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皎还没回答,叶征已经沉下脸:“小屁孩儿,你做什么梦呢。”他的神态语气,无一不是凛冽,像极了今日的大雪。小孩子张了张嘴,还想说话,叶征一个凌厉眼神刺过去,对方吓得白了脸,根本说不出来。他打开车门,让白皎坐上去,关上车门后,立刻阻隔外面的寒气。白皎瞪了他一眼:“你跟他们计较什么?一群小孩子。”男人绷紧下颌,黑眸沉沉地瞥了眼身侧,女生长发披散,纯黑发丝柔滑飘逸,喉结微微滚动。见他不说话,白皎也没追问,她并未注意到,男人暗沉的眼眸,眼底翻涌着浓如深墨的晦涩。他并不像表面那样光风霁月,遇见她之后,独占欲愈发汹涌,就算是小孩子,也无法忍受。不动声色中,他发动汽车,引擎声骤然想起,在一群人的注视下,吉普车绝尘而去。又是一段时间,天气彻底降温,日常都是零度以下,就连什刹海,都结了一层厚厚的坚冰,白皎忙完期末考试,恰好有了空闲时间。“白皎姐。”这天,她在书桌前,窗户被人敲响,一抬头,树下的人影映入眼帘,白皎眉头一挑,是陈铭。男孩儿热烈地看着她:“白皎姐,滑冰去不去?”自从恢复高考之后,大环境越来越放松,前段时间,传出改革开放的消息,底下的百姓不知道政府怎么想的,可他们也能注意到,周遭氛围确实在放开。要是消息最灵通的地方,自然是作为华国首都的京市。就算是最严苛的阶段,进□□易的友谊商店也没关闭,俄国餐厅更是如火如荼,越到上层,资源利益盘根错节,便越稳定。所谓的稳定不是人员稳定,而是一种地位,无论国家实行什么政策,上位者永远是最先知道且为此筹谋的一群人。就像此时的什刹海,早已被一群大院儿子弟承包起来,外人禁止入内。其中,白皎是众人众星拱月的对象。湖面一片雪白的坚冰,一群年轻人穿着冰刀,在冰面上驰骋,凛冽的风被笑声驱散,白皎还没怎么解除过,穿着冰鞋迟迟不肯出去。边缘有设置好的护栏,粗粗围了一圈,那是专供新人联系的辅助工具。白皎踩着冰刀,不敢行动,总觉得脚底打滑,她笨拙地一点点移动,红唇微抿,和以往完美自信的姿态截然不同,娇艳的眉眼染上一片羞怯,宛若柔和的清风拂面而来。身侧陡然传来一阵摩擦声,刨出一片粉碎的冰渣。“白皎姐,我来教你吧。”少年清朗的声音在身侧响起,白皎扭头,陈铭游刃有余地踩着冰刀,朝他伸出手。“还是我来。”不等她回答,李浩然出声打断他,年轻气盛的脸上满是倾慕,就算是瞎子都能看得出两人的讨好。他们你不让我我不让你,最后一起扭头,殷切地看向白皎。白皎舔了舔唇,哪会不知道对方的打算,她一个也没答应,心里默默算着时间,眉眼都跟着张望起来。忽然,她动作一顿,余光瞥见一道人影后,微微撑起身体,眼底光芒闪烁。柔软且毛绒绒的领子拂过脸颊,带来一阵温暖,另一道强势挺拔的身形越过两人,俊美的男人以碾压之势出现在白皎面前。他的乌黑眼瞳看着她:“皎皎,我来了。”冰面上温度很低,她的鼻尖泛红,双唇微抿,见到她之后,叶征脸上露出一抹笑意,如冰雪初融。他朝她伸出手,毫不犹豫地宣示主权。剩下两人面面相觑,彻底明白了,原来她早就心有所属。果不其然,他们眼睁睁看着叶征出来后,和她双手交握,转头,锐利目光宛若刀锋,刺向自己:“我们家皎皎有我照顾,不劳二位了。”他游刃有余地握紧她,大手包裹着柔软的小手,微微屈身,嗓音轻柔:“跟我来。”什刹海凝结的冰层十分坚实,平坦光滑,宽阔的河面上倒映着金色光辉,一道道视线或惊讶或疑惑地紧紧围绕他们。叶征不动声色地瞥了眼,眸底划过一丝暗芒:“皎皎,他们还看着呢。”白皎抬眼瞪他,对他的意思心知肚明:“你说什么,不是说要教我滑冰吗?”叶征微微一笑,忽然放开一只手。骤然失去他的压制,白皎只觉脚下猛然加速,速度不止快了一倍,心脏怦怦直跳,仿佛下一秒,就要跳出心口。下一刻,一双臂膀将她再度揽进怀里,白皎瞪圆眼睛,又被他挟裹着,牵着手,面对面,在冰面滑翔。那一刻,摆脱了地心引力的控制,仿佛背生双翼。浩瀚的阳光洒下,为男人镀上一片金色光辉。陈铭和李浩然想要讨好心上人的天然滑冰场,被叶征不费吹灰之力的征用。就连围观的小弟都忍不住惊叹,一瞬不瞬地盯着两人。“嘶,我咋觉得,他们俩看起来挺般配的。”“刚才白皎姐不肯接受陈铭的邀请,就是在等叶哥吧?这是郎有情妾有意呀。”那人正要叹气,忽然像是烧着了舌头,惊呼一声:诶呦!”他嘶地倒吸一口凉气,抱着胳膊皱着眉,谴责地瞪起出手的同伴。这可是冬天,他穿着大厚袄,硬是被他掐得生疼,说不定皮都被他掐紫了!“你干嘛掐我,疼死个人!”同伴朝他努努嘴,男生摸了摸脑袋,忽然福至心灵,扭头看了眼身后,脸色黑透的陈铭看着他,他是小团体里的头领,此时幽幽地笑着问他:“郎有情妾有意?”
男生吓得直打哆嗦,耸拉着脑袋,眼睛看着冰面,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他也确实没说错。陈铭目光远眺,看到合拍的两人,像是一双看不见的大手,骤然扼住心脏,危险又强势。他的失意是白皎体会不到的,他们情投意合,在冰面上穿行,风声在耳畔呼啸而过。叶征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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