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拒马和鹿砦,很快就被石弹淹没了。张虎、张继、张修、王正南等人站在距离城门百步之外的正门大道上,目瞪口呆地看着城墙上的所有防御设施化为齑粉,一时间面如死灰,心里除了深深的恐惧和痛苦外,再也没有半分自信,守住山海关的希望被彻底摧毁。山海关里的将士们、民夫们站在各条街道上,望着天上密集而暴烈的“石雨”一个个呆若木鸡,血腥和死亡霎时占据了他们的心灵,败亡的气息瞬间笼罩了整座山海关。王正南的眼泪流了出来。一年多的心血转眼荡然无存,随着门楼、马面、楼台等各种防御设施的倒塌和毁坏,山海关的防守变得脆弱不堪。现在张鸣倒下了,将士们的士气低迷了,唯一的凭仗就是这座百尺高墙了。“传令战车营,还击,立即还击”张修突然叫了起来,绝望而凄厉“我们也有石炮,我们也打,以炮对炮,打,给我打”雷震子看到了从城内飞出来的石弹。他愤怒地骂了一声,高声狂吼“传令,所有重型石炮,向城内延伸攻击,给我打,狠狠地打”五百台重型石炮换上了五十斤到七十斤重的石弹、抛射距离大大增加。随着雷震子一声令下,五百颗石弹越过了城墙,像雨点一般砸向了城内的石炮阵地。城内守军措手不及,被砸得血肉横飞,抱头鼠窜。其中有十几台石炮遭到了不同程度的损毁。张修、王正南大吃一惊,急忙下令把石炮撤到后面。但来不及了,华山军的第二轮打击转瞬即至,炮阵内的士卒和民夫惨遭重创,所有人都在极度恐惧中狼奔豕突,一哄而散。华山军的石弹一批批地倾泻而下,把城内为数不多的石炮摧毁大半。王正南欲哭无泪,抱着脑袋蹲在地上,绝望至极。“怎么办?现在怎么办?”张修一把把他拽了起来“现在怎么办?浮云为路怎么会有这么多石炮?半年时间内,他怎么会造出这么多石炮?”“只有等到晚上,华山军停止轰击后,我们再努力恢复了。”王正南嘶哑着声音说道。“恢复?怎么恢复?华山军这样轰下去,要不了几天,城墙上的所有设施都会毁掉,甚至连女墙都会毁掉。”张修扯着嗓子叫道“几十里长的城墙,你怎么恢复?”“这是华山军的主攻方向。”王正南手指前方,无力地说道“我们就以正门为中心,沿着正门两端的城墙重建防御设施。城内还有近三万人,还有二十万民夫,我们就算用人填,也能把华山军堵在山海关外。”王正南失算了,华山军连夜攻击,根本不给他任何机会。第二天,华山军持续攻击。第三天,华山军就像发了疯一样,依旧狂轰不止。城内的守军绝望了。他们难以想象,华山军的战车营士卒竟然能连续支撑三天。难道他们都是铁人?不睡觉,也不吃饭?第四天,华山军的五千台石炮还在轰击。山海关四面城墙上的防御设施几乎全部被毁,十二道城门的门楼被摧毁了七座,瓮城被摧毁了四座。山海关岌岌可危。张鸣中风非常严重,半身已经瘫痪,记忆力、智力和语言能力几乎完全丧失。虽然医匠极力诊治,但效果甚微,只能勉强维持他的生命。张虎、夏雷、张修等人仔细商议后,召集诸将郑重宣布,由张继继任山海关守将之位,并准备奏折,飞报康熙,而张继则统率大军继续坚守山海关。张鸣的突然病重,让大军上下人心惶惶,士气倍受打击。第四天晚上,华山军开始用火石弹攻击城内。铺在“傅堞”(城内环城路上夯土而筑的矮墙)前壕沟内的柴草率先被引燃,接着靠近城内的民居也陆续被砸中,不少房屋着火燃烧,城内烈焰腾空,浓烟滚滚。城内弩台上的棚屋也大多被击中着火,弩台上的弓箭兵仓惶后撤。张修、王正南、辛达突、夏雷等人指挥士卒、民夫们四处救火。城内大火一旦烧起来了,不仅仅是山海关被毁,二十余万人也将葬身火海。张修气得破口大骂。浮云为路丧心病狂,不但要杀人,还要焚毁山海关。八天后,山海关。华山军的五千台石炮连续轰击八天后,停了下来。突击部曲带着壕桥、愤辒、修橹等攻城器械,象潮水一般冲过已经被填平的护城河,开始填充最后一道护城壕。决战在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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