏川萂和赵立两个在小厅里。赵立看着夏川萂隐隐有些惧怕的小脸,叹道:“你别怕,这会已经疏散开了,再揉不会很疼的。”夏川萂:信你才怪。赵立也并没有像夏川萂以为的那样直接去揉淤青的地方,而是先是从她腿弯的穴道开始揉捏,然后是小腿、脚踝、脚底板是没有很疼,但深入骨髓的麻痒感还是让她忍不住的泪流满面。郭继业披着大氅再出来的时候,见到的就是一只双手捂嘴不住呜呜流泪的小丫头。哎呀,可真惨呐!郭继业抱臂站在跟前欣赏了一下小丫头的惨状,才点头满意的在椅子上坐下泡脚。夏川萂:呜呜呜这人怎么这么讨厌。高强还在幸灾乐祸的配音:“你说你要是昨晚就在咱们这里泡一泡疏散开,说不定今天休息一天,明天就能跑会跳了,这会子又哪里会受这份罪?啧啧,惨呐,真惨!”金书拿帕子给夏川萂擦泪,砗磲给她顺背,两人都眼含担忧之色,却是不敢当着郭继业的面说什么。赵立满头大汗,不是热的,纯紧张的。小丫头的腿脚倒是没有乱动,但是,太软了,他不敢太用力,怕用太多力再给她添新伤,但也不能不用力,不用力淤血疏通不开。郭继业一边泡脚一边手里拿着今日新做出来的丑雨伞撑开收紧左转右转的玩,完了还对高强吐槽道:“这竟是我郭氏做出来的伞,真是丑的天怒人怨啊。”高强嘿嘿笑道:“丑是丑了点,但瞧着还真能防水,也不算是没用了,就是伞面单薄了些。”郭继业:“还行。夹上一层细纱,伞面还可以加厚。”他又仔细巴拉着观察了下机扩,将那个小三角形挡头按下去弹起来,按下去弹起来,按下去再弹起来郭继业突然问道:“砗磲,你家三哥正在跟十七房的老叔祖学机关术吧?”砗磲不妨被问话,反应了一下才道:“是有这回事。”郭继业:“学了几年了?”砗磲:“从六岁开始学,已经学了十八年了。”郭继业心道,十八年,就是个棒槌也该学了些绣花针样子了,就道:“你明天回家探亲,顺便给你三哥带句话,让他来府里一趟。”砗磲应下,又问:“公子可还有什么嘱咐的要奴婢带给他吗?”比如带着什么机关作品或者什么家伙式来亦或者干脆告知要做什么,省的到时候三哥来了两眼一摸黑全抓瞎。郭继业将伞在头顶滴溜溜的转成个残影,道:“他人来就行。”明显心情很好。砗磲应下,对小声抽泣的夏川萂道:“你要是腿没受伤,还可以明天跟我回家去认认门,这会子不能走路,只好等下次了。”两条腿都揉捏好了,赵立的手刚离开,夏川萂就觉整个人都轻的像是要飘起来了,原本钝麻的双腿也不疼不麻不痒了,舒服的像是没有受过伤一样,不对,比没受伤的时候还要舒服。
夏川萂刚新奇的感受了一下此刻身体无一处不熨帖的感觉,听到砗磲的话,不由心动道:“我觉着这会好极了,说不定明天就好了。”赵立甩了甩手上的水渍,直起腰气喘吁吁道:“还不行,明天再歇上一天,要是明晚再揉的时候不疼了,后天就可以走路了。”夏川萂在桶里活动了一下脚丫子,拧着小眉毛道:“就是淤青而以,散开不就好了?”她瞧着膝盖上的淤青就散的差不多了,不枉她今昨两晚被揉搓着受了两回罪。赵立接过砗磲递过来的帕子擦了擦额头上的汗,道:“这天还冷着,你跪了一天,就怕寒气进了骨头。你现在小不觉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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