始,被他割喉的男人。白皎扶住他的胳膊:“哥,你怎么样?”她皱着眉头,其实不用问,也知道他状况不怎么好。他身上的血迹已经凝固,因氧化变成暗红色的斑斑血块,那张既英武又凶恶的脸庞,也□□涸的血液勾画得狰狞无比,是看一眼就叫人颤栗惊惧的程度。可他的眼神,又迷茫又怀疑,白皎怜惜地抚摸着摸他的脸颊,半搀扶半牵引地带他来到小溪边。不远处几十米的地方,火焰已经将萧山村烧成一堆灰烬,只余下星星点点的红色碳火。她蘸水擦了擦男人的脸,知道他正处于什么状态,他正怀疑自己。白皎叹了口气,忽然将他抱在怀里:“这不是你的错,是那些人纵火,是其他人指使,你只是好心救了她,你没有做错什么。”她揉着男人毛绒绒的脑袋,真是个小可怜儿。明明是他好心把人从人牙子手里买下来,没碰过她,也没压榨打骂过对方,结果到头来,却被人恩将仇报,最后连村子都一把火烧了。轻柔宽慰的话没让他感到半分解脱,反而愈发痛苦,几乎碎掉的声音从她怀里钻出:“我该杀了她!我该一开始就杀了她!”得知真相的刹那,他的心瞬间冰冻起来,那些无辜的人,都是上位者们随手碾灭的蝼蚁,他丰水县。宋家仆从来来往往, 收拾家当,仔细看,每个人脸上都散发出隐晦的喜色, 宋氏被贴身丫鬟搀扶着主持大局。宋氏眼角眉梢皆散发出一股喜意, 能不开心吗, 在这破地方穷山沟里待了这么久, 现在终于要离开了!皇帝驾崩, 各大世家闻风而动,几天前, 她丈夫宋矩接到调令, 特许回京, 才有了如今一幕。其实也没什么要带的, 以宋氏挑剔的目光, 丰水县几乎没什么好东西。唯一例外是白玉膏和香皂,自从用了它,她觉得自己比以往白皙了不知多少,肌肤也细腻光滑, 她吩咐下人打包了不少带回京城, 诶呀,那些等着看她笑话的贵夫人, 怕是要落空了。她脸上露出一抹笑,忽然听见丈夫声音:“夫人。”宋氏一怔:“老爷?”宋矩神色歉然,讪讪地说:“明章这孩子现在怎么样了?”宋夫人立刻明白, 他要回京,宋明章作为他的儿子, 自然也要跟着回去,可他之前狠狠斥责一通, 甚至将人关起来,可以说父子俩一度决裂。对好面子的宋矩来说,要他向儿子低头,比杀了他还难。所以,这是要用她来充当润滑剂了。宋矩满心盘算,白皎已经失踪,他们父子俩矛盾解决,等儿子接受现实,再给他在京城找一门贵女结亲。他以为此事最大的阻碍是儿子,却不知道,最不想看见这副画面的人,是宋氏。让宋明章回京?不行,绝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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