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风武院演武场。刚到辰时,场上已经站了两排朝气蓬勃的新入院学员,一水儿的青葱稚气面孔,演武场外不时经过的老生,见了此情此景,心头少不得泛起几丝惆怅情绪。四十六名学员分成面对面的两排,武技训练小组的两名成员一一对应,中间留出约两步宽的空间,武技教官董敏达则在其中来回走动,同时认真地讲着练习要点。“今天,我们要学习的武技名为金蝉腿,是一门凡级下品的武技,虽然这品阶不算很高,算是一门基础武技,但这是武技中较为稀有的腿法——我想诸位应该未曾修习过腿法吧?”大家纷纷摇头,面上都露出好奇之色,站在队列最尾端,跟身边人保持了一定距离的左陶倒没什么反应,他身为左氏一脉子弟,再稀有的功法就算没见过,至少也有所耳闻。而且左陶这会儿的注意力并没有放在董敏达的话上,他正盯着对面的方元看。方元的面色并不好看,惨白中透着一丝异样的潮红,身形看起来也不是很稳,他身边的方明诚时不时以忧心忡忡的目光打量他。看起来是受伤了。左陶皱了皱眉,他不希望方元受了伤还强撑着来上课,这样会影响到自己的进度。董敏达仍继续朗声道:“寻常的徒手武技以拳法、掌法为多,对手必然会时刻防备你双手的动作,而这门金蝉腿,正是有出其不意攻其不备之效,若你先以拳法掌法作为掩饰,牵制住对手的精力,再忽然扫出金蝉腿,对手肯定会被打个措手不及,制敌效果奇佳,对于你们这些修为不强的初入门武者来说,是相当有用的一门武技。”简单介绍完毕,董敏达便亲自演示了金蝉腿的五种基本招式:劈、踢、弹、扫、夹,一招一式裹挟劲风,甚是有力!然后他又随意点了几个学员上来示范,纠正了一些初学者易犯的错误后,就命令各人以小组为单位开始初次练习。众人应声后都分散开来,在偌大演武场上各占了一块地方,其中方元和左陶这一组同其他人相隔最远,大家在招生考核里就知道了左陶的怪癖,此时也不觉诧异,倒是微微好奇左陶怎么没把方元丢出去。分开之前,方明诚在方元耳边小声道:“你千万不可勉强!若有什么不适,尽管喊我。或者你还是向董武师告个假吧,今日练习腿法,最看身形够不够稳……”方元微不可见地点了点头,朝左陶走去。方明诚见劝不动他,兀自叹了口气,转头对上刚迎上来的付小满。付小满一脸求知欲:“诚哥诚哥,元哥怎么了?看起来很不对劲啊!”付小满并未同他们住在一个院里,所以还不知道昨晚发生的事。方明诚想了想,觉得方元大概不希望受伤的事被小弟知道,于是老神在在道:“元哥生气了,所以脸都气白了。”“啊?”付小满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方明诚正经道:“昨天你也看出来了,方元在丹武新生会上玩得并不开心,而这丹武新生会又是你非要他参加的……”这话半真半假,其实方明诚心里对方元受伤的事确实有几分愧疚,他总觉得是自己放任方元先走,导致了他落单后遭遇不测。无论怎么闹,方明诚对待方元的态度,始终是以兄长般包容的姿态,所以一直觉得自己对他担有一份看护的责任。“啊啊啊啊啊!”付小满慌张起来,“真的?”付小满站得离方元太远,没有看清他究竟是什么状态,只觉得异常,而且就算他看到了,也不会想到方元是受了伤。毕竟方元在他心里,已经是个传说一般不可撼动的形象了。付小满偷偷瞟了一眼方元:“天啊,元哥气得人都在晃!我我我我怎么办啊,诚哥救我!”诚哥宽厚一笑:“你别激动,先练习武技吧,下课后我帮你说几句好话。”付小满感激涕零道:“好的诚哥!谢谢诚哥!诚哥万岁!”仗着身高优势,方明诚伸手摸了摸付小满的脑袋,笑道:“开始练习吧。”心情大起大落的付小满哪里还管得了方明诚的小动作,当即就安安分分地开始摆姿势,连惯常动不动哽诚哥的习惯都按捺住了。诚哥心中暗叹,小孩子就是好骗,要是付小满一直都这么乖巧听话就好了。以及……手感不错。这里的方明诚和付小满父慈子孝,那边的方元和左陶就不大和平了。
方元道:“你先出招还是我先出招?”左陶不说话,盯着他看。方元不动声色,装作不明白他的意思:“那我先出招了。”作势就要摆架势。左陶这才冷声道:“你行不行?”方元笑了笑,也不回答,当即就是一个扫腿过去,左陶没有预料他会就此出招,心中一惊,险些被绊倒,身形抖了一抖,才稳下来。方元含笑道:“你说我行不行?”虽然他面色有恙,但实质上并无大碍,虽说有些虚弱,应付这类武技还是没什么问题的。左陶轻哼了一声,立刻收回心神与他缠斗起来,两人没有遵循董敏达吩咐的一方出招一方闪避的交替练习法,而是马上就开始了正式战斗,而且招招式式都咻然带风,接招拆招再反击,动作十分漂亮流畅,吸引了不少其他学员的目光。董敏达其实一直观察着这一组,起先是担忧方元的状况,这时见此情形,放下心来,更是不由得赞叹,真不愧是今年新生中最出人意料的两人!付小满心系气到脸色发白的元哥,得了空都要回头瞄一眼,这会儿见方元这等气势,吓得手脚都有点发软。“诚诚诚诚哥,元哥不至于这么生气吧……”付小满吸了吸鼻子,“不过元哥真的好厉害啊,这么快就掌握了这门腿法。”付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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