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陷入赵军的分割包围之中,因了如此,他的狼山中军幕府已是陷入了危局,他的五十余万秦军已是陷入了危局。震怒之下,这武安君白起着实是想不明白:赵军如何能在一日之内攻陷高平关?因了那斥候探马传来的消息,赵军主力一直陈兵老马岭山下,并未见大的调动。毕竟六万劲步营将士出动,于二十余万赵军来说算不上什么大规模的动作,并且劲步营是趁着夜色之掩护,悄悄摸上高平关的。那斥候探马消息不准,也在情理之中。白起愤怒地呼呼喘着粗气,甚至鼻孔中都能冒出火来一般。他想不明白,高平关之守军,加上那老将王龁、大将车云在准备突围之步骑大军,合计七万之多,如此之众多守军,如何就能在仅仅一日——这么短短的时间内便丢了高平关?更为要紧处,他试图以王龁大军突围打通粮道,以车云在之轻骑死士阻断赵军之沟通之谋划,此刻竟然全都泡了汤。他的三员大将之中,车云在、朱方已经殒命城头。
至于他的副帅王龁,听着那突围而出的卫士回报,王龁显然是萌生了死志,羞愤的他想来已是决意自裁谢罪,白起对他的生还已经不指望了。“贼他娘”武安君白起又一次克制不住地失态了,他恨恨地叫骂着,一脚踢开了案头的酒坛“哐啷啷——”摔碎于地。坚硬酒坛的反应力道,登时那白起那牛皮靴里的脚趾头被咯得一阵生疼。痛这钻心的疼痛,让武安君白起迅速地冷静下来,他慢慢地调匀了呼吸,一边暗骂自裁的副帅王龁糊涂,一边便转头对中军司马昂声发令:“速速召集众将,至中军幕府议事。”虽然夜色已深,但军情紧急,秦军应变刻不容缓,再慢一慢,赵军就要把长剑架到秦军脖子上来了。眼见秦军已陷入了全面之被动,这武安君白起心头震惊之余,不得不抓紧时间谋定反制之策了。此时的武安君白起只觉到心头一阵阵地别扭,仿佛整个身子陷在泥沼中一般,虽然有着全身的力气,但是越是挣扎却陷得越深。望着那中军司马转身出了幕府大帐后,白起便阴沉着脸,在帅案后闷闷地坐了下来。怪异白起觉得这仗打得甚为怪异白起那原本以为顺利实施的谋划,竟是意料不到地变数横生。“赵括?真是这小儿使得此等手段?”在这一瞬间,武安君白起对那赵军统帅赵括的警惕之心再次噌噌地升腾起来。“诱敌深入,断其粮道,分割包围,一举歼之。”武安君白起觉得自己的谋划并没有错,以重制轻,正是秦军锐士对战赵军骑射劲卒之上佳方略。但山下的对手,却接连给他制造麻烦,并且还是一个个针锋相对的致命麻烦。仿佛那上将军赵括早就猜透了他的心思一般。沉思了好一会儿辰光,那武安君白起愈发觉得对手赵括出招甚为怪异,每每步步抢先不说,单说那火烧野王、奇袭高平关,到底用的是什么战法,他一时间着实有些想不明白。“哼上将军赵括?早晚有一天要斩下你的头颅,让你尝尝老夫的厉害”武安君白起沉思了个把时辰后,又是狠狠地骂着,接着便是重重地一拳砸向了案头。只是此时白起还不知晓,自己的头颅早已被上将军赵括高价悬赏,齐集山下的二十余万赵军将士们,对之早就是望眼欲穿、垂涎欲滴。这白起那一颗花白的头颅,可是能换来爵位、军职的,那封赏不知能抵得上多少烤得焦黄的美味羊头。狼山已是夜色黑沉,漆黑夜色的包裹下那灯火通明的中军幕府分外引人注目。因了这团火光的吸引,四面八方的蚊虫便嗡嗡地聚拢过来,钻过那中军大帐的缝隙,向那一颗颗熊熊燃烧的牛油蜡烛扑去。不时地,便会有吱地一声,蚊虫便被烧成了焦炭。但是为了向往那一缕光明,虽然宁知身死之结局,蚊虫们却依然是前赴后继。当然,也有不少的吸血蚊虫,直往那人身上皮肤下的鲜血密集处而去。便在那时,一只肥大的山蚊嗡嗡地吹着喇叭,直往武安君白起那肥厚的嘴唇冲去,试探了几次,在那肉呼呼的嘴唇上落定后,便稳住了身形,挺起那尖利的口器,便往那肉呼呼的一团上刺去。“啪”地一声脆响,武安君白起迅捷地一掌,直往嘴唇上拍来,这一下出手甚快,那蚊子根本来不及躲闪,那可怜的蚊子,还未来得及品尝那香甜的鲜血,便被一巴掌拍成了血肉模糊的一团。武安君白起摊开手掌,望着那掌心中血乎乎的一团,便裂开扁阔的大嘴笑了笑,轻声骂道:“贼你母亲这么个小玩意也想来占老夫的便宜,真是瞎了眼”说话时,武安君白起便将手掌在那案头抹了抹,将哪团蚊子的尸身涂抹成了模糊的一片猩红,那份快意仿佛将赵括拍死在掌下一般。“帐外的鸟人怎么做事的,怎么如此多的蚊虫飞进来?”武安君白起扯起那沙哑的嗓子,冲着帐外便是满带怒意地一声高喊。听到白起的喊声,那帐外的军吏紧赶两步,便在帐门外躬身回话:“小的疏忽了,望武安君恕罪”武安君白起目光望帐门口斜瞥了一下,并未再怒火大发。虽然武安君白起心底甚为不好过,然则对这么一个小军吏发火,却是他这个享有封君高爵的统帅所不屑为之的。其实那官吏也是很难做,驱除蚊虫军中并无良药,便只好用上了土法子。那就是在帐外点燃苦味的干草,用那苦涩的烟雾来熏走蚊虫,让其不敢靠近大帐。但帐内的烛火太过明亮,显然那苦涩的浓烟,并不足以抵挡光明、鲜血对蚊虫之诱惑。然则,那军吏却也不敢将浓烟烧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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