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得眼眸微闪,察觉他直勾勾的目光,才可惜地收回视线,小声问:“我刚才就是在想,听说魔界的环境不大好啊,我们般过去了,还会像现在这样舒服吗?”她低头枕靠着男人硬邦邦的胸膛,纠结得眉毛都要皱到一起。因此,也并不知道,男人不断变幻的目光,从惊愕到欣喜,双臂紧紧抱住怀中的道侣,他早该知道的,她就是这样的性格。心结一解,连魔气都浅淡不少。“本君即便入魔又如何。”流风放声道,环顾一圈,释放出浓重且强势的威压。没有人比流风更清楚,神与魔,本就别无二样。当年天地初开,魔界天界地位相同,不过是一个修魔一个修仙,魔与仙同为天地主宰,后来,魔尊息昀为争天地霸主之位,不惜挑起战争,才引发众神对魔界的抵触。流风乃是四海八荒屈指可数的上神,成神堕魔对他更加无甚区别,只是之前他挂心白皎,才陷入执念。如今,白皎都不在意这些,他更加不在意。众神心头一凛,也回过味儿来。且不说流风乃是上神,即便堕魔也不会影响神智,更何况,他修为强大,一旦堕魔前往魔界,神族这边岂不是削弱了不少实力。不少人纷纷想起方才听见的夸大其词的恫吓,脸色微变,差点儿被他给带歪!可惜,他们发现时为时已晚,心思恶毒挑拨离间的小人早就消失得无影无踪。谁也没注意,众人怒骂时,天帝脸色十分难看。流风没有放过挑拨的魔族,随手一挥,灵力划线将对方彻底捆绑起来,押入刑室。几经波折,大婚典礼却是有惊无险的结束了。繁华落幕,人群散去,唯留一道身影,固执得仿佛一尊石塑。白皎抿住下唇,半晌,才道:“前尘已经结束,你又何必心心念念。”“为何不念?”东渊径直看向她,眼底暗涌翻滚,炙热的视线几乎烧融掉她。他不相信,她已经忘记当初那些恩爱欢愉,他不相信,她真如自己所说那般释然放下。“皎皎,倘若你当真放下,那你看我,当着我的面,说你对我未曾有过半分情意。”一字一句,浸透了沉重爱意。白皎呼吸一滞。垂下的手掌忽然被人攥握,她偏头一看,正对上流风温和目光,他看向对面的东渊,满心都是快意。话语漫不经心,却似尖刀直插东渊心扉“我与皎皎已是道侣,何来倘若之说。”话落,流风微微一笑,光明正大地执起妻子的手。十指紧扣,心意相通。这一幕落在东渊眼底,刺眼无比,使他陡然生出一种无力感。片刻后,他已敛起心灰意冷。遥遥望向两人背影,暗紫色的眼眸宛若深邃星空,无底深渊,其中翻涌着怎样的情愫,只有他自己清楚。……刑室内一片寂静。拳头大的夜明珠镶嵌在墙壁上,幽幽散发光芒,映照出这间昏暗的囚室。白皎跟着流风转过弯,看到了五花大绑的魔族。她蓦然一囧,不知道怎么形容,这手法,让她瞬间想起了五花大绑的大螃蟹,白皎突然有点饿了。她抿了抿唇,落在一直关注她的流风眼里,男人眉心泛起褶皱,虚虚揽住她的腰肢:“这里太脏了,你先出去吧。”说着,冷冷瞥向魔族,刑讯这种事,他并不擅长,可活的时间长了,总会学到一些。白皎摇摇头,抱住他的手臂:“我不怕,我要跟你一起。”她仰着小脸,一双笑眼弯如月牙儿,便是阴暗的囚室,也因她鲜妍的笑容照亮许多。流风心头柔软,对她如沐春风,转头看向魔族,脸色阴沉,似寒风凛冽逼人,事到如今,他还不明白这是别人设下的计谋,几十万年也就白活了。白皎同样同仇敌忾,今日的计谋让她想到一件恶心的事。只是,没等他们开始审问,魔族竟主动配合,男人面色普通,除了一身魔气略微浓重些,倒也没什么异常。直到他开口说话。“上神,我是星族遗孤!”男人看向他,满眼都是希冀,说出的话却叫流风脸色微沉,眼中略带几分诧异白皎听得一脸茫然,什么星族?她不知道,但是她知道,流风肯定知晓,大而妩媚的眼睛看向他,便是铁石心肠,也能化成绕指柔。更遑论是本就偏爱于她的流风。男人轻抚她的发顶,柔声道:“此事你不知晓,我们回去再说。”若是在此处解释,那就说来话长了。星族乃是四海八荒中一支族群,因擅长占卜而闻名于世,虽颇有名声,却并非大族,只有数千名族人,一直隐居在星陨之地。然而,数万年前,星族突然惨遭覆灭,事情发生在一夜之间,族地化为废墟,族人不留一个活口,还是相邻的族群发现,告知天界,四海八荒都为之震动。
可惜最终也没查到凶手。流风作为上神,又是凤凰一族的尊上,对此事颇有了解,凶手屠尽星族三千多口,只为星族至宝——乱星盘。对方一击必中,事后又以乱星盘扫尾,即便是他,也在紊乱天机之下,差不多一丝线索。忽然,他猛地顿住。乱星盘!当初白皎在南荒遇劫,天机紊乱,导致他算不出凶手,不正使用了与星族灭族时几乎一模一样的手法!他看向自称星族的男人,狭长凤眸幽暗:“你说你是星族,有何凭证?”男人苦笑一声:“我这一身星骨,够吗?”流风沉默一瞬,星族与生俱来,便有一副星骨,与其他神仙不同,他们死后会化为星辰,永沐夜空。他施法破开束缚,男人虚软地瘫坐在稻草上。流风问他:“你怎么会堕魔?”男人知道他是相信了,迟钝跳动的心脏都因此事而飞快跳动数下,眼中更是湿意弥漫,忍不住失声痛哭。“上神容禀。”他声音沉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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