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川萂顾不得脸面了,忙道:“公子,奴婢还没有如厕,能不能等一下。”郭继业脸色变的十分古怪,他偏过头去忍了一会才从车窗里探头出去跟赵立道:“带小丫头去大娘那里。”好耶,终于可以不用在这辆马车里了。郭继业见小丫头欢快的拎起自己的小包裹出马车,开口问道:“你如厕还要带包裹的吗?”夏川萂高高兴兴:“公子不是要奴婢去找郑娘子吗?”郭继业呵呵:“本公子是要你去找大娘如厕,如完厕马上回来,听到了吗?”夏川萂震惊脸:???!!!赵立在外已经放好脚踏,见夏川萂始终不出来,不由高声询问道:“川川?再不去马车就要走了。”夏川萂只好放下自己鼓鼓囊囊的小包裹,努力恢复镇定的表情出马车去找郑娘子解决自己的生理问题。 跟郭继业一起坐马车实在是很无聊, 但那是一开始。马车晃晃悠悠的,一开始,郭继业只是自娱自乐的摆棋谱, 夏川萂则是翻出一条绳线, 练习打络子。但她才学没多久, 只会打最简单的结子, 稍微复杂一点可以显示花样的,她就不大会了。打了好一会, 都错了,倒是没打成死结,她注意着呢。正在夏川萂再接再厉的时候, 就听郭继业道:“你穿错孔了。”夏川萂:??????“公子知道接下来要穿哪个孔吗?”郭继业:“不知道。”夏川萂:不知道你说什么?但也不能冷场, 夏川萂道:“金书姐姐教了我好几遍,奴婢都没有记住,奴婢真的是太笨了。”郭继业笑笑, 道:“打络子要找规律,找到规律就很简单了。”夏川萂:“哦,公子您懂的真多。”所以您到底想说什么?总不会要跟她探讨打络子的学问吧?郭继业:“你既不会,翻来覆去的重复不是白用功?不如换个玩法。”夏川萂顺着他的话说:“换个什么玩法呢?”郭继业:“绳子能有什么玩法?”夏川萂一边数一边思量郭继业的表情变化:“奴婢知道的有结穗子、编结子、绑流苏翻花绳”“公子会翻花绳吗?不过这翻花绳要两个人一起玩才好玩呢,奴婢也才学没多久,玩的不熟练。”郭继业笑道:“这有何难, 本公子可以教你。”夏川萂:“哦,好的,谢谢公子, 那咱们一起玩翻花绳吧。”哎哟额滴个妈耶, 想玩翻花绳就直说嘛,还得要她猜, 要她请,要他教,真是少年人的自尊心,不可捉摸。接下来有大半个时辰,她跟郭继业就翻了一路的花绳,郭继业玩的兴致勃勃,夏川萂也从中找到了乐趣,不知不觉中,世间就这么飞快过去了。马车停了下来,赵立在车辕上探身进来,看到一大一小被红线交缠在一起的手指愣了一下,郭继业熟练的从夏川萂用手指勾勒的迷宫中翻过一回花绳,问道:“到了?”赵立忙道:“到前围子堡了。”夏川萂没再继续翻,郭继业也收了手指,将一团红绳扔给夏川萂,捡起随身佩剑起身出车门,站在车辕上四处望了望,高声下令道:“进邬堡。”骑着高头大马走在最前头的赵管事听到命令,也高声喊道:“进!邬!堡!!”他身边的一个骑士从自己身后背着的旗子里抽出一根,在空中挥舞了几下,邬堡岗哨上也打出旗帜回应,邬堡大门缓缓打开,车队重新开始启动。郭继业也没回马车,就站在车辕上,腰悬长剑,长身而立,率领着长长的车队有序进入邬堡。前围子邬堡是一座由夯土和砖石砌成的堡垒,同样都是夯土建筑,当然和桐城外的那座郭氏邬堡没得比。在夏川萂看来,这座叫做前围子邬的邬堡与其说是一座堡垒,不如说是一座稍微大一点的四合院。与寻常四合院不同的,无非就是墙体厚重些,建筑风格粗犷些,外加邬堡外围有一条深深的壕沟。要论占地面积,还不如一些三进的四合院大呢,但论防御力,估计得出动一支正规军正经来攻打,还不一定能攻打下来。邬堡中央就是望楼,望楼上有带刀背箭的壮士日夜巡逻,就连郭继业这个主人来了,望楼上的巡逻人员也没有擅离职守或探头探脑的瞧热闹无心巡视。终于可以下车了,夏川萂在车夫的帮助下踩着脚踏下车,见到同样下车的郑娘子和砗磲她们之后忙跑过去和她们会和。砗磲将夏川萂揽在臂弯里没有说话,因为大家都在看向郭继业那边,场面一时挺安静的。郭继业手持马鞭腰悬长剑打量四周,身后半包围着一圈身着皮甲的勇士持刀背箭护卫着他,高强正在厉声喝问一个短褐披发只着草鞋的褴褛汉子:“这里的主事人呢?咱们公子都来了,怎么不见主事人出来迎接?”这汉子眼见的慌乱,但说话还算条理清晰,并不是无知莽汉。汉子道:“咱们前日是接到命令说公子今日到来,咱们一接到命令,郭管事就带着咱们将这邬堡撒扫出来了,您看,这里是不是挺干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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