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刘策处离开后,林思慎头也不回的离开了,待走远后她寻了个僻静角落,取出了刘策交给她的书信,借着吹亮的火折子和微弱的月光,粗略的又扫了眼书信的内容。
其实方才在刘策的眼皮子底下,林思慎一眼就认出了这信上的字迹,正是她二哥林思略的亲笔,她不过是装作困惑罢了。
想来这应当是当初林思略失忆时,在寮国丞相的指使下混入晋国,刺探回禀情报的来往书信。
稍加思索后,林思慎用火折子点燃了书信,火舌贪婪的在她指尖跳跃,她的面容在昏黄闪烁的光亮下忽明忽暗,神色却不见丝毫忧虑。
林思慎正等着二皇子让她盗取军令,如今军令被她偷换在手,只需静静等上两日,再乖乖听话把军令交到二皇子手上即可。
自以为没了后顾之忧,二皇子才会安心的发兵京城逼宫造反,如此一来他便再无翻身之日了。
被二皇子胁迫多年,林思慎一直暗自隐忍至今,倒也不差这么最后一回。林思略这看似通敌的书信,其实压根就威胁不到林思慎,她料到会有今日,因此早有了应对之策。
而至于她吞下肚的蜡丸,只怕就算她乖乖把军令交给二皇子,刘策也不一定会将真的解药交给她,正好借机杀人灭口,免得林思慎泄露风声,坏了他们的大事。
所以林思慎只能自己先想办法将蜡丸给吐出来。
若有所思的回到将军府,林思慎一推开房门就瞧见正温着茶等她回来的墨竹,她便将方才的事一五一十的告知墨竹,想问问她有何法子能将自己肚中的蜡丸完好无损的取出来。
墨竹听闻此事又急又气,林思慎才在四皇子那吃了苦头,好不容易平安回府,这才不到一日又被二皇子喂了毒。
纵使恨其不争,墨竹还是先给林思慎把了脉,不出所料林思慎的脉息并无异样,毒药被蜡丸包裹的严严实实,尚未在体内渗透,她此时自然无恙。
最为棘手的是,墨竹并不知林思慎吞下的究竟是何毒药,所以压根没有办法对症下药,她眉头紧蹙来来回回的询问着细节。
可关于蜡丸之中有何毒药,刘策半句没提及,被蜡丸裹住,林思慎压根嗅不出气味,就更别说尝出味道来。
墨竹急的团团转,林思慎倒是临危不变,不慌不慌的褪下了夜行衣,用清水洗漱过后,打了个哈欠径直钻入了被窝。
见她这般,墨竹气不打一处来,她直勾勾的盯着林思慎,咬着牙正色问道:“事关性命,公子怎么就半点不着急,还有心思歇息?”
林思慎靠着床榻,抬手揉了揉生疼的太阳穴低声道:“反正急来也无用,我倒不如好好歇息一晚再做打算,近日疲倦的很,我着实有些撑不住了。”
说完见墨竹神色依旧沉着,林思慎无奈耸了耸肩:“再者说不是还有两日么,咱们再慢慢想法子也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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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回话还没说完,林思慎便瞧见墨竹唇角一撇,眼中隐隐有泪光在打转,她当即吞下了口中的敷衍之词,安抚着半开玩笑道:“若实在没法子,你便给我喂些泻药,让它顺其自然拨云见雾。”
墨竹偏开头去,绷着脸抿着唇低声道:“公子不必为了逗笑奴婢,而说些没用的馊主意”
话音渐渐弱了下去,墨竹犹豫着思忖了片刻,而后眸子一亮,转头望着林思慎道:“虽是公子出的馊主意,不过奴婢觉得倒是可以一试。”
林思慎闻言哭笑不得:“墨竹这可不是什么好法子,我不过是说句玩笑话罢了,你怎么还当了真。”
墨竹一本正经的分析道:“公子,奴婢方才细细思忖过了,既然二皇子还依仗着公子替他办事,在事情没办成之前,他自然不会让公子出事,所以那蜡丸必定封的极严密,不会轻易被挤破的。”
“挤破”
林思慎身子一抖,浑身上下一阵不自在,她急忙冲着墨竹摆了摆手,又比划道:“你是不知晓那蜡丸有多大,它足有这么大一颗,我一口吞下时险些被噎死”
听林思慎这么说,墨竹反倒更加安心了,她柔声细语的安慰着林思慎:“正因如此,所以奴婢才说那蜡丸封的极严密,就是以防时辰未到毒液渗出,既然不会轻易破损,那公子为了活命,就忍着委屈吃些苦头吧。”
本是玩笑,却无意给自己挖了坑,林思慎面露难色,又急又慌的求饶道:“不行墨竹,这万万不行,我可吃不消这苦头。”
墨竹丝毫不为之所动,正色道:“若公子执意不肯,那奴婢也别无他法,只能将此事告知姨娘,求她想法子替公子解毒。”
席浅如今正在九王爷府上,若墨竹真去找了席浅,恐怕这事就瞒不住沈顷绾,如今她尚在养伤,林思慎怎忍心让她再为自己担忧。
墨竹正是知晓她心中所想,才以此逼着林思慎同意一试。
林思慎耷拉下脑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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