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明英不知道他的想法,更看不出他只是面子情,还以为他是关心这个舅家,顺着杆子往上爬:“茜然如今被我教训一通,已经明白事理,学了规矩,身体也好转起来,如今,已经能下床打枪了。”他有意无意地加了句:“茜然的和先皇后一样,将银枪使得出神入化呢。”殷九黎眼中翻起暗涌,沉声说道:“是吗?”“当然。微臣听说皇后娘娘在找武学师父,臣女虽然算不得武艺高强,却也学会了王家枪法的精髓,教导皇后娘娘绰绰有余。”“所以你就想把她塞进宫里?”声音淡淡,无波无澜地询问。事情进展顺利得叫人不可思议,卫侯下意识出声:“臣的女儿与皇后娘娘年纪相仿,都是年轻人,这样更有话题,也能——”殷九黎怒不可遏,厉声打断他:“也能顺便把病气过给我的皎皎!”声音掷地有声。“刷”地一下,卫侯吓得满头冷汗,感觉到凌厉的目光落在后脑勺,他瞬间明白了什么叫天子一怒,伏尸百万。卫侯双腿一弯,扑通一声,不带半点儿拖泥带水地跪在地上:“陛下息怒!陛下息怒!微臣不是有意的,求您饶恕!”殷九黎神色不明,黑色眼眸冷冷地注视着下方卫侯:“因为你是我的舅舅,我才给你这样的容誉,可你却不知满足。”卫侯一怔,想到来时妻子的催逼,硬着头皮直接道:“陛下,您当真看不出来吗?”殷九黎垂眸,指节轻轻叩击桌面:“看出什么?”卫侯:“微臣也是没有办法,茜然她对您一片痴心,甚至不惜绝食抗争。”殷九黎骤然停下动作,看向卫侯,眼中光芒闪烁,喜欢我?随机,他缓缓松了口气,不是喜欢皎皎就好。他的沉默落在卫侯爷眼里,吓破的胆子瞬间又吹大起来。这世间男子难逃虚荣二字,如女儿这般倾国倾城的美人痴心爱慕,甚至不惜以死相逼,纵然不爱,也难免不会产生几分感动“卫侯。”殷九黎淡淡出声。卫侯殷切地看着他,心中期盼不已,已经想好怎么给女儿准备东西了,毕竟,她将来可是要入宫的。被自己想法冲昏了头脑的他并没发现,皇帝不知何时变了称呼。迎着他的视线,殷九黎阴鸷一笑:“来人,将之前那两个美男子送入卫夫人宅院,务必要亲眼看到。”卫侯震惊地睁大双眼,整个人都呆住了。上座的帝王声音含笑,说出的话却比寒冰还要刺骨,霜雪还有凛冽:“卫侯怕是不知,侯夫人美名在外,前些时日,宫中侍卫在孤面前哭求,他们爱慕侯夫人,甘愿无名无分,只为能伺候侯夫人,随侍侯夫人左右,孤听闻后十分感动,如今,特地将两人赐给侯夫人。”卫侯爷听见这话,脸都绿了!殷九黎笑了起来:“卫侯,还不快回去准备,迎接两位新人弟弟吧。”他说完之后,看向神色恍惚的卫侯,只觉心中畅快无比,真以为他是什么好脾气的人吗,什么香的臭的都能收进来。旁人爱他他就要回应?真是笑话。他是皇帝,是一国之君,不是寺庙里泥塑木雕让人摆弄的神明,许愿请去观音庙!……王茜然坐在椅子上,周身散发出浓重的冷意。就在刚才,卫侯赔了夫人又折兵,回来后便直冲王茜然所在的宅院,他不再顾忌“病弱”的女儿,因为他快要疯了!是个男人都不能忍受妻子给自己戴绿帽子。他后悔得肠子都青了,偏偏这事是陛下下旨,之前他已惹怒对方,心知再怎么求情,事情已成定局,再无转圜之地。即便侯夫人惊惶地表示自己绝不会接除对方,卫侯爷仍旧气得脸色铁青,他不敢出府,更不敢面对那些人幸灾乐祸的视线。他知道,这件事不出半日,就会传遍大街小巷。几近气死的他将此事迁怒到王茜然身上。因为在他看来,这事都是王茜然搞出来的,如果不是她自命不凡,自己又怎么会鬼迷心窍,一而再再而三地求陛下,最后惹怒陛下,让他颜面受损。因此,他在王茜然面前真可称得上暴跳如雷,临走时下令,命人将王茜然好好看守起来,没有他的允许,这段时间都禁止出门。也就是说,她被彻底关起来了。思及此,王茜然愈发阴沉着脸,再一次的失败让她深受打击,见到帝君对白皎的盛宠之后,也愈发嫉妒对方,恨不得以身代之!“幽水,怎么了?”司命一脸疑惑,接到幽水的消息,他便急匆匆赶了过来,当初幽水下凡后,信誓旦旦地保证,一定能让命簿回归正规。司命信了她,加之他在凡间无事可做,而幽水帝姬乃是偷偷下界,他便回天界盯着,以防有人发觉不对,阻拦一二。只是他没想到,幽水竟然会联系自己,还是那般紧急。王茜然看向他,眼神微微闪烁,方才的愤怒早就收敛起来,只余唇边一抹苦笑:“我失败了。”司命大惊失色:“怎么可能!”他仔细打量她,容貌绝色倾城,气质出尘脱俗,原身又与帝君有天定姻缘,帝君见到她,怎么可能不心动!可现实就是这样,她失败了。司命心中悲苦难言,低着头不知道这么水。王茜然淡定地将那日的情况一一复述,一笔带过让她丢脸的情节,饶是这,也让司命皱紧眉头,脸上满是不可思议。
王茜然:“我费尽千辛万苦与帝君相见之后,他眼里根本没有我,一心只有白皎。有时候,我都怀疑,白皎是不是给他灌了什么迷魂药,才让他对她那么神魂颠倒。”最后一句,她咬字极重。司命眼中满是震惊,猛地倒吸一口凉气:“帝君真的如此喜欢白皎?甚至愿意为她付出性命?”他印象中的帝君可不是这样。东渊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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