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皇子自然听出了沈顷绾的话外之音,他眸光一敛,神色顿时冷了几分,一拂袖不满道:“绾儿这般问,难不成是怀疑本王身边出了细作?”
沈顷绾掀眸望了他一眼,启唇淡淡道:“若不是二皇兄身旁的人出了差池,那便是慎儿,二者终归有其一。”
二皇子面无表情的盯着沈顷绾,意味深长道:“不管是本王身边的人也好,还是林思慎也好,若让本王查明是谁在背后捣鬼,本王绝不会姑息。”
沈顷绾闻言不为所动,云淡风轻的缓缓起身,颔首道:“绾儿今日来此,便是要将此事告知二皇兄,既然二皇兄已然知晓,那绾儿就先行告退。”
说罢也不待二皇子回应,便徐徐一转身,缓步向门外走去。
二皇子幽幽望着沈顷绾的背影,藏于宽袖中的手悄然攥紧玉佩,没等沈顷绾踏出厅堂门槛,他便突然出声叫住了她:“绾儿且慢,本王还有一件事想问你。”
沈顷绾闻言脚步一顿,幽冷清冽的双眸中掠过了一丝了然,就彷如她早已料到二皇子会叫住她,甚至于会问她什么。
她徐徐转身望向二皇子,阖眸轻启檀口道:“二皇兄但问无妨。”
二皇子丝毫不掩饰眼中的怀疑之色,他开门见山的问道:“本王想知晓,绾儿为何会去查验孙文谦尸身?”
沈顷绾意味深长的勾唇一笑道:“孙文谦死的太过突然,有人心中起疑,我不过是受人之托暗中查明他的真正死因。”
二皇子脸色微微一变,急声道:“那人可是父皇,是他授意你暗中查明孙文谦的死因?”
沈顷绾笑而不语的望着二皇子,虽然她并没有答话,可却也算是默认了二皇子的猜测。
二皇子深吸了一口气,面色顿时沉了下去,他低声喃喃道:“是父皇,他果然怀疑孙文谦的死因,不过好在”
沈顷绾接过了二皇子的话,面上虽噙着一丝浅笑,可话中却颇带着不满:“好在皇伯父将这件事交给我去办,二皇兄又恰巧派了慎儿去刺杀孙文谦,若不是从慎儿口中得知此事,恐怕这玉佩,我就该交到皇伯父手中了。”
二皇子听在耳中,自然而然的以为她这是在为林思慎不忿,神色当即缓和了不少,他正色解释道:“本王并非有意设计林大人,只是林大人此前让本王颇为失望,此次乃是他先向本王示好,要想重得本王信任,他自然要纳下这投名状,已示忠心不二。”
沈顷绾闻言神色不变,她定定的望着二皇子,语气淡然:“孙文谦之死,我会给皇伯父一个交代,应当暂且不会有人追查此事。”
二皇子闻言强扯出几分笑意,谢道:“那本王就多谢绾儿出手相助。”
“二皇兄不必客气。”
沈顷绾微微颔首,而后话音一变,意味深长的悠悠道:“我虽不知二皇兄为何要对孙文谦下手,不过他既然已经是死人,就该安生的躺在棺材里,若是连死人都不安稳,恐怕活人就更不得安稳了。”
这席话,沈顷绾已经说的很明了,皇帝私下还在拍沈顷绾追查此事,想必就是对孙文谦的死因起了疑心。为了林思慎也好,为了他也好,沈顷绾都打算在皇帝跟前,把此事瞒过去。
可若是哪天孙文谦又活了过来,那沈顷绾必然会受牵连,所以她是在暗示二皇子,需尽快找出孙文谦,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决不能让他露面。
二皇子自然知晓事情的严重性,只要孙文谦还活着,无论他落入谁的手中,他都不得安宁。
将沈顷绾送走后,二皇子独自一人在书房焦急的等着刘策回王府,他坐立难安,一直在书房内来回踱步打转,脸色黑沉难看。
就在二皇子等的有些不耐烦的时候,刘策终于匆匆赶回府中,他才一进门,二皇子便迎上前来,迫不及待的开口问道:“如何?木棺之中的尸体当真不是孙文谦?”
刘策神色稍显沉重,他点了点头道:“不错,草民再三确认了,那尸体的确不是孙文谦的,而是披着易容作孙文谦。”
得刘策亲口确认,二皇子身形一晃,神色顿时颓唐了不少,他恨恨道:“如此说来,孙文谦果真还活着。”
刘策闻言眉头紧蹙,他负手而立面色沉重,显然也为此事颇为担忧。
二皇子缓缓走到书桌后坐下,仰头闭上了双眼,他努力的平复了自己的心绪,尽量以平静的口吻问道:“依先生看,可是那林思慎从中捣鬼?”
刘策捋着胡须思忖了许久,沉吟道:“十有八九。”
二皇子睁开眼,抬手揉着酸痛的太阳穴,犹豫道:“绾儿对林思慎情深一片,若真是她从中作梗,绾儿又怎么会特意登门,将此事告知于本王。”
刘策轻轻摇了摇头,正色道:“也许郡主正是利用她与林大人之间的羁绊,反其道而行之,好以此洗清林思慎的嫌疑?”
二皇子认同的点了点头,坐起身道:“绾儿的心思一向难以揣测,倒也不无可能。当务之急是要找到孙文谦,活要见人死要见尸,今夜本王召见林思慎,先生同本王一起,也好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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