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后!退后!我要报警了夏夜静谧,只有蝉鸣声和树叶拂动的轻微沙沙声。程应打开厨房的灯,挑拣着从冰箱中拿出几道食材,问:“对鸡蛋、小麦、青菜过敏吗?”姜颂眠有些发怔,瞥见他平和的眼眸时,才愣愣地摇了摇头,说:“不过敏。”首先,她没想到程应真的会做饭。其次,更没预料到他的心这么细,竟然还记得询问她过不过敏。他戴上围裙,单手打蛋的动作堪称行云流水。蛋液逐渐凝固,被油煎得滋滋作响,也发出令人垂涎的香味。饿了半天的姜颂眠不禁吞了吞口水,认真看过去时,便见程应往锅里倒了一杯开水,将底汤炖成了奶白色。挂面煮得软烂时,他添了把小青菜,又点了几滴芝麻油,一碗色香味俱全的素面就做好了。姜颂眠从他手中接过碗筷的时候,还有些不好意思。但在程应的注视下,她还是坐下,乖乖地吃了起来。寂静的别墅正厅,只有这么一盏孤灯照着两人。程影帝的视线自她脸颊旁一寸寸划过。其中藏着的情绪复杂极了,还有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这样的目光姜颂眠自然无法忽略,她一边吃面,一边在心里悄悄嘀咕:上节目之前,她也没见过程应啊?可这赤裸裸的打量显然不是两个陌生人之间该有的吧。“味道如何?”程应的性格和他的长相十分相符,儒雅内敛,连平时说话的语调都没什么波澜。姜颂眠停下筷子,定定地望向他,说:“好吃。”“不过我有个问题,前辈你为什么对我——”她神情有几分不解,斟酌用词后才脱口而出,“这么好?”“颂眠妹妹,”程应顿了一下,补充道,“我可以这么叫你吗?”“当然。”这时,程应浅如琥珀的眼瞳中才晕开浅浅的笑意,他熟稔又亲密地替她挽起鬓间的碎发,声音低沉:“这并不算好。”以后,只会更好。另一边,没在卧室找到自己妹妹的姜序淮,也端着杯牛奶来到了别墅大厅。他原本是准备用微波炉热一热牛奶,再去找找姜颂眠去了哪里。结果就看到了姜颂眠和程应相对而坐、温馨的画面。听到那声“颂眠妹妹”,他心中警铃响起,直觉告诉他,这个程应和沈勋一样不怀好意。在这个节目之前,程应和姜颂眠并没有什么交集。现在为什么突然拉近关系,还这么亲密地叫她?究竟是何居心……修长白皙的指尖攥紧了手中的玻璃杯,正当他皱着眉,想上前打断他们的时候,突然听见姜颂眠说:“怎么不算好,已经很久没有人这么关心我了。”“程前辈,您真是个好人。”程应又替她倒了杯热水,淡淡道:“沈勋比你小,他都当成了你哥哥。我的年龄顺理成章,为什么生疏地叫前辈。”姜颂眠确实有被这碗面感动到,加之叫声哥哥她也没啥损失,便弯起眸子,认真道:“谢谢程哥。”不过心里还是有点疑惑,沈勋是为了气姜序淮,所以要当她哥哥。那程应又是因为什么,他也跟姜序淮有仇?这边,姜序淮已经将殷红的薄唇咬得发白了。两人之间的气氛温馨轻松,完全没有他们两兄妹在一起时的剑拔弩张。他突然想起傍晚时沈勋对他说的话——“作为一个哥哥,你从来都不合格。”十几年间,姜序淮从未关心过他与姜颂眠的关系到底应该是怎样的。但是当她的身边出现别的男人,想要取代他、成为她哥哥的人时,他突然发现心中的妒忌像是无法控制的瘟疫般蔓延开。他很想用行动,用一切去保护妹妹,证明他才是姜颂眠最好的哥哥。可是,事实却是残忍的。因为除了血缘关系之外,他似乎并无胜算。此刻,遥遥地望见妹妹脸上灿烂的笑容时,骄傲肆意了半辈子的姜大顶流第一次萌生挫败的感觉。姜颂眠,你真的这么讨厌我吗?对亲哥心路历程一无所知的姜颂眠回到屋子时,只见到桌子上温热的牛奶和下面压着的字条。上面写着几个字:注意休息。歪歪扭扭的字体,她一眼就辨认出它来自亲哥姜序淮。她不屑地嘁了一声,嫌弃道:“写的狗爬一样。”矜骄的表情里藏着点愉悦,嫌弃地想:
算你小子还有点良心。第二天。一大清早,陈恪便带着小助理杀到了录制现场。姜颂眠才刚刚洗漱完,还没完全清醒过来,便听见陈恪数落节目组的声音。“你们怎么做事的。我看你们是为了流量连良心都不要了,万一我们家颂眠出事,你们担待得起吗?”“本来,我的意思是直接解合约,下期不来了。”导演一听这话,顿时急了,赔着笑脸说:“陈经纪人,您别急啊。这次我们真的不是故意的,求您原谅、原谅。”现在这个节目最大的卖点可就是两姜了,姜颂眠退出节目,那他们收视率估计就保不住了。陈恪闻言,面色稍霁,才说出了后半段:“你得感谢我们颂眠,是她劝我说没什么大事,我才答应她下期继续来的。”话音未落,导演已经向她投来感激的目光,看得姜颂眠嘴角微抽。陈恪,不愧是当经纪人的,短短几句话,就给节目组来个全套下马威。一收一放,一个平a差点给导演大招吓出来了。陈恪用眼神示意她演下去。姜颂眠走到他们旁边,微微一笑,打了圆场:“陈哥,这都是我的错,不关导演的事。”“谢谢颂眠理解。”导演看着气势汹汹的陈恪,也不敢再呆下去,“你们聊,你们聊。颂眠,回去好好休息啊。”待导演离开后,姜颂眠给陈恪竖起大拇指,夸赞道:“高,实在高。”陈恪扶了扶眼镜,呵呵道:“还不是为了你以后在节目组过得好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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