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亮隐没在阳台暗处抽着烟,烟头随着吸进在黑暗中一明一暗,显示着他的存在。夜里的冷风吹来,洗澡后还湿着的头发变得更凉,让他瞬间清醒。两年多前,因为自己误会了温媛。像个疯子和混蛋一样,将她赶出了自己的住所。原来将女人从住所赶出去可以如此容易简单,温媛真的一声不响的就这样搬走了。以往,身边的女人都会在一番纠缠后才离去。温媛没有!那天他从录音室回家,家里已然是空荡荡的了。他在住所慢慢的溜达了一圈,没有看到只言片语,连一个字都没有留给他。那晚的夜,格外的黑,格外的冷,格外的静!韩亮忽然被孤独感笼罩,那是自己很久没有感受过的折磨。8岁那年,他第一次品尝到孤独,无助,惊慌失措的滋味。父母离婚。父亲搬出他们住了8年的别墅。那是一个仲夏夜,明亮的月光下花园里的小虫依然放声歌唱着。他曾多么喜欢,享受听着虫鸣入睡。更喜欢跑到父亲的床上等父亲下班,和父亲腻在一起睡。听着虫鸣和父亲均匀的呼吸声,令他感觉到父爱,幸福和安心。但是,那晚,他看着空空的父亲的床,卷着小小的身躯睡在平时睡的位置上,床上还依然有父亲的味道,但是妈妈说,爸爸再也不会回来了。晚饭时,母亲告诉他。父亲爱上了自己的助理,狠心地抛弃了这个家,抛弃了他。眼泪打湿了枕头,他抱着自己的大腿,好孤独,好孤独!渐渐,他学会了“独立。”母亲再嫁,继父不放过任何欺负他的机会,对他施加各种羞辱,而母亲往往是个旁观者。他的心开始一点点变硬,变强。他学会了抽烟,打架,泡妞儿,不回家。然而,他的学习成绩却一如既往的优秀。因为,年幼的他期盼着,自己的优秀会引起父亲的注意。父亲一向重视儿子的教育,会因为他考100分而高兴地举高他。梦最终幻灭了!他出国去斯坦福大学读书,在机场要飞去美国的那天,还依然希冀着能看到父亲的身影。他心里告诉自己,这是自己给他的最后机会。所以,他恨自己的父亲。他更恨温媛自作主张去找父亲出手拯救自己,拯救自己的公司。当他知道公司渡过难关,是父亲在背后帮助,而始作俑者是温媛时,他感觉被背叛,被出卖,被自己信任的,深爱的人出卖。他怒不可竭,将温媛赶出了自己的住所。再次躺在空荡荡的床上,却没有闻到温媛的味道。她临走前,撤掉了旧床单,换上了全新的,床单上还保留有刚刚拆开的折痕。韩亮的内心,很孤独,很空虚,也很气愤。他恨温媛连个解释都不屑于给自己,他恨温媛决绝的搬走,没有一丝想留下的“哀求”!恨她做错了事竟然一走了之,没有祈求自己的原谅。恨她还是一如刚刚认识时那样倔强,执拗,傲气,决绝。‘韩亮,你方便的话,快过来一下,你妈在医院呢!’韩亮刚到家,就接到了继父的电话,语气慌张,胆怯,小心翼翼。走廊里,高大的身影疾步跑来。看到继父后,停下脚步,微微喘着,双手叉腰,眉头紧锁,黑漆漆的眼睛锋锐又凌厉的看向眼前这个令人厌烦的男人。继父眼光闪躲,全无往日母亲在他身边时的气势。看到韩亮,甚至悄悄地后退了两步,尝试拉开两人间的距离。韩亮下巴抬了一下,不耐烦的看着他,眼里满是疑问。‘那个,你妈她正在洗胃。’
‘起因!’‘我我不清楚呀!我怎么知道。’‘操!你不说是吧。’韩亮手指着继父的鼻子,‘要我自己找出原因,对吧!你他妈的给我等着!’‘没什么大事儿,就是我在赌场输了点钱,心中郁闷,就叫了个小姐,排解一下,被你妈撞见了。’韩亮冷笑着点了点头,向着手术室走了两步,突然回身,潇洒果断的一巴扇在继父的脸上,声音响亮,回荡在走廊中。继父捂着脸摔倒在地上,看到韩亮走过来,在地上蹭着后退。‘你他妈吃软饭,我都认了。你还去输我的钱,用我的钱玩儿女人?!’这时,手术室的门打开,母亲被推了出来。人是清醒的,她紧紧地抓住韩亮的手,像是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一般。其实,打从离婚开始,韩亮一直都是他的救命稻草,是她手上最有价值的唯一一张王牌。她含着眼泪可怜巴巴的看着韩亮,嘴里温柔的唤着:‘儿子,儿子’然后将韩亮的手放在自己脸上,让泪水打湿儿子的手。午夜,韩亮站在病房的窗户旁,叼着一根没有点燃的烟。周钤眯着眼睛,凝视着韩亮,她知道儿子是为情所困,处于莫大的痛苦之中。但是,温媛必须要除掉,因为她太聪明,太有同情心了。她已经看穿了自己。不能继续掌控儿子,是周钤最惧怕的事情。她弯身,微弱的咳嗽了两声,韩亮收起烟,快步走过来,039;妈,您要喝水吗?039;声线温柔,很明显他还蒙在鼓里。小姑娘竟然什么都没说吗?她伸出微微颤抖的手,去够韩亮的脸。韩亮附身,将母亲的手贴在脸上。‘你继父呢?’很明显,被他吓跑了。‘妈,听我的,出院后就和他离婚,好吗?’周钤闭上眼睛,点头。很明显,自己的老公已经踩到了韩亮的红线,离婚是势在必行的。不过,离婚也只是形式上而已。周钤还是不舍得这个男人的,毕竟是她的初恋情人。送母亲回家的路上,母亲笑着对韩亮说:‘沛沛毕业回国了,她想找你呢。请教你国内找工作的事情。’沛沛是韩亮舅舅的女儿,比自己小10岁,没去留学前,经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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