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后有了这小丫头伺候公子,小的是不是就可以解脱了?”郭继业抱臂挠着下巴,哼笑道:“她才多大,都还没我的腰高呢。”赵立嘿嘿笑道:“小孩子长的很快的,公子这里不是还有一个叫砗磲的丫鬟吗?以后都让她伺候您宽衣,她人呢?”后一句是问夏川萂的。夏川萂回道:“砗磲姐姐去给奴婢拿大氅去了,外头天寒,她怕我回去的时候挨冻,不是有意怠慢公子的。”赵立笑道:“是这个理儿,刚从被窝里出来可不好吹冷风的,来,我摸摸,公子的床榻被你暖的怎么样了?”郭继业手一伸将就要往床上扑的赵立拽着领子给拉了回来,道:“这里没你事了,出去。”赵立是真的很稀奇这个暖床小丫鬟,他只见过暖床大丫鬟,还没见过这么小的小丫鬟呢。若是郭继业的床上躺着的是楚霜华,他别说要上床去摸了,他就是看都不会看一眼,但谁让床上躺着的是比他妹妹还要小的夏川萂呢?倒不是有意冒犯。赵立讪讪笑了两声,道:“那小的就在外间守夜,有事您叫小的。”郭继业“嗯”了一声,赵立就出去了,转身的时候还对好奇看他的夏川萂挤挤眼睛,做了一个鬼脸见她眼睛都张大了一分才好心情的蹦蹦跳跳的出去了。一看就是个活泼好动的少年人。 赵立出去, 郭继业继续抱臂站在床榻边缘看着躺在他的被窝里只露出一个脑袋半张脸的夏川萂。夏川萂和他无声对视了五秒钟,郭继业始终没有给她下指令。她便知趣起身,被冷空气袭击了一下, 这让她说话有些结巴:“床已经暖好了, 奴婢这就起床, 公子该休息了。”刚要掀开被子, 就被郭继业给按住了。夏川萂用眼神无声的询问:到底要如何,您给个说法呗。郭继业坐在床沿上, 将被子给她在身后围了围,道:“我倒是忘记了,大半夜的起床会冷着你。”夏川萂忙道:“没关系的, 奴婢衣裳很厚, 砗磲姐姐也去给奴婢拿大衣裳了,她一会就到。”说罢又要挣扎起身。郭继业只穿了里衣,这会也觉着有些冷了, 他又将夏川萂挣扎开的被子给重新裹紧,然后双手一揽,将夏川萂连人带被子整个抱起,放到了临窗的软榻上。夏川萂被他这一突然举动给惊呆了,失去了全部反应,就这么被他给抱着放在了软榻上。因为裹着大被子, 当然是不冷的。夏川萂呆呆的看着郭继业又重新从箱子里抱出一床厚被子自己铺在床上,然后上床,盖被, 躺下了。夏川萂突然想道, 自己今晚这床,算是白暖了。郭继业这样一床冷被盖上去, 床就跟新铺的一样,还暖个球啊。夏川萂有些不忿了,明明根本不需要她暖床的,为什么非要折腾她,她要是真感冒了,就都是他害的。郭继业裹着被子侧身撑头,看着眼睛似乎要冒火的小丫头,笑问道:“你是不是自己不会穿衣裳?”夏川萂回道:“奴婢自己会穿衣。”然后就在被子里蛄蛹了一回,从锦被里解脱出来,就要赤着脚下榻去拿自己的衣裳。她自己的衣裳就放在郭继业的床头,是砗磲放的,为的是她穿衣方便。郭继业也发现了。他忙道:“别下地。”夏川萂小脚丫已经接触到冰凉的地板了,闻言忙将小脚又收了回去。地板这样冷,她自然是能不下地就不下地了。郭继业起身,下床屐上鞋子,捡起自己床头上搭着的小衣裳和与自己并列的小棉鞋子给夏川萂送过来。然后就又回了自己床上躺好,明显是让她赶快穿,穿完就走吧。夏川萂忙道谢:“多谢公子体恤。”夏川萂衣裳才穿了一半,砗磲就抱着夏川萂的狐皮大氅进来了。砗磲见床上躺着的郭继业和软榻上的夏川萂忙敛目行礼问安。郭继业看她头发上沾着的白色,问道:“外头下雪了?”砗磲回道:“是,才下了没一会,奴婢帮着取了一回碳生火这才来晚了,公子恕罪。”其实是郭继业比郑娘子说的安寝时间回来早了,砗磲回去夏川萂的房间翻找到夏川萂的狐裘大氅没用多少时间,她是见楚霜华在灌郑娘子让婆子给她们送来的汤婆子便搭了把手,给自己和夏川萂的被窝都放好汤婆子才过来的。她在外头见到正在洗漱的赵立的时候就心道坏了,小公子这是提前回来了,她这是来晚了,小公子可别恼了才好。郭继业拧眉坐起,看看这一会就冻的直哆嗦的夏川萂,道:“川川今晚就在这睡吧,砗磲去生个火盆来放地上就回去吧。”砗磲和夏川萂有些发愣,都没想到郭继业竟然说出留人的话来。说实话,外头降温了,夏川萂刚从被窝里起来,就是穿好衣裳也容易寒气入侵给冷着,留下来才是最妥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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