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他是急匆匆赶回王府的。他为造反大业忙前忙后,没想到一转头,发现自己的大后方——惠王府,竟然起火了!惠王恼怒不已,却也觉得事情蹊跷,于是派心腹将这段时间发生的事全部调查一遍,惠王妃的遮掩,自然也瞒不过他的法眼。很快,心腹便将调查后的结果递上来。看到儿子竟为了一个身份卑贱的农女乱了阵脚,惠王大怒,更让他暗恨的是,沈如意也出了事,这让他怎么跟沈家交代,别是最后结亲不成变结怨!再说,沈如意是在惠王府出事的,之前十多年,在沈家都好好的,怎么刚嫁进王府没几天,就出事了。这人别人怎么看?如果不及时解决,王府的声誉就毁了!这事必须要找一个替罪羊!惠王脑袋灵光,转瞬便想到一条毒计,事情不能推在自家人身上,唯一能动的,只有白皎!他打算编造白皎身份,将她塑造成世子身边伺候的丫鬟,没想到,竟私下爱慕世子,然而世子洁身自好,并不喜欢她,甚至将之调离身边。哪知道,她竟因爱生恨,嫉妒世子与世子妃情投意合,亲手将世子妃推下阁楼,世子得知爱妻受伤后悲痛欲绝,导致伤情加重。如此,倒也能说得过去。回到现在,惠王猛地拍向石桌,怒喝道:“你知不知罪!”白皎毫不慌乱:“我何罪之有?”她声音淡淡,眼里有坚定、自信,唯独没有动摇,甚至连惶恐都不曾有过半分。“我还想问问惠王,您是怎么教孩子的,殷清钰身为世子,恩将仇报。我救了他他却不顾我的意愿将我强掳进王府,天地下有几个这样狼心狗肺的人?都说养不教父之过,您打算怎么惩罚他呢?”“大胆!堂堂世子又岂是你一个卑贱农女能置喙的!”惠王气急败坏地喝止,旋即,对上白皎轻嘲的目光,脑子一热,气血翻涌。如果只是因为家事,他还能沉得住气,可前段时间,他手下一伙儿私兵全军覆没,他花了多少钱才培养出来,说没就没了。得到消息时,他气得直接呕出一口老血。后来又有殷清钰沈如意的事,让他忙得焦头烂额,现在,十拿九稳的事也能出岔子,一个卑贱的农女也敢跟他顶嘴!白皎见他气急败坏,不禁笑了起来:“王爷,人在做天在看,这都是报应!”她说得意味深长,语气凉薄又讥诮。“来人!”惠王大怒,按住心口,差点儿被她给气死,当即吩咐侍从:“你们把她给我抓起来,关进柴房,我要亲自审问!”白皎倒也不急,阿九说过今天就会动手,因为这重考量,她才会过来,以身试险。不就是关柴房,一点委屈算什么,又不是要她的命,真正快要没命的,是他才对!白皎眼底掠过一丝嘲讽:“王爷真是权势滔天。”惠王死死盯着她,眉头紧皱,对上那双清凌凌的眼,一股凉意直蹿上后背,他觉得她发现了什么,转念一想,不过是一个后宅女子,能知道什么?便也不在意。等他处理完府里的事,就来教训白皎,让她看看,到底是她身上的骨头硬,还是王府的刑法硬!这个替罪羊,她当定了!计划完一切,惠王眉头微松,甩袖朝惠王妃院落走去,暗自嘀咕起来,身体抱恙?怕不是装的吧!他敬重王妃,才会将王府交给她打理,可她都做了什么,她辜负了自己的信任,好好一个王府,竟被她执掌成这样!柴房门前。一个侍卫打开门,一个粗鲁地推着白皎,恶声恶气道:“进去!”他力道极重,白皎又被捆绑着,被他狠狠一推,脚步踉跄着竟然一下子倒在柴草垛上,幸而上面铺了一层软和干草当缓冲,才没让她疼得龇牙咧嘴。不过饶是这,也让她咳嗽了几声。柴房跟干净沾不上边,到处都是灰尘,呛得她喉咙发痒。哐当一声,侍卫关门落锁。白皎等了等,见没动静,转头从袖子里掏出一把袖珍匕首,她一向有忧患意识,不止带了防身用的刀子和迷药,还在衣服夹层缝了七八张银票和户籍证明,就是为了预防现在这种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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