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么?”冯邰端坐在椅上,凝望张屏,却毫无打断他的意思。增儿再尖叫:“天啊,苍天啊!竟是这样的公堂!竟是这样的衙门!”京兆府的捕快又一个箭步上前,利落地塞住了他的嘴。张屏接着道:“所以他们选了顺安县出身,一个在街边卖花,一个在客栈当伙计的刘妈妈与徐添宝姨甥当替罪羊。增儿有意对衙门编造一些谎言,引得废员和其他人怀疑刘妈妈徐添宝同散材的关系。接着,他们布局。徐添宝想和刘妈妈家修好,增儿趁机建议徐添宝在一壶酒楼请刘妈妈吃饭。当天,陈久对吴副捕头下毒,让其腹泻不止,顶替他去恩隆大街巡查,待刘妈妈与徐添宝到达客栈,陈久和另外两名捕快先到酒楼中巡看。跟着,由增儿告诉刘妈妈和徐添宝,副捕头要和他们说几句话。刘妈妈与徐添宝饭赶紧结账出了酒楼,陈久让他们去那条小巷中的小院。”张屏又凝视着陈久的面庞。“你当时,可是以我的名义,骗他们去了那里?”知县大人在某街某巷的某个小院查案,请两位去一趟,有话问询。大人为什么要我们去那里?虽有这般疑惑,但知县大人让副捕头带话传唤,徐添宝和刘妈妈怎会不去?又怎能想到,这是特为他二人设下的狠毒陷阱。陈久仍是平静又无奈地道:“张先生想得真离奇。”张屏眼中闪过一丝怒意:“之后,你借着吃饭的名义,从汤面馆后墙翻出去,赶到小院,把刘妈妈和徐添宝毒晕,关在粮铺李老板的小院内。选这个院子,是因为这里离卓老板岳母的小院很近。而且,卓西德和贺庆佑曾经在李老板的粮铺做过工,后因故被辞。你想让衙门以为,害刘妈妈和徐添宝的是卓西德和贺庆佑。是卓贺二人杀了勒索他们的人灭口,再嫁祸给昔日的仇人。你没立刻毒死徐添宝和刘妈妈,是仍顾虑到这段离开的时间或会让自己有嫌疑。他们两个死得晚一些,卓西德和贺庆佑的嫌疑就更大,衙门更不会被怀疑有其他凶手。”却算徐添宝和刘妈妈两人命大,关他们的屋子里有醋,徐添宝给自己和刘妈妈灌醋,缓解了毒性,一直撑到现在。陈久又一叹:“听着这谋划挺周详,若是陈某计划的,某也是个人物了。但我实在茫然,仍还是刚才那句话。我在衙门当差十几年,一直本分,从不吃酒赌钱,也没包养粉头,更未欠大笔债务,不缺钱,也没什么急需用钱的地方,我为什么要干这事?为什么增儿非跟我合伙,不找其他人?”张屏道:“你与本分二字毫无关系。除了给增儿杀散材的药,毒害刘妈妈和徐添宝之外,你还杀了一个人。根据衙门的当值记录和其他衙役证实,黄稚娘死的那夜,除了一度被当成疑犯的裘真外,你也在衙门。”陈久瞪一瞪眼,眉头高高抬起:“什么?”冯邰忽道:“暂先一停,本府需传一位证人到堂问话。”起身看向谢赋。谢赋正听得入神,一时没反应过来,茫然与冯邰对视。沈少卿微笑:“府尹大人是要亲自审案?本司今日当真有幸。”谢赋顿悟,手忙脚乱地边称罪边迅速从案后闪出,飘到堂下一个角落站定,仰望府尹大人迈着尊贵的步伐踱到堂上,在心里叹了一口满足的气。终于能下来了,还是站在这里踏实。冯邰在案后落座:“带证人上堂。”传唤声刚出,几名京兆府捕快即带着一位少女走进公堂。谢赋不禁愕然,连张屏脸上都掠过一丝惊讶。冯邰满意地将他二人的神情收入眼底。“民女黄氏,本府念你年幼,免你行礼,站着回话即可。”黄苋苋福身:“谢府尹大老爷。请大老爷尽管问,但凡民女知道的,一定如实回答。”冯邰道:“你与罪妇黄氏在乡间生活时,是否有一位年长的男子时常照顾你们母女?”黄苋苋道:“回府尹大老爷话,外祖过世后,只有我们母女二人相依为命。尤其我娘心智不明,同村的阿爷阿奶、伯伯婶婶姨姨们一向多有照顾我们,民女算是吃百家饭长大的。不知大老爷所指哪位?”冯邰道:“那男子非你们村中人,但与你外祖父有交情,若按辈分,你当称他一声叔爷。你亲祖父害怕你身世泄露,不敢多关照你们母女,只是偶尔偷偷送些东西。你们能安然生活在乡间,无恶徒侵扰,却要托赖你的这位叔爷多年关照。你能否将他的姓名告知本府?”黄苋苋垂着头道:“不知大老爷从哪里听来这样的谣言,民女从不晓得有这么个人呀。乡里人都爱说闲话,想是别人瞎编的。”冯邰仍是温和地道:“或你不知他的全名也无妨。仔细看看这公堂上的人,那位叔爷是否在其中?”黄苋苋抬头左右看了一看,摇头:“回府尹大老爷的话,民女真不知道有什么叔爷,怎么认呢。大老爷若觉得民女撒谎,就动板子吧。”冯邰再问:“这些人中,也没有你从小见过,常常见到的人?”黄苋苋道:“大老爷说的小,是多小?民女家离大路近,从出生起见过的人多了去了。若都记得,可成神童了。然而我笨,爱忘事。要说认得,这公堂上,民女之前见过,并认得的人挺多的。”又一一扫视众人,“张大人,我认得。谢大人,我认得。还有这边的几位大人、差爷,我也认得。府尹大老爷,我更认得了。都是之前见过的呀。”她望着冯邰,眼中闪动一抹挑衅。但,她没等到自以为会有的喝斥。冯邰只用让她很不好受的高高在上并怜悯的目光注视着她:“本府需告诉你,你的这位叔爷,虽然从小到大都照顾你们母女,却也杀了你娘。你再看看周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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