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始他很同情白皎,因为她身世悲惨,被父母卖来冲喜,成婚没几天便死了丈夫,背上克夫的名头。村里人对她避之不及,她聪明地知道没法辩驳,只能躲着人。一次偶然的机会,陆樾救下山中迷路的白皎,对他来说只是一件举手之劳的小事,对方却很知恩图报,送些饭菜,甚至帮他缝补衣服,即使他再三拒绝,对方也不改分毫。他从未接触过女人,自小就和父亲相依为命,后来父亲去世,他便一个人上山打猎,可他就算再孤僻也知道自己一个单身男人,不应该跟她走太近,会影响她的声誉。然而,他万万没想到,对方竟然大胆地勾引自己,几次三番地拒绝,她像是不懂一般。明明她丈夫死了还没多少天!陆樾心中的同情因为她的放荡瞬间烟消云散,现在,她竟然向自己道歉,她到底要做什么?思索间,女人已经抬起脸,她生得娇媚无双,茶色眼瞳水色盈盈,长且浓密的眼睫微微眨动,晶莹剔透的泪珠顺着桃腮粉靥簌簌滚落。“对不起,陆大哥,我实在是没办法。”她说着低声啜泣,如泣如诉:“你能不能原谅我这段时间头脑发昏,我实在是没办法,你知道,我被父母卖过来,成亲后丈夫一病不起,没几天便去世了,婆婆也跟着走了,村子里都说我是克夫的寡妇……呜呜呜,我的命好苦!”她擦了擦眼泪,瞥见对方发冷的眼神,非但不惧,泪珠更像断了线珍珠不停滚落:“这些我都能忍,我只想活着,可是,可是他们容不下我!”她仰起头:“我听萧家族里的人说,要把我赶出去,霸占我夫君家里的田产,我没人依靠,所以……所以……”她期期艾艾地说着,不觉咬了咬红唇,娇嫩的唇瓣留下齿印。陆樾沉默一瞬:“其他人觊觎你家的田产,你可以告诉村长,让他帮你。”白皎摇摇头:“我只是嫁过来的新妇,上无长辈,下无幼子,我只会被人赶回家,我父母他们……他们倘若真爱我,便不会将我嫁给萧举,况且,家里哪有我的容身之处。”她所言倒是不假,虽然朝廷不管这个,但是村子里自有一套规则。嫁过来的新娘没有孩子,又无长辈撑腰,同族族人为了利益,一定会将人赶回去。更何况,萧家确实小有家资,算是萧家族人中比较富裕的一脉,不少人很是眼红。现在只剩下白皎,没有男丁顶立门户,单是族人就能把她给生吃了。陆樾:“所以你就……这般做?”白皎羞愧地低下头,她这副身体先天柔弱,吃食短缺,又崴住了脚,这么一大段话下来,已经颤颤巍巍,摇摇欲坠宛若枝头雨水打折的海棠花苞,手脚发软地滑下身体,脸上更无一丝血色,惨白无比。陆樾眉头死死拧了个疙瘩,伸手接住她,又以迅疾速度让人坐靠在草垛上。再看她,后者已经泪流满面,眼里满是羞愧:“对不起,我也是一时鬼迷心窍,我不敢再这么做了,我会改掉的!”她哭得梨花带雨,一副后悔不迭的模样,至少明面上看,是真的后悔了。陆樾并不是什么冷漠的人,却对她实在没什么好印象,生硬道:“希望如此。”“嗯嗯。”面前人仰起脸,湿漉漉的媚眼看着他,肤如凝脂,唇若渥丹,美艳无双,一滴凄美的泪缓缓滑过桃腮,极富冲击力的画面宛若重锤敲击,他的心猛地跳起来。旋即,他便警惕地站起身,问到:“你之前打算怎么做?”刹那间,她脸颊泛起大片红晕,眼睛灿若繁星:“我要说了,陆大哥你可别生气。”陆樾不以为意,就算当初得知她勾引自己,也不过是觉得不齿,怎么可能因为她一句话恼羞成怒。白皎舔了舔唇,目光欣赏地落在他英武帅气的脸上:“我想找你借个种。”陆樾:“!!!”白皎振振有词:“我见你身材高大,身体健魁硕,便想着与你春风一度,只要我怀了孩子,族人再怎么也不能把我们孤儿寡母赶出去,我也能守着萧家好好过日子……”她的声音越来越小,水波潋滟的眼微微抬起,含羞带怯地扫他一眼,神色间竟有些可惜。女人水汪汪的清透眼眸像是会说话般,叫陆樾一瞬领悟。陆樾:“胡闹!”他脸颊耳朵脖颈红成一片,只觉她不知羞耻!连这样……这样的话都能说出口!他连白皎都顾不上,飞快地走了。背影急匆匆,不知道是恼羞成怒还是其他。看见他没了踪影,白皎扶着草垛子施施然站起身,方才还一副疼得发软的模样,此时却一脸轻松,很明显,她装的。上辈子练舞也有过扭伤,她知道脚踝上的伤只是轻微扭伤,并不担心,休息几天就好了。关键是接下来的事。她默默盘算着,随手抽起一根木棍充做拐杖,一瘸一拐地朝村里走去。接下来的时间里,她再没见过陆樾,也不想听三姑六婆的流言蜚语,闭紧门一个人过日子。直到几天后,她听到墙外有人忽然喊陆樾,白皎打开门,正巧,陆樾从村尾经过。她目光灼灼地看向男人,瞥见他身后狼狈不堪的女人时,杏眼微眯,继而眼波如春水盈盈投注到男人身上。“陆大哥。”白皎倚着门框,娇滴滴地叫了声。她说着话, 见他看过来,目光却又径直越过他,打量着身后的女人。这是——林舒音?她第一次这么快就碰到剧情主要人物, 后者像是刚从难民营里解救出来, 衣服破烂, 脸上也被污泥遮掩住, 只能看见一双惶恐的眼睛。
白皎想起她的遭遇, 因为父亲倒台,林舒音惨遭流放, 大难不死结果又被人牙子拐走, 现在, 她满身脏污早就看不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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