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没错,顾闻序就是馋予深的脸蛋。 在想什么人翌日。清晨的光线穿透窗帘间的微小缝隙,为黑暗的房间增添几丝微光。顾闻序在生物钟的作用下醒来,走下床,两手掀开窗帘。温暖的光线倾泻而下,偶尔有几声鸟叫。洗漱过后下楼,顾泽锋和白兰心已经在餐桌上吃早餐了。他系着领带过去,对二人说了一句“早”。白兰心看他径直往外走的身影,忙叫住他,“怎么不吃早餐就走?”“在路上吃。”他头也没回地回答,走出大门。说是这样说,但顾闻序并没有在早餐店外叫停车子,反倒是在一家花店外开口道:“停一下。”刘炜稳当地刹了车,顾闻序下去,几分钟后回来,手里多了一束纯白色洋桔梗。“顾总,去桃乐陵园吗?”刘炜透过后视镜观察顾闻序,主动问道。他对此很有经验,顾闻序每次买洋桔梗,都是去那里。顾闻序的脸上没有什么神情,垂眼看向怀里的花,“嗯。”四十分钟后,迈巴赫在陵园外停好,顾闻序捧着花束下车,踏上熟悉的一条路。没有走太久,顾闻序停在一座墓碑前,站了片刻,弯腰,轻轻地将花放下。而后双眼沉静地落在墓碑上的照片上——依旧是那张证件照,只不过是黑白色版。他只有安於的这唯一一张照片。三年前,他因为一场车祸失忆。车祸很严重,据程域介绍他昏迷了两个多星期,但终于醒来的那一刻,他的心里却并不是大难得救的庆幸,抑或是被伤痛缠绕的烦闷,而是,一种难以言喻的,毫无缘由的,巨大的空缺感。心脏那处好似缺失了一大块,让他胸口沉闷,整个人被阴郁笼罩。询问过医生亲朋,无一所获,之后又做了详细检查,身体恢复得很好。但只有他自己知道,他心头的乌云始终没有消散。这种状态持续了很久,直到有一天,他在封锁的抽屉里,找到一本有些泛旧的笔记本,在那本笔记本里,他看到了那张证件照。看清证件上的人的一瞬间,心里多日来的缺失被猛烈地填满,奄奄一息的心脏迅速地恢复生机和活力,那般失常而兴奋的跳动,告诉他,这是一个对他很重要的人。在笔记本里翻找到的信息十分有限,但已经能够确定,他和照片中的男生的确是恋人关系,并且,很明显的,他很爱对方。他开始寻找这个人,他并不想深究为什么自己伤得那么严重住院那么久从来不见对方过来,他只是迫切地想见对方。
但他的希望很快落空——因为对方早在他出车祸前就已经去世。顾闻序俯下身,伸手轻缓地拂过照片上的尘土,就好像真的在抚摸他的爱人。《凌云志》剧组在举行完开机仪式后,正式开拍戏份。林予深换上昨天的装扮,坐在阴凉的角落。天气炎热,身下的布料被他稍稍掀开,露出一小截白皙匀称的小腿,大腿上搭着翻开的剧本,彭小树一手拿着一个小风扇,分别对着两人吹风,将薄薄的a4纸轻轻撩动。入神地盯着一边的正在拍摄的场地,彭小树纳闷着道:“那个云疏好像演得很好,基本都是一遍过。”林予深也正望着那边,听到话,轻声“嗯”了一句。收回视线,他看了看彭小树额头上的汗,伸手拿过一个风扇,说:“你回酒店吧,不用在这陪我。”“那怎么行!”彭小树又将风扇拿了回去,“旭日雇我就是给你免除一切后顾之忧好好演戏的,再说了,你是我的直属上司,哪有老板工作下属休息的啊?”林予深没再说什么,直到听到云疏那边传来一声响亮的“cut”声,他合上剧本,说:“快到我的戏份了。”彭小树双眼一亮,整张脸洋溢着兴奋和迫不及待,“好啊好啊,终于到林哥了!”话音刚落,果然有人来到身边提醒林予深:“下一场是明如的戏,你先准备一下,马上布置好场地。”“好的。”林予深点头。林予深的第一场戏是明如的出场。因为明如前期性格温和、与世无争,到中后期才加入到夺权之争中,所以前期的镜头并不太多,也相对要平淡许多。出场时明如正漫步在后宫花园,被活泼伶俐的十二公主不小心撞上膝盖,被撞的没什么反应,撞人的那个却大哭起来。明如为哄她开心,特意为她折了一枝梨花。这是一场并不太难的戏,但林予深到底只是个半途闯进娱乐圈的人,不敢马虎。仔细地又看了一遍剧本上红红蓝蓝的笔迹,他垂眼,在心里酝酿准备。摄像机、灯光师等等就位,薛覃奕对几位演员讲解了走位之类的要求后,很快开拍。拍摄却接连几遍不顺利,问题不在林予深身上,而是饰演十二公主的小演员哭不出来。薛覃奕不满意地又一次喊了“cut”,走到小朋友面前,蹲下,尽可能放缓语气地指导她。几分钟后,薛覃奕回到监视器前坐下,林予深抬起手掌,轻轻落在小女孩头上,轻声对她说:“没关系,我们慢慢来。”小女孩眨巴着一双大眼睛,仰头看他,用力点了点头。再一遍的拍摄效果好了许多,薛覃奕脸色缓合许多,含蓄地夸奖小演员一句:“这一遍可以,进步很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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