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有衾寻思着刚好可以当做晚饭,于是点点头。盛璟珩见状又将甜品挂回了轮椅的把手上,操控着轮椅往实验室外面走去。“那走吧。”经过申呈的时候,他没什么语气地掀起眼眸,声音淡漠。“让让。”申呈没有搭理他,而是抬头看向温有衾,像曾经用过的无数招那样,企图唤起温有衾的责任感。“有衾,你要走吗?可是你还没有教我这个实验怎么做呢,我不会呀。”早已仁至义尽的温有衾没再像曾经那样对他的请求尽心尽力,无声地看了他一眼,开口道:“我的步骤很详细,你先跟着做,有哪里不会的再问吧。”说完,他没再多做停留,推着盛璟珩离开了实验室。药学楼楼下的花园中有一个小凉亭,亭子中央放置着一个圆形石桌。盛璟珩跟温有衾分别坐在石桌的对边,盛璟珩一边拆着蛋糕,一边似不经意般问:“你把课题给申呈了?”“嗯。”温有衾看着他飞舞解结的手指,应了一声。盛璟珩遏制住自己想要脱口而出询问的“为什么”,他自知自己没有立场问这些,于是只好抿着唇,一言不发地继续拆那盒甜品。绳结系得很松,他三下两下就拆开了。草莓舒芙蕾蛋糕是那家甜品店的招牌,上点缀着三两颗草莓,洒着满满一层糖霜,看着就甜腻可口。“这是最后一次帮他了。”温有衾盯着蛋糕,忽然开口。盛璟珩拿刀叉的手一顿,反应过来后摇了摇头:“你不用跟我解释的,你自己的课题怎么处理都行。”“是嘛。”温有衾笑了一声,看了眼盛璟珩,“那我感觉错了,我还以为你想知道原因呢。”盛璟珩:“”不,其实没错。实际上他渴望将温有衾的一切都掌握得一清二楚。但他也知道这种想法是不对的,于是只能在表面上伪装成正人君子的模样。薄唇紧抿,他转移开注意力,将叉子分给温有衾,塑料刀片一点一点划开蛋糕,切成好入口的块状。舒芙蕾蛋糕松松软软,咬下去像吃了一口软甜的棉花。温有衾吃完一口,放下叉子,转头看向盛璟珩:“其实那个实验对我来说意义不大。”他看着盛璟珩的手轻轻搭在刀片上,骨结凸出,血管分明。“只是一个练手的小实验,就算不给他,实验的结果跟过程也就是在我的文件夹里搁置。”温有衾看着盛璟珩,一字一句很认真地跟他解释:
“我其实很讨厌麻烦,也很讨厌跟人起冲突,这会浪费我的时间,所以既然他想要,那我给他就是了,只希望他不要来打扰我。”顿了下,温有衾继续道:“况且,答应给他课题这件事本就是我先提出来的。”盛璟珩手指微微一屈,忍了忍,到底还是没忍住,开口询问道:“可他那天都那么说你了,你还这么帮他?”温有衾却摇了下头:“不是帮他。我是在帮我自己。”温有衾说:“都是对我而言无关紧要的东西,给了他至少能让我耳根清净一阵。”盛璟珩拧着眉没说话,勉强在理解温有衾这个以德报怨的行为。他想,或许这就是为什么药学院的人一提到温有衾都会下意识开口称赞的原因吧。“喏。”忽然,一道粉红蛋糕被递了过来。捏着叉子的手的主人冲自己弯了弯眼睛,轻巧地道:“尝尝?”盛璟珩垂眸看着递到嘴边的蛋糕,犹豫了一下,张开了口。“好了,别替我抱不平了。”温有衾收回叉子,视线专心地看向盛璟珩,问道:“怎么样,好吃吗?”“嗯。”盛璟珩喉结微滚,点了点头。“很甜。”“那这一半分给你了。”温有衾用叉子在虚空中浅浅划了一道,将蛋糕分成了两半。“你想要草莓吗?”他补充了一句,“但是有点酸。”盛璟珩眼眸盯着他,不知道有没有在听他说话。半晌后才应道:“好。”在亭子里吃完小蛋糕,两人回到实验室。大概是温有衾临走前说的那番话起了作用,中控室里没了申呈的身影,只能看到他放在温有衾椅子上的书包。应该是进配样间做实验去了。温有衾默默舒了口气,其实刚才他在楼下还担心申呈会坚持让自己陪他进实验室。将椅子拖到盛璟珩旁边,温有衾跟他肩碰肩坐在一起,共同商量着后续实验需要提供的数据以及大致方向。但没过多久,中控室跟配样室中间那道连通的自动感应门忽然徐徐打开,申呈穿着实验服站在哪里,右手拿着一个容量瓶,瓶子里出现了实验中从头到尾都没有出现过的不明褐色液体。“有衾,”就听面露尴尬和迟疑,抬手摇了摇瓶子,向温有衾求助,“我的实验好像出了点问题。”温有衾:“”申呈站在门口,维持着高举瓶子的那个姿势,默默与温有衾对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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