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谨言眯起眼,瞧着她的眼眸间带了些审视。
原本找白弈和只是想要些设计图参考,现在他面前坐着一个继承李莲娜衣钵的活图纸。
低头在手机操作一番,宋谨言亮了个二维码。
先加个联系方式吧。
啊?
俞南晓微微愣住。
加微信?
不必了吧
可是到这个地步,她又不能直接跑路。
算了,下车以后再删掉就行了。
她硬着头皮扫过,看见他正紧盯着自己的手指动作,便马上点了通过。
怎么称呼?他问。
俞南晓。
宋谨言在手机上给了她备注,从屏幕中抬起头。
这么晚了,我先送你回家吧。
俞南晓看见他清润的眉宇间,显现温和之色。
一双墨眸中丝丝缕缕的柔,看得她脸红,握着手机的手紧了紧。
在她看来,即使没有家世财富加持,宋谨言也是个外形出众极具魅力的男人。
拥有修长的身躯,紧实的肌肉,雕刻的五官,良好的修养。
这样的男人,是俞南晓所生活的世界里,很难见到的类型。
但他们注定是两个世界的人。
为了避免后续被找到,俞南晓特意报出了隔壁小区的地址。
宋谨言绅士的将她送到地方,礼貌告别。
我们再联系。
好的,再见。
俞南晓站在车门外,弯腰偏着头,看得不是很真切。
总觉得宋谨言那温和的眼里,有些疏离的寒意。
不过她也没在意,毕竟她方才那个再见,就是再也不见的意思。
很显然,车内的宋谨言不是这么想的。
车窗渐渐阖上,他降下唇角,立刻恢复一副矜贵冰冷的模样。
等宋谨言的车转过了路口,俞南晓才动身,往另外的方向走去。
当她回到刘明远家时,客厅里一片漆黑,只得依靠景观鱼缸里发出的微弱光线照明着。
她猜想,刘明远应该是还在晚宴上没回来。
今天宴会上他已经验证了自己和宋谨言的恋爱关系,应该会收敛些吧。
她朝卧室走了两步,后跟突然踩到了已经碎了一半的玻璃杯。
咔咔
玻璃边缘碎裂,发出难听的声响。
脚下步子一顿,低下头去。
玄关处地面上躺着一只破碎的玻璃杯,然后是一个四分五裂的盘子。
屋内视线所及之处,一片狼藉。
她这才发现,沙发上卧着一团黑影,嘴里自言自语的说着酒话。
原来刘明远已经回来了。
沙发上的黑影听见响动,整个人哗的弹了起来。
晓晓,你回来了?
刘明远带着醉气踉踉跄跄起身,朝她冲了过来。
他一上来,就捏着俞南晓的肩膀靠近,酒气混着体味很难闻,惹得她大幅度地别过头。
你还小,不懂男人,宋谨言那样的男人,很快就会对你没新鲜感了。
他顿了顿,换了颇为油腻的语气。
但舅舅就对你不会,这么多年我对你多好啊,你不懂我的心思吗?
刘明远终于露出了真面目,承认对自己早有色心。
强忍不适感,她重音落在舅舅二字,提醒道。
舅舅,你喝醉了。
舅舅没喝醉,我证明给你看。
他粗暴地搂住俞南晓的腰肢,油腻的嘴唇就要欺上来。
俞南晓猝不及防,吓得紧皱一张小脸。
一瞬间,她只顾奋力挣扎,一个不慎,后仰着跌到了地上。
啊!
右手下意识撑了一下地,一片玻璃划破手心,向血肉中扎去。
鲜血迅速流满整只手,纤白的手心顿时猩红一片。
刘明远酒醒半分,赶忙伸手去扶她。
对不起,舅舅是太喜欢你了。
他的话让她一阵恶心。
后来,俞南晓才知道,当时的她以为,可以靠着照片威慑刘明远,却相反的,激发了他内心的恶。
右手心传来钻心的疼痛,她挥动另一只手,疯了一样地推开刘明远,夺门而出。
初秋的寒风有些刺骨,用颈间丝巾胡乱卷住伤口,手心痛得一个劲地轻颤。
朝着医院的方向疾走,她边打电话给妈妈。
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无人接听。
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不在服务区。
泪顺着脸颊不争气地滑落,她胡乱抹了一把,将手机默默放回口袋。
南港第二人民医院。
病床上躺着一个瘦弱的妇人,她一张脸毫无血色。
妈,今天感觉怎么样?
宋谨言将病床调高,垫了两个枕头,将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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