涟处理的怎样了,百里奚叹了口气。把目光投向姜冉安静的睡颜,如果阿冉知道了真相,会不会崩溃呢。他突然想起那个被遗忘的最后一个条件。“我是医人的,不是医兽的。”百里奚忍无可忍地第三次重复这句话,看着肩膀被尖竹捅穿的少女,他皱眉道,“再不处理,就只能断臂保命了。”少女依旧置若罔闻,定定地看着他,怀里抱着条沾满血的狐狸。不知道是她的血,还是那只狐狸的。百里奚扭头就走,他讨厌姜冉这份莫名其妙的倔犟。她总是在挑战他的底线。他生气了,她惹他生气过很多次——把他栽的珍稀草药当野花摘了,大半夜把他喊起来治病,还有拒绝喝药,喝一半倒一半,逼的他不得不重新配药等等但他从来只是冷着脸一言不发。百里奚本想把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丫头晾一晾的。让一个医人的药师去医兽?简直是天大的耻辱!但她的伤口已经溃烂,若再不处理,她的整条手就要废掉。两条腿不知怎的就自己往回走了。“救它可以,但你要答应我三个条件。”一是帮他找到未婚妻的下落,活要见人死要见尸。二是从此乖乖吃药不给他惹麻烦。他还没想好第三条,少女就已经答应下来了。“你不怕我要你性命?”他有些诧异。“你不会。”少女一直忍着失血过多的眩晕感,就为了让他答应救这只狐狸。终于在这一刻,紧绷的神经放松了下来,眼前一黑。他轻轻在姜冉额头落下一吻,喃喃道:“我想好第三个条件了,阿冉,永远,永远,不准恨我。”只要她不用那种眼神看他,他就会觉得自己还有机会挽回,也还有机会保护她。那种漠然,疏离,失望的眼神,和当初知道他偷走残卷的阿嬷阿嗲一样,像千万把刀划过他。姜冉应该永远是那个吃药后会皱着脸要蜜饯的女孩,永远是那个会摘他草药做花环的女孩,永远是那个会努力让他多说两句话的女孩对不起,是我弄丢了那个你。现在,就让我把她找回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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