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皎不露声色,淡声道:“我算了算,房租是月底到期,现在是月中,那我过几天再给您答复,行吗?”“好嘞。”房东笑呵呵地走了。咕嘟咕嘟的声响里,白皎沉思良久,按照涨价后的价格,对于目前失业的她来说,是个挺高的数字,况且她现在状况是只出不进。她皱着眉头,感觉自己好像忘了什么。忽然,她猛地站起身,朝厨房跑去,我的汤!检查过后,终于松了口气。炖汤她是用中小火慢炖,发现的时候不算太晚,只是比之前的汤色,略微浓稠了一些。白皎随便找了个借口敷衍过去,但她心事不顺,偶尔也会流露出几分倦怠的神色。病房里。陈纪妄推门而入,白母立刻扭头,示意他放轻动作,又指了指身侧的白皎。她正靠在床边,手肘半撑,托着雪腮,眼帘低垂,半睡半醒一般,昏昏沉沉。白母心疼地看着女儿,陈纪妄下意识放轻脚步,也怕惊扰她。恰巧,白皎睁开眼,看到突如其来的男人后,她吓得眼眸睁圆,像是受到惊吓的小兽,迟钝地坐直身子。可怜可爱。男人不自觉抿出一抹浅笑,愈发温柔地注视。白皎舔了舔柔嫩的红唇,垂下眼睫,脸上一阵一阵火烧似的绯红。她听见妈妈在一边说:“你怎么醒了?是不是最近太忙了,要这样就先别来了,这里有医生护士照顾着,你也能休息休息。”白皎摇摇头:“我不累。”白母瞪着眼睛拆台:“不累?”“不累,那我刚才看见,坐着也能睡着的人是谁啊?”白皎:“妈~”霎时间,她粉面含春,水眸盈盈,看的陈纪妄心头一荡,却又看见眼窝下方,浮出一抹脆弱的黑青,和她雪白莹润宛若玉脂的肌肤形成鲜明对比。偏偏当事人还在嘴硬地说不累。不由得一阵失笑,惹来她恼羞成怒的怒瞪。“你笑什么?”他连忙摇头,收敛神色,此时已经想通了其中关窍。没多久,白母就把他们赶出来了。她说自己不想让人陪,自己一个人看电视多好。她住的病房有电视,最近很着迷一部老电视剧,觉得他们杵在这碍眼,非要让出去。说是这样说,白皎瞥了眼男人,心里都清楚,这是为了给她们制造单独相处的机会。不过,白母应该没想到,散步是散了,话题却南辕北辙。医院后面的小花园里,阳光灿烂,偶尔才有家属来这里散步。陈纪妄:“你最近心神不宁,是因为房租涨价?白皎惊讶得微微张唇:“你怎么知道?”陈纪妄:“我听到的,有几个公寓的租客在讨论房租涨价的事,我路过大厦的时候听到了。”价格他打听了一下,工作党尚且头疼,更何况是失业的白皎。他顺势提出自己的主意:“公司最近正组织招聘,你要不要投简历?”出乎他的预料,白皎竟然拒绝了。她有些决然地说:“辞职之后,我就没复印简历,最近在准备其他事。”陈纪妄看她决然的神情,心脏骤跳,下意识抓住她的衣袖,突如其来的举动把她吓一跳,眼眸不由一瞪:“你干吗?”他很快恢复平静,垂眉敛目,遮住眼底翻涌的复杂情绪,声音冷硬:“没什么。”我只是害怕你再一次离开我,不告而别。想到之前那一次,他的心脏骤然收缩抽搐,心尖发颤。白皎探究地看他。“皎皎。”他忽然出声,抬眸,漆黑的眼凝视她:“既然公寓租期到了,不如再换一家,而且你原来的公寓离医院路程很远,之前那么劳累,多半是因为两处奔波。”白皎瞥了一眼,意识到有些不对劲儿,她眨了眨水眸,说:“我也在准备。”陈纪妄索性和盘托出:“不如去我家暂住,我有房子在市中心,可以随时供你住。”白皎:“那怎么行。”她毫不犹豫地拒绝,说完张了张嘴,出乎她的意料,陈纪妄并不气馁,脸色都没变,仿佛早就预料到她的回答一般,轻声低喃:“伯母会心疼,我也会心疼。”“你说什么?”白皎怀疑自己耳朵是不是幻听了。
他低下头,阳光恰如其分地洒下,分割出优雅深邃的影廓,男人黑眸幽暗,宛若浪潮般翻涌出真挚闪耀的情愫。他极为认真地重复一遍:“皎皎,我也会心疼。”“我们现在是恋人,不是吗?”他说着伸手,一根一根紧握住她的指尖,直至温暖掌心全然将她包裹,深情款款的目光紧紧凝视她,生怕漏掉哪怕一丝一毫的细微表情。她脸颊上一阵阵热气往上翻涌,整个人仿佛机器人,僵硬地往前走,千头万绪,心乱如麻。身侧传来他轻柔嗓音:“我是皎皎的男朋友。”“皎皎,你答应了。你没放手,你愿意做我的女朋友。”欣喜夸张的嗓音让她恼羞成怒:“闭嘴。”他呼吸一滞,胸腔里的东西胡乱冲撞,远没表面上那么冷静,全身上下像是起飞的热气球,兴奋、激动、欣喜充斥整个胸膛。像是踩在棉花上,如坠云端,如坠梦中。一种不切实际的美梦成真。哪怕下一刻,要他就此死去,他也心甘情愿。他们绕着小花园走了一圈又一圈,男人眉眼柔软得一塌糊涂,面对任何人都是一副神采奕奕的模样,俊美如神的脸上挂着春风般和煦微笑。仿佛一眨眼,从万载不化的玄冰变成温柔流淌的淙淙溪流。陈纪妄:“皎皎,你搬来我家吧。”白皎惊讶地瞥了眼,好似第一次认识他,好贪心,答应了表白还不够,还要同居?陈纪妄视若无睹,继续道:“我的一切都是皎皎的。”只是一栋房子,又算得了什么。至于所谓的贪心。他笑得极尽温柔,为什么不会贪心,面对她,他永远不会餍足,只会想要更多更多。藏在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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